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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里弄行人稀少,舒俞堂的住房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舒颖玲。“你来得正好,市中心跑马场有一年一度的赛马会,这是散发传单的好机会。”“二爷,是不是要买票进场,在赛马时发传单?我有个朋友叫隆正光,他也去行吗?”“不行。在场内散发跑不出去。我已去现场察看过几次,得知日本的警官、富绅、大亨们以豪赌为乐,在赛马时天空纷纷扬扬飘下赞扬日军侵华‘功德’的传单。趁机也就把我们的传单从场外的酒楼上向跑马场内撒下去。”“二爷,隆正光是我的朋友,为啥他不能去?”“这是抗战,不是谈对象、逛公园,温情脉脉的感情用事。”“二爷,隆正光是我最真诚的朋友,信得过的人,他去是不会出事的。”“也不行。这是非常之举,不得轻诺寡信。当前日寇以侵略为荣、杀人为乐,我们去散发传单表示了中国人民不受屈辱、不甘亡国的决心。”“二爷,难道中国革命就只要你我,不要朋友吗?”“要、肯定要,还包括你所说的隆正光这种人更不能少。但这次他不能去,你也不得告诉他人。到时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干。”颖玲只得若有所悟地点下头。
一天上午,舒颖玲大步跨进公馆见舒俞堂就喊:“二爷,我得到了一条消息,日本法西斯专门请来纳粹头目约瑟夫&;#8226;梅辛格到上海屠杀犹太难民。参加这次行动的是日本驻沪领事馆、日本宪兵队和日本军方。梅辛格是个极端残暴的德国军官,曾经杀害过成千上万的捷克人、波兰人和犹太人,有‘华沙屠夫’之称。这次同行还有三名德国军官。”“这群屠夫是怎么计划的?”“他们打算在1942年9月,趁犹太人新年合家团聚时全部围捕,然后施以三种酷刑将他们置于死地:一是乘船到东海漂泊饥渴而死,二是强迫干苦力累死饿死,三是关押在集中营做医学实验折磨而死。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参加这次会议有一位副领事对犹太人寄予同情,冒险把消息透露出来。二爷,我想把它写成稿件,在《战斗报》上刊登。你说行吗?”“行。快把稿件写好,我去交给老赵。” “老赵?就是你说的赵叔叔?他与《战斗报》有关吗?”这时,赵嘉年推门进屋微笑着问:“舒小姐,你为什么做宣传、搞募捐?”“为了灾难深重的祖国,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你呢?”“我?跟你一样。”赵嘉年接着问:“我们干的事你懂吗?”“我懂——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我们要打败日本鬼子,没有这个志向不叫中国人。赵叔叔,发行《战斗报》要严守纪律,绝对保密和不怕牺牲。这些道理二爷早就告诉我了,我也铭刻在心。”“舒小姐,俞堂同志多次对我说,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抗日战争的烽火煅炼了你。但是,在斗争中要掌握好方向。”“什么方向?”“中国有了共产党,它为人民求解放。”“赵叔叔,啊?你在干些什么……愿意告诉我吗……”“舒小姐,以后你会明白。”颖玲一对水淋淋的眼睛凝神地望着:“赵叔叔,您是……”赵嘉年微微地点了头。
下午,舒颖玲朝学校走去,高凤英急忙上前说:“颖玲,出事啦!殷小奇同训导处的人四处搜查《战斗报》。昨天,训导处主任殷达远在办公室大发雷霆,问《战斗报》从哪里来的?皇军命令非查明不可,一定要抓住它的编辑和发行者。训导处主任组织成立了两个搜查队,他任大队长,殷小奇任副大队长。他们不仅在学校搜查,而且把黑手伸向社会。”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骚动,围观的越集越多,好像赶集的人们在看江湖骗子兜售打药一样。舒颖玲和高凤英把目光投去。殷达远高声地说:“同学们,我代表训导处向大家公布一项决定:经查证我校学生汪进红,多有不轨行为,屡次鼓动不明真相的人闹事,四处散布流言蜚语,攻击皇军的‘共存共荣’政策。汪进红受奸人妖言,蛊惑人心,校方必于追究,现决定开除学籍。”围观的人议论纷纭。殷小奇站在台前高声制止:“请安静!主任还要继续讲话。”“当今,国难当头,政府和学校已尽到最大努力来维持安全局面。在场的同胞们,你们应体谅其艰辛,万望学子奉公守法,勤奋求学,遵规务本,将来必成大器!”同学们仍唧唧喳喳,有的还吼起来。
“安静,请安静!”殷小奇在台前大声说:“我们应当明白救国乃政府之大事,努力读书乃学子们天职。故此,凡聚众闹事,听信妖言,散发传单和有碍邦交建立的不轨行为,一律视为叛乱。本处决不宽容。”殷小奇回过头来望望训导处主任殷达远,二人会心地笑了。高凤英拉她走,颖玲说;“别忙,我还想听听。凤英,他们虽在趾高气扬地嚎叫却很心虚。你看,殷达远在讲话时手不停地抖,两腿不住地打颤,手中的纸掉下地几次。他支吾搪塞,语焉不详,说那些心虚理亏的话时更是耳烧面热。”殷小奇又说:“古人曰,一步失足千年恨。同学们不要与皇军的刺刀和子弹相碰撞,要是碰撞上了,哈哈,那真遗憾,遗憾呀!”高凤英再次拉她走,颖玲仍不愿走,立刻指着殷小奇质问;“你们左一个喊读书,右一个喊上学,可是,大上海却放不下一张读书桌,我们怎能读书呢?”“舒颖玲你蛊惑人心,我们要把你抓起来!”“你抓,你抓呀!”高凤英立即拉着颖玲:“走,回我们寝室吧!”
