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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香港“港龙集团”名义和越南政府合伙经营的“达涅矿区”位于横贯中南半岛东部的长山山脉南段,隶属广南—岘港省,它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越南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怪胎:政府把一片高质量的煤铁矿交给一名来自资本主义世界的私人企业家,由他出资进行开发,双方分别享受70%和30%的收益。
根据双方约定,“达涅矿区”管理团队全部是张仪帆从香港带过来的港龙精英,均富于专业素养和开拓精神,都相信自己会背着装满金子的口袋荣归香港。
无巧不巧的是:“达涅矿区”距二战期间日军埋藏“亚洲宝藏”的多芒河流域大约不到两百公里,这给石头枫北上会合小分队提供了合情合理的借口,就算日后范元福产生疑心,他也能自圆其说。
下飞机后,石头枫和张仪帆很快融汇到人头攒动的客流中,两名僧侣和三个西方面孔的男女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
石头枫自然不能带着几个尾巴去找李飞,临时决定在巫岭先找个地方落脚,甩开这些家伙再离开巫岭。他让张仪帆通知来接他们的司机把车开到街上,找了一家简陋的旅馆住下来,饱餐一顿后,向张仪帆面授机宜,让他依计行事,张仪帆搞不清楚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答应。
午后,是旅馆里客人进出最频繁的一段时间,张仪帆找来一名男服务员,石头枫说服他接受一笔为数不小的酬金,把自己的衣服换给他,张仪帆和司机一左一右夹着他出了旅馆,登上司机从矿上带来的吉普车,一路飞驰向达涅县的方向驶去。
这正是石头枫的计划,故意造成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去了达涅矿区的印象,根据他的要求,张仪帆会在抵达达涅后让这个越南替身悄悄原路返回。然后,巡视矿区的罗伯特·李先生会突然病倒,和外面失去联系。
半小时后,石头枫穿着从服务员身上换来的衣服,眨眼间换了一张脸,大摇大摆地出了旅店,先到商店买了水壶、地图和指南针等物件,精心挑选了一支双筒猎枪,购置了两百发子弹背在背上,出来在路边向一个越南小伙子重金买了他的摩托,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沿着公路飞也似的赶往多芒河。
第188章 走单骑
更新时间2011…2…13 20:30:52 字数:2664
摩托车在路上加了一回油,随身携带的水壶在路边灌了两回河水,石头枫终于在黄昏时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长山山脉东麓的丰会县城。
这是一座典型的越南小城,除少数几幢三四层高的楼房,大多数是木结构的民房,街道上交通工具也以摩托车为主,房屋间到处布满高大的椰树、绿油油的芭蕉丛和水竹林,木屋前后随处可见挂满木瓜的竹架,温馨而安静。
按照“神女计划”,丰会县是李飞的小分队抵达多芒河流域后第一个落脚点,因为无法和小分队取得联系,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石头枫只好采用一个很笨的办法:从丰会出发,按照他们原定的路线往南走,希望在路上和李飞会合。石头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需要找一部电话和陈俊曦取得联系,看看她有没有和小分队联系上。
此外还面临一个小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长途跋涉后石头枫饿得饥肠辘辘,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再找电话往西贡那边打。
暮光清亮,陌生的丰会县城里开始亮起稀稀疏疏的夜灯,石头枫骑着摩托在嘈杂热闹的街上费力地转了半条街,胡乱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饭店,把摩托停在门口钻了进去,里面十分简陋,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迎上来,把他让到一张桌子边。
小饭店里只有石头枫一个客人,他没费心点菜,操着一口熟练的越南话,径直让这个越南大婶炒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还要了一叠腌菜,老板娘免费赠送了半碗黑糯米酒,石头枫挥箸饕餮,边喝酒边吃饭,一边还忙中偷闲回答老板娘的问话。
老板娘没看出石头枫是一个外国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看看他脚边的猎枪,很有把握道:“您从巫岭来,到山里打猎吧?”
石头枫点点头,问她:“这山里有很多野**?”
老板娘热心道:“当然有野鸡,还有野猪、老虎,蛇也多,您要小心一点!”
石头枫感激地说:“谢谢,下山来我还到您这里喝酒!这酒不错——您这里可以打长途电话吗?”
老板娘摇摇头说:“打私人电话只有到邮局才行!”
