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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听到这个园子闹鬼的传闻,看来这些大约就是所谓的鬼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有心这麽做的,又是在隐藏什麽?
她捡起碎布,毫不意外地发现那上头破碎的切口十分平整,好像是锐利的刀剑所造成。
她丢下碎布,沿着小径继续走了过去。
路的尽头是一栋小楼,两层高,门窗紧闭。就像是无人居住的模样,她悄悄走近纸糊的窗户。就在贴近窗户的那一刻,她听到昏暗的房间里传出声音,那是声音充满了仇怨。
“烟,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的命居然那麽硬,那麽大的火都没有烧死你呀。”里面的人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在这样的漆黑之夜平添了几分鬼魅之气,“烟,为什麽就是死了,你还一定要跑到这里?难道你就那麽喜欢这里吗?难道你对生你、养你的地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冷清凝轻轻在窗上戳开一个小口,这才看见一个男人正对着面前的牌位大声咒骂。
她心中疑惑。这人看起来明明是江湖中人,怎麽会和柯家的人扯上关系?而柯家的人把这牌位放在这里。那麽这个人就该是柯家的人了?
正想着,那男人却突然拔出了佩在腰间的宝剑,黯淡的月光下,那宝剑发出了深冷的幽光。
“我偏偏不叫你如愿,我偏偏要带走你。不但如此,我还要毁了你男人的牌位,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宝剑直挥而下—;—;
本应木屑飞扬,却意外的被人挡了。
男人吃惊地望著面前的一男一女。男的眉清目秀,紧紧抱着那块牌位不肯松手,女的虽无倾城之貌,但那清澈深幽的眼睛却让人为之迷醉。此刻她手中的短剑正抵著他的宝剑。
破窗而入的冷清凝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愣住了一时张大嘴不能言语。那同时窜入紧抱牌位的男人是谁?小柯吗?若是,为何他有如此清澈睿智的眼睛?若是,为何他的身手会如此敏捷,就算不会武功,也该不是文弱之人吧?
男人一见形势不利,也知道不可恋战,就撒手说:“柯家小子,我会再来的,你不会永远如此幸运,下一回,我定然要了你的小命。”
他飞身一跃,纵出窗户逃逸而去。
好久好久,房间里没有半点声音,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小柯看着冷清凝,那表情有几分讨饶的味道,可冷清凝在震惊之後,是满肚子被欺骗的怒火。从来都是她耍弄别人,看别人的笑话,设计着陷害别人,而这一回,她居然会被玩弄得如此离谱,要不生气,很难!
“柯随云,你最好快点想个理由,我已经快要受不了了,你要是再不能说服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冷清凝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在她心底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的罪状,认定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实话,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也是为了戏弄她而装的。
他真是好能耐!
小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下去,而且他也不愿意再骗她了,他松开了紧紧抱住的牌位,然後轻轻将牌位向右转了一下。
房内右侧的墙壁在那一刻居然开了,他拉了拉已然目瞪口呆的冷清凝说:“姊姊,请随我来吧。”
茫然的她浑然不觉他此刻又大胆地拉住了她的手,她的心思已经全被这些意外惊住了。
他带着她走进密室内,里头很乾净,有烛火,有家具摆设,但是这不是怪的地方,而是怪在—;—;
“她是谁?”她指着正睡在床上,一脸安详的女子问。
“她是风烟。”小柯如此回答。
“风烟是谁?”她又问。
“风烟是我的娘亲。”他再答。
是的,这世间恐怕再没有比他们更加相像的母子了,一样的灵秀,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如同仙人,没有半点人间的气味。
“你又是谁?”冷清凝严肃地看他。
小柯低下了头,一向都是微笑的脸,第一次露出无奈和悲苦。
“我是一个不应该活著的孩子。”
***
有很多时候,命运是很奇怪的,它会把一些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连在一起,就像风烟和柯榕:风烟是冥府的一个杀手,而柯榕却是当朝一品大官的公子。
可是感情的事情就是那样奇妙,它并不会因为地位或是身分的不同而有所改变,只会随着自己的意愿到处游走。
那时的冥府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恶名,那时的千扬也还不是冥府的主人,他只是一个温柔有礼的男人,他的师妹风烟站在他的身边时,他会露出温和的笑容。
所有的错误都源於那一道任务—;—;搜寻柯榕爹亲叛国的罪证。柯榕的爹亲是当朝的相国,是一个非常严肃而不徇私情的清官,也就是因为这样,得罪了皇帝的母亲—;—;皇太后,皇太后誓言一定要罢免柯榕爹亲的官职才肯罢休。
於是,风烟就以丫头的身分混进了柯家。
风烟出身於江湖,更有着见不得人的身分—;—;杀手。但是除了这些,她却是一个善良热情美丽的女子,她仇恨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她同情那些弱小的人,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完成得了这样不合理的任务呢?
