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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越南人是诚心诚意地把石头枫当成了他们的“哈默”，一路大开绿灯。
石头枫守着两个神情呆板的“木美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张仪帆闲聊，心里却不断地打主意。范元福离开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这间办公室，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头枫，似乎有所发现又颇有疑虑。
“罗伯特，我已经让人把船长他们送回去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不得不告诉你，‘坤星’号的被劫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我认为它存在很多疑点！”
范元福说的是英语，在座的几个人都能听得懂，他并不知道石头枫懂越南语，一直都是用英语和他对话。
上校继续道：“首先，根据我们的了解，在‘坤星’号出事的海域，根本没有海盗存在。第二，‘坤星’号上装载有我国需要的重要物资，刚巧被海盗劫持，这如果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点。第三，根据刚才‘坤星’号的蒙阿根船长描述，海盗除了打出‘骷髅旗’，那名穷凶极恶的海盗头子居然还用青布蒙着一只眼，这太逼真了，真得过了头，又不是拍电影！第四，船长先生刚才还向我描述了海盗们使用的武器。根据我的了解，一直在南方活动的‘自由世界印度支那南方联盟’地下游击队使用的就是该类型的武器！”
他浓眉下的目光审视着石头枫，“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真的有人冒充海盗，他们从何得知我们和贵公司有这么一笔不为人知的交易。关于这个问题，罗伯特你有什么看法？”
石头枫淡淡一笑，“您的意思是我走漏了这个消息？”
范元福道：“你当然也许是无意的，但别人会听者有心！”
石头枫努力回忆，半晌才告诉他：“我不可能告诉第六个人，包括张小姐。”
范元福追问：“哪六个人？”
石头枫只好向他一一举出：“知道货轮运载物资到越南这个秘密的，除贵军后勤方面的毕清和李元鼎两位上校，刘奎、张仪帆之外，还有上校同志您！”
范元福思忖片刻，才问道：“张总经理也能保证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张仪帆马上说：“兰元知道，我告诉过他！”
范元福的脸色让人莫测高深，突然问道：“这个兰元是什么背景？”
石头枫故意看了吴春一眼，才迟疑道：“其实兰元是刘奎介绍给我的，他们是表兄弟。兰副总在上一次参加西贡国家大学学生举行的一次有浓厚政治色彩的集会中被西贡国家安全部队和公安局的文进大校拘捕，当时刘奎为了开释兰元，求我出面诈称兰元和黎香都已经被我的公司录用，以这个理由把兰元放了出来！”
范元福恼怒地说：“刘奎被人利用，背着我搞这么多花样，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走近办公桌拿起电话，狠狠地对那边说：“通知特务队，马上秘密拘捕兰元！”
范元福说翻脸就翻脸，石头枫和张阿玲（陈俊曦）、张仪帆面面相觑，吴春则不动声色。石头枫暗暗奇怪：范元福为什么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首先锁定兰元为泄密嫌疑者？而且武断地认定刘奎是被人利用？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没猜错，他接下来应该打文进的电话，但会回避我们。
上校手里拿着电话机，转过头来道：“罗伯特，很抱歉耽搁了你的时间，现在让吴春送你们回港龙公司驻地，我如果抽出时间，一定会登门拜访！”
吴春的眼神终于落在石头枫身上，彬彬有礼道：“李先生，您请！”
石头枫看着表情僵硬的女军官，暗笑：看来这泥鳅美人是从良了啊，连招牌似的茶花都不戴了！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她仅仅穿着贴身小内裤、双手握枪撞开卫生间门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用枪抵着正蹲在马桶上方便的石头枫，那才是真正的吴春啊！
第179章 狐狸本色
更新时间2011…1…30 19：40：18 字数：2238
