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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幻境和现实完全没有规律地交替出现,真会使人神经错乱!
金维再吸了一口气:“当时我踢开门之后,向内一看,一个人也没有……”
他一面说,一面向前跨出了两步,我跟在他的后面,屋子中很黑暗,甚么也看不到。
金维在黑暗之中看东西的能力显然高强之至,他道:“你看,哪里分甚么外间和里间!”
我还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伸手在门旁摸到了开关,著亮了灯,看到了眼前的情形,我不禁怔了一怔。
确如金维所说,根本没有外间和里间之分,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本来分隔的墙已被折去,所有的家具陈设也都不知去向,整个房舍里面竟然空空如也,甚么东西都没有,一眼看去,四面墙壁,清清楚楚,就算有一只老鼠,也可以看得见。
所以金维的叙述是对的,他当时推开门来,确然一眼就可以肯定红绫不在里面。
我于是向他点了点头,问:“后来又怎么样?”
我一面说一面走进去,我们站在空屋子中间,继续听金维叙述。
金维犹豫了一下,才道:“当时我绝没有想到自己进入幻境又脱离幻境,只当红绫进了屋子后忽然消失,心中惊异莫名,叫了几声,又找了一会,仍然一无所获……”
金维当时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他只知道红绫忽然不见了,他也感到事情不但处处透著古怪,而且事关卫斯理的女儿,实在非同小可。
他又在鸡场转了一个圈,没有发现,就离开鸡场,在附近找到了电话,和我联络,偏偏我又不在,他只好留言。
在这一点上,我和金维都相同──我们都不喜欢用随身可以携带的行动电话。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很多时候都造成联络上的不方便。
戈壁沙漠曾经制造了超小型的行动电话给我使用,可是我还是不肯带在身上。主要的原因是感到身边有了这样的一个东西,人就变得完全没有了隐秘──不论身在何处,别人随时都可以找到你,这种感觉令人极不愉快。
看来应该克服这种感觉,行动电话毕竟是人类近年来伟大的发明,应该加以利用。
却说金维打了电话之后,又回到了鸡场。
他完全无法想像刚才在鸡场中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疑惑之极。进了鸡场,他先大叫了几声,他在大叫|奇|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给|书|以回应,可是他的叫声还在空中回荡,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在质问:“谁在嚎叫?”
金维讲到这里,我忙道:“等一等!”
金维停了下来,我吸了一口气:“你说有人听到了你的叫声?”
金维点了点头:“是。当时我也没有感到甚么特别,现在我知道我又进入了幻境,而这一次进入幻境的情况,是你分析过的另一种──有人也进入了同一幻境,所以他听到了我的声音。”
他运用我的说法来解释他的遭遇,我当然一听就明白。
八、思想抗拒
金维很能接受我的分析,所以现在他回想刚才的事情,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那是甚么人?”
金维现出很古怪的神情,像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金维当时听到有人质问,而且语气不是很客气,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从鸡舍的墙角那边传过来的。
金维立刻回答:“我是金维,卫斯理的朋友,刚才我还看到红绫在这里和她的神鹰吵架,忽然间就不见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面说著,一面循声向前走去。
在他向前走去的时候,他听得那男人的声音在说话,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在对他说,而是对另一个人说。
那男人说的是:“你听听,这家伙乱七八糟在放甚么屁!甚么红绫白绫,是不是神经病?”
金维没有留意那男人的话是不是有回应,因为那两句话不但令他十分恼怒,而且也惊讶无比。
令他恼怒的是那人的话,简直无礼到了极点!
而令他惊讶的是,他已经报了姓名,说明是卫斯理的朋友,可是对方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甚么,甚至于连红绫的名字也没有听说过,真是不可思议之至。
金维说到这里,我用力挥了挥手:“你又开始进入另一个幻境之中了!”
金维点了点头:“毫无疑问正是如此,可是当时我却怎么样都想不到这一点。”
金维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他一面加快脚步,想转过墙角去,看看说话如此无礼的是何方神圣,同时他也大声喝道:“你是甚么人?”
在这时候,金维彷彿听到墙角那边传来了一阵低语声,可是却听不真切,像是一男一女在交谈。
金维心知有异,加快脚步,来到墙角处,只见在他前面十来步之前,一个女子正贴著鸡舍的墙向前走著。除了那女子之外,却不见他人。刚才那口出恶言的男人不见踪影。
金维怔了一怔,大声叫:“等一等,你是谁?”
那女子的背影看来十分苗条,向前不快不但地走著,姿态很是动人,肯定不是红绫。金维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怪,他一面追问,一面奔过去,想追上那女子。
那女子像是知道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也加快脚步,很快又转过了墙角,金维又大叫一声:“站住!”
那女子并不听话,一摆纤腰,已经转过墙角,等到金维追过去,那女子不见了。
金维说到这里,向我望来,神情疑惑:“我见到的这个女子是甚么人?”
我吸了一口气,反问:“你有没有见到一只鸡,一只公鸡?”
金维苦笑:“你这样问,等于是问一个正在航海的人有没有看到水,我是在鸡场,到处全是鸡,谁会去留意有没有看到鸡!”
金维的话,使我心中一亮,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可以先搁一下再说,还是我刚才想到的那人问题比较严重。
我挥了挥手:“那只公鸡特别高大,几乎可以到人胸口,它应该跟著那个女子,就在那女子的身边。”
金维知道何可人的故事,所以我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刹那之间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的脸色变得相当怪异,在他喉咙之中先发出了一阵怪声,然后他才道:“你的意思是那女子是何可人?”
我点了点头。
那女子是何可人,这一点绝不足以令得金维神情如此怪异,而是我同时提到了那只公鸡。
在何可人还在鸡场的时候,有一只公鸡正在成精的过程之中,何可人离去之后,那只公鸡当然被她带走。
而在金维的叙述中,我特意提起了那只公鸡,用意十分明显──金维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说话,可是只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所以我的意思是:那口出恶言的男人声音,并不是真正出自一个人之口,而是那只成了一半精的公鸡所发出来的!
公鸡能够说人的语言,这是会令任何人吃惊的现象,金维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脸有异色,是很正常的反应。
红绫的神鹰在成精的过程中,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人类行为,可是它还不能口吐人言。根据我们刚才的分析,成精这种生命形式起变化过程,从脑部开始。
那么在成精过程中比神鹰又进了一步的那只公鸡来说,它的形体虽然还没有改变,可是内在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会说人话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金维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连连吸了几口气:“好家伙!我没有特别留意那女子身边是不是有鸡──到处全是鸡,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
他说了之后,四面张望:“这里真的有力量可以使生物的生命形式起变化,那就极有可能有已经成了精的东西在!”
我不否定他的说法,我道:“这一段经历是你在幻境中的事情应该没有疑问──因为现在鸡场中一只鸡都没有,而你却看到很多鸡,由此可知并非现实。”
金维略想了一想,点头称是。
他接著又进一步说明:“当时我奇怪之极,在鸡场到处奔走,又不断大叫,可是再也没有发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回到了这间房舍里,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只好在角落里坐下来发楞,好像是忽然之间静了下来……我想那应该是我离开了幻境,接著我就听到了你的叫声。”
金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在听到了我的叫声之后发生的事,已经叙述过,不必再重复了。
我们两个人在这里都有奇怪的遭遇,而发生这种事情的主要原因是有一种力量侵入了我们的脑部!
我和金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过了一会,金维才神情古怪的,指著自己的头,语音乾涩:“它,它……走了没有?”
我知道金维说的“它”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