不但没有,她还喜欢上了这个充满人情味的家庭,喜欢慈祥的老太太,喜欢故作严肃的老大人,更喜欢那个拥有一双水晶般璀璨眼睛的男人—;—;柯榕。
爱情的背後是什麽?对於大多数的世间男女,那一定是成婚生子,只是柯榕不是普通的男子,而风烟更不是平凡的女子,他们一样成了亲,也一样有了孩子,只是幸福恐怕只会是转瞬而过的烟花。
渐渐地,风烟发现其实这个皇太后才是坏人,所谓的通敌叛国只是莫须有的罪名,真正卖国的根本就是皇太后自己,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助纣为虐。最後,她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临阵倒戈,把好多的内情告诉了柯榕父子;柯丞相考虑到皇家体面,便没有把这件事情向外张扬,只是对皇太后略施警告。
当皇太后知道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更是恼羞成怒,她恨柯老头,恨坏了规矩的冥府,更加恨出卖了她的风烟。
於是她派出宫内大量的精兵,以剿匪的名义破了冥府,杀了冥府当年的主人千魏—;—;也就是千扬的父亲。她还威胁千扬说,若是想保留住冥府,就一定要杀了风烟。
其实就算没有这条命令,千扬也一定会杀了风烟的,因为她,他死了父亲没了家;因为她,他要趴在地上像狗一样_向人求饶:更因为她,他失去了所有对於爱情的幻想;这样的女人,该杀。
其实千扬曾经心软过,想要放了她的,在他捉到了柯榕、风烟还有他们的孩子小柯的时候,如果在那一刻风烟求他,并且愿意留在他身边的话,也许他真的会忘记高高在上的皇权而选择风烟,可是没有,固执的风烟始终高昂着头,美丽的眼睛中始终没有他的投影。
他恨那双眼睛,更恨那个女人,因为恨,他折磨着她,用药物控制她的行动,让她亲手把致命的银针灌入小柯的脑内,让他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他折磨着风烟,折磨着柯榕,但同时也折磨了自己。
他觉得,他真的要疯了。
可是即使是最最癫狂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杀了风烟和柯榕,他固执地认为。那是因为报复还不够,可是他的手下,甚至连风烟都明白,千扬是爱她的,因为爱,所以他不忍杀她,不忍杀她喜欢的人。
风烟曾经无力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同情和无奈,她问他,师兄,何必呢?让我们去了吧,这样你会开心,而我们也一样。
然千扬只是摇头,头发散乱的样子恐怖极了。
然後风烟便叹气地摇头,在那一刻,千扬有种感觉,风烟会走,如风一样,不留痕迹。
果然,三天後的那一场大火带走了风烟,没有人追究那场火的起因,更没有人愿意去救,大家都觉得那是一种解脱。
千扬对着大火拚命地嘶吼。烟,为什麽?即使是死,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烟,我不会原谅你的。
很多人都猜测那场火是风烟放的,因为日子已经生不如死,所以她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命运,带着她的爱人、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人间,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
她昔日救下的一个丫头为了报恩,救下了她们母子。而自己却葬身於火窟。
历劫之後的风烟抱着孩子不敢回柯家,只是躲在一个农户家里。
她原是想养好伤後就找一个机会,把孩子送回柯家,可没有想到,千扬在她身上下的药根本化不开,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的脑袋也开始渐渐混乱,她担心可能再也拖不下去了,她一定要在倒下去之前做好一切。
於是,她带着愧疚之心回柯家,一路上她一边支撑着自己一边在想,该怎样向二老解释柯榕的死亡以及小柯的疯癫,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