石头枫十分沮丧:妈的这地方打个电话都如此麻烦,邮局人多嘴杂,说话很不方便,如果用暗语说话,很多东西又无法说得很透彻很清楚,十分容易误事。
把陈俊曦留下来,石头枫有两个用意:其一是不愿意让她涉险,此行可能遭遇十分激烈的战斗,他不想让丫头血溅异国,更不愿意让她带着价值连城的“星汉密码”参与一场很可能无法取胜的战斗;其二,如果俊曦跟着来,吴春肯定也要跟来,一旦刘奎有事就少了一个强助,把她留在西贡更能发挥她的作用。
吃晚饭告辞老板娘出来,丰会城上空出现了一轮皎洁的明月,隐约听到怀里的明珠发出摩擦的吱吱声,这声音让石头枫感到振奋,跳上摩托驶上大街,突然看见前面的十字路口的路灯下,一群骑着摩托的越南青年围着一辆摩托转圈圈,嘴里发出轻浮的啸声,这些越南流氓大概又在欺负什么人。
石头枫要事在身,不想多管闲事,掉转方向正准备离开,突然间他愣住了:这些越南流氓围在中间的女人身穿紫黑色长裙,宽檐帽上垂着一袭紫黑色面纱,不是昨天晚上出现在美丽岛饭店的神秘女人是谁?想不到她居然在这个地方又出现了!
这绝非巧合,她一定是跟踪自己而来!石头枫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和他乘同一架航班,但却是唯一能追踪来到丰会的人,实在太高深莫测了,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正愣怔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石头枫听出这是猎枪的枪声,定睛望去,见那紫衣女孩飒爽英姿地骑在摩托车上,长发飘飘,单手执着一支双筒猎枪,一缕白烟缓缓地冒出来,刚才那一枪就是她打的。这女孩太恐怖了,石头枫隐隐觉得十分不安。
顷刻间,越南流氓骑着摩托狂飙而去,大街上看热闹的市民也一哄而散。石头枫回过神来,重新发动摩托不择方向地狂奔,渐渐离开丰会县城,驶上一条狭窄的公路,回头看看,没见到有人追来,才放慢了速度。
虽然暂时摆脱了神秘女人追踪,但石头枫还是十分懊恼:因为她的出现,害他连电话都没有打,而且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他让速度放得更慢,缓缓向前走,好容易才看到路边有灯光,刹住摩托敲响了一幢木屋的小门。
木门吱呀一声拉开,石头枫又吓了一跳:里面光线暗淡,烟雾缭绕,到处都坐满了身穿黄军装的越南士兵,一排擦得乌光闪亮的步枪整整齐齐地靠在墙上,士兵们见他进来,也不理睬,只顾自己谈天说话。石头枫迅速在脑海里做好准备:如果这些家伙企图对付他,他有足够的把握在他们取枪之前全部予以解决。
越军士兵用鼻腔很重的越南语说话,听到这些家伙毫无戒备地嘻嘻哈哈互相开玩笑,石头枫才大大松了一口气,镇定地上前问路,“同志,请问这是通向南方的路吗?”他用十分地道的越南话问给他开门的越南士兵。
“这里通向闸口,正是向南的公路!”士兵干巴巴地回答,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好奇地问道,“你准备上山夜猎吗?太危险了,最好白天再上去!”
石头枫笑笑,没接他的话题,挥挥手道别:“再见,同志!”
士兵也马马虎虎地敬了一个军礼,“再见,同志!”
石头枫转身欲走,士兵突然在后面喊道:“喂!你先别走,回来一下!”
石头枫心里一紧:难道被这家伙看出了破绽?吸了一口气,浑身蓄满功力,慢慢转过身去。
越南兵冲他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你这枪不错,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石头枫从背上取下猎枪递给他,这小子接过枪,咧了一下嘴,“真不错,刚买的新枪吧,打野猪太可惜了,你把它送我,也许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石头枫笑笑,心里一片杀机,嘴上却道:“这就是打野猪的,您的钢枪才是真家伙!”
那家伙双手抬起枪,眯眼瞄准前面,嘴里啧啧赞叹,看样子是有点爱不释手,石头枫不好发作,只好任他把玩,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这小子硬要抢枪,老子就送他去见死阎罗阮小二!
越南兵玩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递给石头枫,石头枫不客气地接过来重新背好,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