全越南唯一的一家外资企业“港龙公司”位于西贡繁华的自由路上，自从公司在越南的业务逐渐展开后，就在这里租赁了一幢六层大楼作办公地点，这里离全西贡档次最高的“美丽岛大饭店”不远，吴春驾车把石头枫一行人送到港龙公司后，石头枫和张仪帆稍稍处理了一点公司事务，随即住进“美丽岛大饭店”的两套豪华包房，他住一套，张阿玲和吴春住一套，房间分别是“902”和“903”。
吴春已经换了一套便装，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石头枫和张阿玲，由于“坤星”号出事，范元福已把和这件事相关的每个人都列入怀疑范围，吴春表面上是保护张阿玲和石头枫，其实是监督他们，在事情调查清楚前，这种监督会一直坚持到最后。
“美丽岛大饭店”是西贡上流人物最爱光顾的地方，石头枫第一次请黎香一家吃饭就在里，饭店的餐厅和休息娱乐场地常常会看到高级官吏和军官以及身穿奥黛国服的夫人或小姐出没，偶尔还会看到外国游客的身影，多数来自越南的友好国家，如苏联、东德、北朝鲜等社会主义国家，也有少数香港人或其他东南亚国家游客。
晚餐时，吴春依然很少和人说话，看得出范元福已经改变了上次使用吴春接待石头枫的方式，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她也不会再爬上他的床，这让石头枫感到轻松，吴春颇有一些对付男人的危险手段，她就算无法征服他，也很容易让他感到疲惫，仅仅为了应付她就要消耗巨大的精力。但她即便就这样跟着他们，也非常麻烦，石头枫简直找不到机会和李飞的小分队联系。
晚餐结束，石头枫带着张仪帆、张阿玲和吴春离开酒店，拜访了越南国家对外经贸部门西贡地区负责人李志昊，宾主就双方的贸易往来进行了愉快的交流，李志昊并不知道“坤星”号遭遇海盗的事，“坤星”号上的物资另由越南军方后勤部门的毕清上校负责。
会谈结束回到酒店，毕清和李元鼎两位上校已经在房间里等着石头枫。这两人十分沮丧，满满一船前线急需的物资在海上不翼而飞，凭这两人的地位，他们可担待不起。
毕清道：“李先生，很抱歉没有到码头迎接您，在我们接到‘坤星’号出事的消息后，立即通知了西贡驻军对外联络处，范元福上校受命调查这件事，所以我们把接待任务交给了联络处。刚才我们接到范元福上校电话，知道您已回到酒店，才冒昧前来拜访，我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谁为这件事负责！”
石头枫一听就明白了他们来找他的目的，范元福并没有向他们通报调查的进展情况，就目前的情况看，如果追不回这批物资，则必须有人承担责任，范元福的调查直接关系着这两人未来的命运，如果军情部门的调查能证实海盗袭击“坤星”号的确有人泄露了机密，那么泄密人的身份就会直接关系到究竟谁来为这件事承担责任，毕清和李元鼎大概很担心是自己这方面的问题，但这两个狡猾的家伙遇到一个更狡猾的范元福，可能得不到他提示，才会找到石头枫头上来了解情况。
刹那间，石头枫突然明白了范元福为什么只拘捕兰元的原因，兰元是受雇于港龙公司的商人，如果把泄露机密的责任落实到兰元头上，军情部门就能够推卸掉大部分责任。当然，刘奎是军情特工，没有证据绝对不可能向他动手，这也许是范元福只拘捕兰元的又一个原因。
石头枫暗笑：原来范元福的心里已经找好了“坤星”号事件泄密责任的承担人，这就是兰元。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很有可能是活跃在南方的“自由世界印度支那南方联盟”成员，正是由于他的泄密，“自由世界印度支那南方联盟”才有可能冒充海盗在海上劫持并炸沉了“坤星”号。
如果真是这样，上校同志的思虑的确很周密，在识破海盗伪装证实其为南方反政府地下武装的同时还找出了一名泄密者，鉴于泄密者的公开身份是香港港龙公司越南分部的副总经理，范元福的部门就彻底摆脱干系。至于臭名昭著的“自由世界印度支那南方联盟”，这是西贡安全部队首长兼警察头子文进的对手，文进那边大概要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也就是说，尽管范元福没有向毕清和李元鼎交底，但他在撇清自己的同时其实也帮助这两人摆脱了麻烦，而文进则成为将要承担主要责任的一方，另一方自然是港龙公司自己。
石头枫想：大难临头，方显狐狸本色，但老范这家伙的戏演得还不够精彩。
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完美，石头枫故意装出一副很沉痛的样子，居心叵测地对两位蒙在鼓里的上校说：“我也不清楚范元福上校究竟得出了什么结论，这件事还在调查中，但如果真的是港龙公司内部的人泄密，我公司愿意承担相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