舒俞堂远远地看见舒颖玲把报纸搭在书包外,立刻跑到她身边把报纸塞进书包,大声说:“你这样粗心大意多危险,谁叫你拿着报纸到处乱窜?”颖玲不屑一顾:“我带给同学们看,不会出事的。有啥危险?我就没碰到过!”“没碰到就好,今后不准你这样做。”
舒颖玲急匆匆地跨进公馆到处翻找又大声问:“哎?我的书包呢?”边说边在客厅、内室、琴房寻找:“奶奶,看见我的书包吗?”明桢没回答她。“我书包里有重要东西,奶奶,看见了吗?”“看见了。你这小孩子成天飞来跑去地干啥?书包里装的《战斗报》是非同一般的事。书包你拿去,报纸留下来。”“不行。把报纸放在里面,我要给他看!”“他是谁?为啥给他看?”卢明桢生气地追问,颖玲一片羞涩的淡淡红云立即堆上了脸,眼睛里放射出的光芒是对他的信任和对奶奶的恳求。颖玲说:“奶奶,把书包和报纸还我,我们的事你别管!”“谁叫你把它带回公馆?谁叫你出去散发?谁接到报纸都要与你一样——人头落地!” 颖玲继续乞求着:“奶奶,把报纸还我,我们的事你是挡不住的。”“不还,就是不还。”颖玲怒吼着:“你是汉奸、卖国贼,是跪在日本人枪口下贪生怕死的狗奴才。你——”“住嘴!日本人在大街里弄、车站码头到处搜捕,抓住了要全家正法!”“他们要杀就杀我,与你们无关。”“颖玲,你别跟我吵,去对你爷爷说。”卢明桢把报纸折了折,气愤地言道:“你这不是勇敢而是胡闹,再不收起来我要揍你啦!”颖玲猛地从明桢手上夺回报纸,几下撕得粉碎,连同书包摔给卢明桢:“拿去,到日本人面前去讨功!”说着便转过身气愤地朝公馆外跑去。卢明桢赶快把碎纸片收拢,站起来喊:“颖玲!”她越跑越快,背影渐渐消逝在西安路上。
舒颖玲在西安路上遇到殷小奇。殷小奇大声问:“舒小姐,挺忙吧?这样漂亮的姑娘不应该被妖言所惑呀?”“我不及你日理万机、四处奔忙。你殷小奇是‘堂屋里堆寿木——棺上加棺’呀!”殷小奇听着脸色很不自然,狡诈地反问:“你说话为何阴阳怪气的呢?寿木,不是要我见阎王吗?别扯闲话,我早就想抓你啦!我十分敬佩你的品格和为人,但对你的行动却很难理解;再加上你我是朝夕相见的学友,才不忍心下手。”“殷小奇,我怎敢对你阴阳怪气地说话,倒是我对你所讲的早就想抓我不理解。”“舒小姐,你为什么要反对皇军的‘共存共荣’?皇军是来帮助贫病交加的中国走明治维新的道路,给这个疮痍满目、濒临绝境的病人注入‘武士道’精神使之复活。听手下的人说你四处散布流言蜚语,我觉得十分惋惜。就是把你的每一根神经解剖出来摆在我面前也难以置信。我问你,为何要干逆潮流而动的傻事?”“哈哈!还是同学最理解人。你听着:人们称道我为小姐高卧公馆的‘玉茗香’内。爷爷关我在绣楼上读书,几个奶奶轮流陪伴我写字弹琴,妈妈叫我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