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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长恨也冷冷道:“姓辛的,我们不杀你,只是念在我们都是汗人,不想让你死在金贼手里而已,并不是说我和你之间的仇恨就可以从此一笔勾销。如果你能说出不让我们进去的理由和罢了,如果你说不出,那你小子就是暗通金贼,可就别怪我赖长恨刀下无情了。”
刀光一闪,短匕已抵在辛弃疾咽喉之上。
范如花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了辛弃疾,瞪着赖长恨道:“他怎么会暗通金贼?通金贼的话,金贼也怎么会来杀他?”
赖长恨也瞪着她道:“那他怎么不让我们去杀了寺庙中的金贼?”
范如花望着辛弃疾道:“相公,你一定有理由的,是不是?”
辛弃疾缓缓道:“据我判断,客栈中的那三名金贼此时必定已发觉我不在房中了,一定会循着踪迹追来,此时我们如若去杀寺庙中的金贼,只怕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老话,那时我们腹背受敌,岂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阿水冷哼道:“哼,我就不信这个邪。”
辛弃疾淡淡道:“信不信在你,说不说在我,我辛某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不愿我死在金贼之手,我也不远愿你们死在金贼之手。我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你们想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不会再多话的。”
他果然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要是不想开口,就是拿刀逼着他,他也不会开口的。
赖长恨长相却似骷髅一般,但他的头脑却不苯,他略一沉吟,便觉辛弃疾所言不错,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不要说了,我们暂时找个地方避避雨,再查看寺院中是否有金贼,然后‘‘‘‘‘‘”
他看了一眼辛弃疾,辛弃疾点头道:“我功力一恢复,咱们就联手杀了这几名金贼,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等把金贼消灭之后,再来解决如何?”
赖长恨道:“好,就这么定了,国恨家仇,我们就先报国恨吧。”
雨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大了。
几人在较大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雨点虽仍不断打在身上,总是小了许多,阿水无奈地道:“看来我们就是这命,注定这辈子要受苦了,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赖长恨沉声道:“少废话,你累不累?”
阿水一挺胸膛道:“咱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背个人走这几步路,又怎么会累?”
赖长恨道:“不累就好,你去查看一下寺庙中是不是有金贼,小心一点,别露了痕迹。”
阿水自信地道:“放心吧,小事一桩,我很快就回来了。”
赖长恨几人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却提了起来。
因为阿水并没有很快回来。
赖长恨在树下不停地来回走动,赖秋霜伸长了脖子向寺院方向张望,都快成了长颈鹿,凤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的神色,喃喃道:“这么长时间了这不回来,莫非是找错了回来的路?”
辛弃疾转头望着赖长恨道:“你认为呢?”
赖长恨神色沉重地道:“我最了解他的性格,如果寺院中是金贼的话,只怕他会忍不住出手的。”
那么你不应该让他去的。”
赖长恨无言,忽然拔腿就走。
“你站住,”辛弃疾喊道:“你不能去。”
赖长恨站是站住了,并没有回头,涩声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辛弃疾在范如花搀扶下站起来道:“阿水如果出了事,你现在去已经迟了,何况还会重蹈前辙。如果他没有出事,也许就会回来的。”
赖长恨蓦然回头道:“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等。”
“等?”
辛弃疾点头道:“我们现在只有等。金贼要杀的是我,不是你们,他们一定会把阿水当成饵,像钓鱼似地等我们去上钓的。所以,阿水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赖长恨坚定地道:“就算他们张网以等,我们也要拚他个鱼死网破。”
辛弃疾道:“为什么一定要鱼死网破,难道不能网破鱼不死吗?”
赖秋霜冷笑道:“你说得倒美,你有什么办法把阿水救出来吗?”
辛弃疾道:“暂时还没有,但一定会有的。”
赖秋霜不屑地道:“哼,坐着说话腰不痛,难道说能把阿水说回来吗?”
辛弃疾懊恼地一捶大腿道:“唉,都怪我一时粗心,让金贼诡计得逞,否则……咦!”
范如花道:“相公,怎么了?”
辛弃疾喜道:“我……我能站住了。”
范如花笑道:“你没事了吧?”
