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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在床上修养的春桃也被人吵醒,在听到书娇落了水,立时被脸色惨白,一口气没顺过来,当着环佩的面儿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一下子,小小一个彩云园可真热闹了人来人往的,脸色各异,没有人能想到,一个普通庶女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引发出这么多的麻烦,真真是不可小觑。
这个时候的书华正坐在采萍园里喝茶,她原本是打算去沁园找二伯与颜氏的,但因着书娇的事情,她还是打消了去沁园的念头,又特别倒回去一段路,转道来了采萍园,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把那支鎏金蝴蝶簪还给书画。
书画仍旧没有醒过来,绿思在旁仔细守着,青巧顺着书华的话,去到外面打探情况。
书华坐了好一会儿,书画还是没有动静,书华后来特意去看了她两眼,见到她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只要仔细看一看,便能看到她的眼睫毛有轻微的颤动,还有她的嘴角,下意识地抿紧成一条线。
看来,她是故意不想醒来见到自己。书华心下了然,慢慢走出书画的房间,正好青巧也从外面回来了,见到青巧的脸色,想来是外面的情况出了意外。
书华打算先行离开,临走之前叫来绿思,从怀中取出那支金簪:“这是大姐的东西,想必你也是认识的,等下等她醒来,你再转交给她。”
绿思接过金簪,脸上写满了诧异:“这……这个,三小姐,您是怎么找回来的?”
“有人将它拿去卖了,我有个朋友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帮我把东西赎了回来,”书华想了想,又接着淡淡说道,“替我转告她,既然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就该好好保护它,免得再被人给卖了。”
言罢,她便带着青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回德馨居的路上,青巧将打探到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书华知道书娇被救了,也知道现在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估摸着等到书娇醒来之后,第一个就要闹到她这儿。
青巧表现得非(霸…提供下载…)常不安:“小姐,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要不……您找个借口,装病躲一阵,就算他们找上门来,咱们打死不承认,反正他们也没证据,奈何不了咱们的。”
书华却道:“这个时候装病,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么?”
“可是,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咱们就在这儿坐着,看看他们谁还敢毙了我?”书华冷冷一笑,她还没有去找人算账,对方倒是先送上门来了这些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这件事情闹大了也好,到时候她就能趁机搬出去住了,免去再与这些个人置气。
回到德馨居,书华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平静得不可思议。原版一直焦躁不安的青巧见到自家小姐这幅泰然不惊的样子,以为她心里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便也渐渐放松下来,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书娇醒过来了。书华依旧一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吃过早饭之后,她就照例去向颜氏请安。可她还没踏出院门,二伯就派了人过来,叫她到彩云园说些事情。
一见到那些传话人的架势,青巧心底暗叫不好,正要想着法子拖延时间,好叫自家小姐找个借口脱身。
可书华却没等到她出声,就跟着那些人走出了德馨居,安安分分地往彩云园走去。
青巧虽然心里紧张,但又没法子放着小姐不管,急得一跺脚,又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就算小姐要守责罚,到时候她也可以挡在小姐面前。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彩云园,园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尤其是在书华踏进堂屋门槛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怀着些惧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华姐儿,”颜氏从偏门走出来,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么?”
颜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书华坦然地接受她的凝视:“二伯母是说书娇昨天落水的事情?这事儿我听人说过了,她能大难不死,倒也是她反而福分。”
颜氏沉默了一下,示意周遭无关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方才问出那个早该问出来的问题:“现在周围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昨天傍晚你去哪儿了?”
“昨天傍晚?我那时候自然是在院子里了,后来又去采萍园坐了一会儿,”书华似有不解,“二伯母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
“华姐儿来了?”二伯不知何时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打断了颜氏接下来的话。
书华循声望去,见到二伯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将书华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显然是在思量些什么:“你是我的亲侄女儿,你现在又住在我家里,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大可以跟我和你二伯母讲,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那样子的事情呢?”
一听到这话,书华的心立时就沉了三分,别的先不说,只靠书娇的片面之语,他几乎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她所为,这让她不得不感到寒心。她面上不动声色:“二伯,你这话说得太奇(霸…提供下载…)怪,我完全听不懂。”
二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难道非要大家都撕破了脸皮来说事儿么?”
“二伯,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明白您的意思,请您说清楚一点好吗?”书华也变得有些不悦,语气随之拔高了几分。
见到情况有些不妙,颜氏悄悄拽了拽二伯的衣袖:“你先冷静一下,华姐儿向来是个好孩子,不像是那种狠心的人,而且我刚才已经问过她了,她说她昨天傍晚去了采萍园。采萍园在西,荷花池在东,书华要去了采萍园,又怎么可能经过那荷花池?这事儿说不定有蹊跷,你先问清楚了再说。”
二伯稍稍一愣:“可是书娇不是说她昨天傍晚是要去沁园……”
“可我们昨天傍晚并没有在沁园见到华姐儿,这就说明她昨天傍晚并没有来沁园,也没有经过那个荷花池,”颜氏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听到的都只是书娇的一面之词,虽不能说她是在撒谎,但也不能就这么认定她说的就全是真相,这样对华姐儿太不公平了。我知道书娇这一回差点丢了小命,你应该为她讨回一个公道,可是这事儿急不得,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强行给书华定罪吧?毕竟,她也是你的亲侄女儿啊”
听他们说完了这么多的话,书华像是明白了个大概,冷冷说道:“二伯,您在怀疑是我害书娇落水?”
二伯面色僵了一僵,却是没有再说话。
颜氏扯动嘴角:“华姐儿,书娇说是你推她下水的,二伯不得不怀疑你。你且放心,只要你没有做过,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说是我推她下水的?”书华怒极反笑,“她有什么证据?难道仅凭她的几句话,二伯就认定了我是凶手?难道在二伯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
不等颜氏解释,书华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们先纵容春桃偷我大姐的金簪,推倒她摔伤了头,现在又诬陷我蓄意害人。这些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就是变相地赶我们走。”
第117章 陷害
听到书华要走,二伯明显一愣,等看清了书华眼底的怒色之后,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重了。但事已至此,难道还让他一个长辈去向一个晚辈认错?即便是打死他也拉不下这个脸面的。
颜氏与二伯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对二伯的习性自然是极为清楚的,眼下只稍一个眼神,她就察觉出了二伯的心思,适时地为他找了个台阶:“大家都先别急,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事情是没法子解决的。华姐儿来到博园的日子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每日晨昏定省,皆是彬彬有礼,这么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相信她不是会害人的。”
书华也没想要真与他们撕破脸,见到颜氏主动放低姿态,便也没有再继续犟下去:“我来到博园住了这么些日子,二伯与二伯母待我亦是极好的,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可是这两天里状况不断,就拿大姐受伤一事来说,原本想着求二伯与二伯母给我一个说法,可没想到……我最后反倒成了你们怀疑的目标……”
二伯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关于画姐儿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件事儿的确是我处理不妥,你怪我也是应该的。但是书娇的事情却不同于小打小闹,她这一次是差一点就丢了性命,若非正好有人经过,她可能早就死掉了如今她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却说是你推她下水,我这……不得不怀疑你。”
“既然是怀疑,又为何连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