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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霍地站了起来:“兄弟!我看这个秦琼是盯上咱们了,干脆和他拼了吧!”尤通也这么想:拼就拼了吧!既然姓秦的不仁,那就别怨我姓尤的不义,杀了他再进山造反,也免得他告到官府去。对!就这么着。尤通想到这里,马上喊道:“来人呀!”“有!”“告诉所有家人到院中待命!”“是!”转眼间,一百多人都到了院子里。尤通说道:“众位听着!即刻备好兵刃,埋伏在两廊之下和大厅周围,听我摔茶杯为号,你们就往上闯,把那个姓秦的给我乱刃分尸!”“遵命!”众人纷纷领命而去。程咬金问道:“我干什么哪?”“大哥!你也把斧子备好,先躲到屏风后边,听见我摔杯就动手。”“好,交给我啦!”程咬金脱了个光膀子,手执大斧,躲到了屏风后边。尤通也把周身上下收拾利落,腰中悬刀,命人:“开门!把姓秦的带到这里来。”
却说秦琼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原来秦琼二次走后,到庄外下马,找一荫凉之处,一边歇息,一边寻思:尤母死了,尤通为何外穿孝衣,内穿大红,难道是大意吗?不能。我看尤母可能没有死。这四十八万两皇纲银子被抢,可能和他有干系。尤通啊尤通!这事你瞒别人行,可瞒不过我秦琼。我已经和你交了底:我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如果真是绿林好汉抢了,你和我讲明白,咱们也好商量个对策,谁知你不说真话还糊弄人,既然如此,那我非查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因此他第三次又回到尤府。这次他看大门紧闭,叫门之后,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开门,更感到自己猜对了,心想:这次我要进去一定得暗中防备。等了好久,大门才开了,朱能出来说:“我家员外有请!”秦琼一看,尤通没有出来迎接,可能里边已有埋伏。秦琼走进院子再一看:棺材、灵棚、经棚、僧道等都撤掉了。朱能把秦琼领到客厅:“请吧!秦二爷!”秦琼暗自向四外扫视,发觉大厅周围寂静无声,暗藏杀机。秦琼迈步走进客厅,手按宝剑,面沉似水。这时客厅里两边排列着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怒目而视。秦琼更明白了:这是尤通知道瞒不住了,想用武力来对付我。秦琼大江大浪闯过多少,对这个阵仗岂能退缩。他昂首挺胸,哈哈大笑:“贤弟刚才对我说:伯母的丧事要超度亡魂七七四十九日,怎么这么快就撤了?”尤通冷笑道:“我家的事我说了算,不劳你费心。”秦琼见尤通真要翻脸,不由得微微一笑说:“尤俊达!为了朋友,我费点心又何妨!”“你要干什么?”“我为公事而来。”“什么公事?”“丢失皇纲的事。”“我说过我全不知。”“哈哈哈!不要再瞒我了。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案子,岂能不露一点风声。尤通!你安排哭丧计来掩人耳目,岂不是不打自招,说明你贼人胆虚。你外穿孝服,内穿大红,是你自己揭了自己的底儿。贤弟呀!我姓秦的是个朋友,你把实话告诉我,咱们好商量,假如要在我姓秦的面前玩弄花招,那可是枉费心机!”尤通“噌”地站了起来,高声喝道:“这么说,你是说我劫了皇纲?”“不是你还有谁?”“哈哈哈!不错!是我干的,你要怎么样?”说罢把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霎时间伏兵四起,先把门窗封了起来。尤通拔出了宝剑要动手,秦琼早有准备,他把大衣甩掉,从背后抽出双锏。程咬金从屏风后边早跳了出来,大声叫道:“是老子劫的皇纲,你要怎么样?”说着手抡大斧往上就闯。秦琼一看:就是他,和图像上画的一模一样。这时程咬金人到斧到:“劈你的脑袋!”一道寒光直奔秦琼的面门砍来。秦琼急忙往旁边一闪,伸左手把斧杆抓住,下边飞起一脚,正踢到程咬金的肚子上。程咬金哎呀一声翻身摔倒,秦琼乘势把程咬金踩在脚下,高举双锏对尤通众人喝道:“你们哪一个敢过来,我就先打死他!”大伙儿都不敢过来了。程咬金在地上趴着还不服气:“上啊!别管我,你们只管上。”尤通一看秦琼真的急啦,要是往上一冲,程大哥的命可就没了,怎么好往上闯呢?这时,秦琼掏出绳子,把程咬金绑好。程咬金心想:姓秦的可真厉害,这回我可完了。又一想:就这么跟他走,那就太便宜了。于是高喊:“尤通!你真是饭包!你给我上,把姓秦的抓住,不要管我。”尤通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许多了,就用剑一指:“上!”众人“呼拉”一声,把秦琼围了起来。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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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 单锏别妻全大义 染面涂须诈登州
