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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着,双手不安份地在他背上抚mo着说:“既然你觉得被我惹毛了,既然你情我愿,不过是男欢女爱而已,有什么不可以?你放心,大家开心而已,我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的!你想娶,我还不嫁呢!”
张绍华彻底抓狂了,他用力推开李佳,一手撕开自己扣紧的风衣,让山风灌进胸膛,半晌缓不过气来。
是的,他被这个女人说中了死穴,他心中有很多枷锁,华人世世代代流传的忠义仁侠等等道德观念在他身上象烙印一样根深蒂固,用刀刮也刮不去。
什么坐怀不乱、不欺暗室等等美德更是刻骨铭心,中华文化流传到了他身上,依然是向往真挚纯洁的爱情,而不是随欲所至的滥交!
“不!”他盯着李佳凶巴巴地说:“这不是枷锁!这是一种坚持!”
李佳站直了身体,说出来的话像支箭,直插到他心里:“你明明都派了邱健出去,让他加深法国人和越南人的矛盾冲突,那么,为何这次佛兰贩毒的事,你还不趁机借刀杀人?还不是你心里的仁义道德作怪?你在坚持什么?有什么好坚持的!”
心腹彼特连同贩毒的巨款忽然人间蒸发,佛兰不可能就此罢休,肯定会追查到底,说不定还会给了佛兰一个大好的理由来中华村找事,因此张绍华不止一次想过要把火烧到越南人头上,用嫁祸于人来脱身,同时也许还可以趁机混水摸鱼,坐享渔人之利。
他还没开始付之行动,不过是因为邱健迟迟没有和他们联络,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担心殃及池鱼,法国人去打越南人时把他们也干掉了,那就太亏了……还有些许顾虑到这些越南人若因此而遭到法国人的屠杀其实也挺无辜,心里存了希望能侥幸过关的念头。
现在被李佳追着叩问,他顷刻间也惊悟到自己确实不够狠,还做不到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去牺牲小部分人!
混乱中,张少华只听到李佳那惊世骇俗的话在不断回旋:“说实话吧,张帅,挖煤开工厂,都不及卖鸦片爆发得快!我要是你,想在短时间强兵精武起来,我就去贩鸦片!法国人英国人能贩,为何我们就不能贩?!后世的金三角是怎么独立起来的?就是钱作怪!就是强大的实力作怪!”
第二十八章 男儿应是重危行
张绍华呆望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否惊慌得如同倒塌的蜂窝,每个人心里都住了个魔鬼,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想过,但若要他亲手贩卖鸦片去毒害自己的同胞,从而达到迅速强大起来之目的,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在他的心里永远有一把“正义”的戒尺,在冥冥中衡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今天李佳的话,却像把锤子,在不断敲打、不断拷问着他,提醒他——你太迂腐了,你这样根本无法改变历史,你这样根本不够资格参加权力斗争,不够资格卷入血腥的战争中!
自从穿越后,他们这群人凭着对未来“历史”的掌握,以及在现代科技资讯上所占的优势,令他和法国人、美国人周旋非常顺利,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他坚信只要他们众志成城,必然可以打败日本人,拯民族于危难中。
这是场正义的战争,他从来不怀疑这点。
至于怎样才能取得胜利?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就象他们明知1937年7月7日将会发生卢沟桥事变,却不能现在就派人去守住那里,或者现在就跑去警告蒋介石这么简单。
实力,实力,随着时光的飞逝,随着战争的步步紧逼,对强大实力的渴望就象酒徒对美酒的贪婪,就如赌徒对金钱的追求,实力这两个字变成了空气中闪烁的光环,每日在冲着他招手,抛着诱惑的媚眼……
李佳那双澄清得象秋水的眼睛似在告诉他,只要能打破道德樊篱,就可以踩在小部分人的头颅上一跃而起,把这半空中的光环握在手里!
迎着她傲岸不羁的目光,张绍华极力按下心中剧烈的冲突,强作镇定抽动嘴角算是笑了笑,冒出一句:“李佳,连统领大局的眼光你也具备了,如果你肯加入我们,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全世界最顶尖的狙击手!”
的确,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不是光有过人的枪法就可以胜任,他必须有着纵观全局的胸襟和判断力,这样才能完全理解指挥官的意图、作战方案和火力支援计划,从而能潜入阵地前线自己选择最佳位置,用神出鬼没的冷枪暗杀来达到扰乱敌军的运动、侦察和渗透,甚至在敌军士兵当中产生心理恐惧,由此引起混乱并降低其士气,从而影响到敌人的战斗决心和作战行动!
在通讯科技远远不如二十一世纪的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对狙击手的要求更高,你若欠缺敏锐的分析能力,充其量也只是个神枪手而已,无法把狙击手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神枪手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去提高技能,但纵观全局的判断能力却一半是天生一半是来自后天的长期累积,两者俱全的优秀狙击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张绍华决定打破男女界限,破例把这个重任交到她手上。
李佳看颜观色,知道自己的话在他心中产生了化学作用,不过这个固执的男人肯定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便灿然一笑,伸出拇指食指做了个遥遥瞄射的动作,单起一只眼俏皮地说:“有机会我要学几句日语,去东京赏裕仁、岗村宁次和东条英机几颗子弹!”
张绍华沉吟着道:“嗯,这个值得考虑。”
李佳做扣扳机状,然后把“枪”竖到鼻子下,嘟起粉红色的嘴唇吹了吹无形的硝烟,正儿八经地说:“嗯哪!张帅果然跟得上思路,釜底抽薪也是上上之兵法!咱就狠狠心,先按兵不动,等他们倾巢而出的时候,才奇兵突起,一举踏平东京!”
不管这是否异想天开,也别理算不算把战争想得太简单,这个姑娘的想法确实天马行空,不受任何约束,生生在张绍华面前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让他有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觉!
这个李佳,到底什么来历,都经历过些什么?因何如此与众不同?
忽然,他觉得“李佳”这两个字听起来很像“离家”,心中一动,莫非这是个离家出走的姑娘?
“李佳,这是你的马甲?”他盯着她冷不丁问了句,果然马上看到李佳脸色稍微一变,随即满面蛊惑之色,奸笑着说:“怎么,对我产生兴趣了?觉得和我侃大山很爽?嘻嘻,你们男人不是喜欢那些单纯的女人么,因为容易控制容易把握……我说张帅,你就别费心思啦,我在你的理解范围之外。”
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心是很危险的事,张绍华仿佛看到李佳的双眸化成个变幻莫测的漩涡,心中一凛,立即顺手扯来块无形的玻璃横在中间,不冷不热地开口说:“明天你开始每天抽时间去训练,我会给你找支好用的狙击枪,现在你可以先回去,我去靶场还有点事。”
李佳很干脆地拍拍背后的枪盒,爽快地应道:“行!那这小笨孩就先归我了!”
张绍华点点头,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她的勒索,她顿时笑得春暖花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欢快地从来路下山回去了。
目送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张绍华矗在山之颠任由日照风吹,满心凌乱,无数想法在脑海里左冲右突,关于八年抗战的记录种种在心底流过,中华民族是怎样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地浴血抵抗外侮,他的胸口一时冷一时热,发烫的血脉似要寻找个突破口,他情不自禁低声唱起记忆深处的半阙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
嘶哑的歌声中,他深深沉入那悲壮激昂的意境里去,似乎看见一队队汉军铁骑飞奔而过,向着敌寇的炮火进军,带着视死如归的气概和中华民族昔日的骄傲,铁蹄所过之处,无数古代战士的英灵从坟墓中跃起,披盔贯甲,呼啸着与他们一同冲向敌阵……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张绍华一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