辛弃疾试着一运气,丹田中虽无一开始的针扎般疼痛,但真气却一点也凝聚不起来,不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唉,药性虽在消失,真力还是没法提起来,也不知金贼用的什么药,这么长时间了,药力还没有消失。”
他当然不知道金贼用的是“三日无忧”,服了这种药后,三日内没有气力,原是金国历代宫廷秘药,是专用来对付烈女贞妇的,只是他被雨水一浇,药力消失了大半,只是真气一时还无法提起来罢了。
赖长恨缓缓道:“表妹,看来我们只好等了,等到天明阿水再不回来的话,就算金贼挖好了陷阱,我们俩人也要往下跳了。”
赖秋霜道:“表哥,我不会畏缩的。”
“还有我,”辛弃疾接道:“我也去
,救阿水,杀金贼,我走不成就爬,爬也要爬去。”
赖长恨目中亮光一闪,似乎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冷冷道:“对不起,我们会救阿水的,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已和夫人吧。”
赖秋霜却笑道:“嗯,不错,你还挺有良心的,不枉我们救你出来,你果然和别的官不一样。”
她却没有想她本是来杀辛弃疾的,如不是他们,辛弃疾只怕也到不了现在这种地步。
辛弃疾淡淡道:“朝廷中虽多昏官,但像辛某这样官的也不少,只是……也不多,要是再多上一些,朝廷也不致如此怯弱,一意求和,而让金贼横行猖獗,使得山河如此破碎,百姓受难。唉,何时才能驱逐金贼,重振我神州雄风?”
他双目中又蒙上了一层水雾,也不知从脸上淌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抑或是泪水比雨水更多?”
第七章 心冷了,血怎么会热
雨渐渐小了,风却更大了。
风吹着残破的门窗,在夜色中发出人的声音,颓败的神桌上积满了灰尘,一盏孤火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似也穿不透这浓重的如墨一般的夜色。
桌四周围着七八个大汉,阴沉的脸上却又显得有些慌乱和紧张,灯火映着他们的脸,赫然是完颜骨打、完颜亮、金平坦文三人,还有四名劲装的金国人。
七人衣衫俱是湿淋淋的,显是刚从雨中回来,完颜亮道:“三哥,我们一路追来,却没有发现那小子的足迹,是不是我们找借了方向?”
完颜骨打道:“不会的,那小子是往这个方向逃来的,很可能就近什么地方躲着,办是我们一时没有找见而已。”
金平文往窗外望了一眼道:“三哥,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现在天都快亮了,我们地不是先渡江回去,以后有机会再……”
“啪。”
他话没有说完,完颜骨打抡起一掌,将他打得向后直跌了出去,怒喝道:“混蛋,你忘了我们来之前的宣誓了吗?不杀辛弃疾,我们绝不回去!狼主还在等着我们杀辛的好消息,我们怎么能空手而回?”
他转头望向窗外,声音忽变得伤感起来:“我们若是空手回去,难道还有活路吗?依狼主的脾气,……”
他悲哀地笑笑,低吼道:“我们一定要杀了姓辛的,否则我们就得死在江南了。”
完颜亮失望地道:“三哥,我们现在找不到姓辛的小子,他一旦进了衙门,我们就更没有机会了,你说怎么办?”
金平文忽道:“三哥,刚才突然袭击我们的那小子,昨天下午也在那客栈的,当时好像是三个人,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跟姓辛的小子有关系?”
完颜亮道:“这还不容易,那小子被关在后院中,去问一下不就得了?他小子要是敢不说,哼哼,老子就拔了他的舌头。”
转身欲走,完颜骨打伸手拦住她道:“慢着,我看那小子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问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意,低声与几人商量起来。
风雨声中,传来了雄鸡隐约的啼叫,天快亮了。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也是风雨肆虐的时候,初秋的夜晚,已带着冬的寒意,辛弃疾双臂环抱着范如花,相互用体温温暖着对方,但两人的身体还是在发抖,范如花附在辛弃疾耳边道:“相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辛弃疾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握拳头都感到困难。”
范如花偷偷瞄了赖长恨两人一眼,担心地道:“相公,他们会不会……”
辛弃疾知道她想说什么,拍拍她肩背,安慰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