程咬金要被秦琼绑走,尤通命家人和秦琼厮杀,正在这时候,忽听客厅门外有人哭着喊道:“众位!你们闪一闪,待我看看我的傻儿子惹了什么祸了!”众家人往两旁一分,只见从人群外边走进来一位年迈苍苍的老妈妈,正是程母宁氏。因为前宅大乱,宁氏从家人口中得知儿子被人绑了起来,急忙来到前厅看个究竟。她见儿子果然被绑,旁边站着一个黄面大汉,手提兵器,要打仗的样子,宁氏手指程咬金哭骂道:“我养你这个孽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净给我惹祸。常言说,养儿防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我靠何人?”秦琼忙问:“老妈妈!他是你的儿子吗?”宁氏一边擦泪,一边说:“正是我的不争气的逆子。他把我们祖上的脸都丢尽了!”秦琼听说丢他祖上的人,不禁问道:“请问您老祖上在何处?”“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既然军爷要问,老身只好明说。他的父亲名叫程有德,当年在马鸣关身为副帅。后来杨林兵吞六国,攻打马鸣关,我的丈夫战死在关前,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后来漂落到东鄂县落户。老身我好不容易把他拉扯成人,谁知他性如烈火,专门惹是生非。如今他又得罪了军爷,叫老身可如何是好?”秦琼惊问道:“老妈妈!您可记得有个姓秦的名叫秦彝秦子厚的吗?”程母说:“秦子厚原是马鸣关的大帅,和我丈夫程有德是八拜为交的盟兄弟。”秦琼又问:“秦子厚有个儿子您可记得?”程母说:“记得!记得!那个孩子乳名叫太平郎,还是我给起的名!”秦琼听罢,扔下双锏,赶紧撩衣跪倒:“干娘在上,儿给您叩头了!”程母吓了一跳,忙说:“军爷快快请起,您是何人?”秦琼说:“我就是秦子厚之子太平郎。”“哎呀,我的儿呀!”程母伸手把秦琼抱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原来秦、程两家,交情至厚。秦琼比程咬金大一岁,是程有德的干儿。程咬金乳名叫阿丑,是秦子厚的干儿。秦琼还能记住一些往事,后来秦琼母子到了济南,闲暇时娘儿俩经常念叨程家。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谁曾想今日在这里相遇。程母问:“你娘可好?”秦琼说:“我娘甚好,身体还健壮!”程咬金见他们相认,知道不会把自己带走了,就大叫起来:“娘啊!快给我解开呀!这个滋味可不好受。”秦琼赶紧把绑绳解开。程咬金问道:“娘啊,他是谁呀?”“他就是我往常和你念叨过的秦家干哥哥太平郎!”程咬金一听走过去一把抓住秦琼,叫道:“哥哥!我的哥哥!”“你是……”“我就是你兄弟阿丑呀!”“哎呀!贤弟!”两个幼年时的异姓兄弟,抱头痛哭起来。尤通在旁边看得傻啦!真没有想到秦琼和程大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这一下化仇为友,忙吩咐家人全部退去,重新落座吃茶。
尤通为他们弟兄相逢道喜,然后说:“二哥!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可就不能瞒着您了。六月二十三日,是我们哥儿俩劫了皇纲,不过,咱可得说明白,这军钱我们原来就没有打算要。我们劫了过来为的是解救山东的灾民。现在官司犯了,二哥!您看着办吧!”程咬金说:“好朋友不能叫好朋友为难,官司我打了。我的老娘求二哥你多照应。”秦琼大笑,说:“二位贤弟,这场官司不用你们打,愚兄自有对策。”尤、程二人追问:“请问二哥,你有何妙策?”秦琼说:“二哥我爱交朋友,现在官私两面都有咱的朋友。别看案情这么重,只要我托托朋友,替咱们说几句好话,事儿就算完了。”秦琼又问了问程母这些年的遭遇,直到掌灯时分,才起身告辞。临走时秦琼嘱咐尤、程二人切不可把此事声扬出去,尤、程二人应允,秦琼上马离开汝南庄不提。
且说尤通在秦琼走后,命人重排酒席和程咬金痛饮。程咬金高兴道:“兄弟!你看见没有?我二哥这个人就是好,当年我们是光屁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