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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柳心瑜笑得更加嘲讽,“她是正室嫡出,而你是妾室庶出,嫡庶有别,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书华?”
被人一刀切中要害,沈书画不由得拽进衣袖:“我是她大姐,年长于她,理当好好管教她……”
“画姐儿”姚氏猛地打断她,使劲朝她使了个眼色。
奈何柳夫人已将那话听得清楚,脸色又沉了几分:“她上有继母与兄长,何时轮到你来管教?难道说,是因为你母亲亲和才倌儿没能力,管教得不好,你才来插手?”
“姐姐莫要听她胡说,她年轻不懂事,这说话没轻没重的,你还得多多包涵,”姚氏手心里渐渐泛起冷汗,这心思也开始不停地打转,想着怎样才能将此事蒙混过去。
可是她忘了,即便让柳夫人信了她的话,那整个汴京城的人又如何能信得了她?三人成说猛于虎,这个道理可是浅显得很。更何况,这柳夫人又何曾是省油的灯?
因着柳志瑜的原因,柳夫人对沈书画的印象依然产生了裂痕,如今再听到这般传闻,那心中更是不喜,这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变得冷漠起来:“她是柳家订了亲的人,就该知道稳重,懂得操持大局,如此才能帮助志瑜料理柳家那么大的基业。然而,她却如此不知轻重,不但不顾嫡庶尊卑,还对自己的新妹妹拳脚相向,如此恶毒的女子,我柳家怎敢再要?”
闻言,沈书画心中又是一惊:“伯母,我……”
“你莫要再多言了,我今日前来原本是想听你做个合理的解释,可我没想到,你非得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妄图巧言狡辩。看来老爷说得没错,你配不上志瑜,更配不上柳家少夫人的位置。”
言罢,柳夫人就站起身,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带着幸灾乐祸的柳心瑜离开了。
沈书画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连出声留人的话也说不出。倒是端坐子啊正位上的姚氏反应过来了,她细细咀嚼整个事情的经过,问题的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华姐儿……”
为了确认柳夫人口中的事情,姚氏又派人去外面打探了一番,得知的结果竟是更甚于柳夫人口中所说。事实证明人们八卦的能力是很强大的,再加上以讹传讹的本事,他们甚至结合了前段时间沈书华落水被救的事情,说其实真正落水的人是沈书画,因为她害怕被人说闲话,就故意让自己的妹妹背了黑锅,还威胁她不准说出事实的真相,如此云云……
等听到这些猜测的时候,沈书画气得脸都绿了:“好不要脸的死丫头,竟敢这般陷害于我”
姚氏让她先别急,既然柳家说是从自家请的工匠那里传出来的,就得从事情的源头查起。可等她去叫人喊那些工匠的时候,却见所有的工匠都已经换了一批人,他们完全不知道姚氏口中那些关于谣言的事情,而原先的那些工匠已是不知去向。
百口莫辩的沈书画气得直跳脚,三番两次都想要冲到兰苑去找沈书华对质,却都被姚氏给拦了下来。
此时此刻,若是再跑去兰苑找沈书画的麻烦,无疑是更加落实了外人的传言。
眼下,姚氏只希望此事能快些过去,毕竟这都是些没有根据的事情,等到人们的新鲜劲一过,这些事情自然就会慢慢淡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经安静养病的沈书华,在此刻亲自找上门来了。
受了巨大委屈的沈书画,在见到她的第一刻,就气得想要扑上来掐她的脖子。姚氏一个眼色丢过去,失意她不要说话,等到大家都坐好了,自己这才开了口:“华姐儿,你不是在屋里养病么?怎地今日这般好兴致,想到来我这儿了。”
书华微微一笑,大病初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许久不曾见到太太,今日前来向您请安,顺便知会您一声,再过两日就是父亲发丧的日子,还请您做好准备。”
姚氏也是笑得滴水不漏:“倒是麻烦你亲自来跑一趟了。”
“这路也没多远,就当活动下胫骨也是好的,”书华又看了沈书画一眼,语气淡淡的,“大姐,您躲了这么些日子,咱们也该算算总账了。”
沈书画却是冷冷一笑:“我正有此意。你故意让人说我欺辱于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大姐,说话要将证据,这无凭无据的话,说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不是你让君瑶去医馆抓药,让那些人看到她的伤吗?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吗”
“怎么?我如今让个丫头去医馆抓药都要通过你的审核吗?”书华脸上露出冷冷的嘲讽之态,话锋一转,“你非但在我的院子里打人砸东西,还四处让人谣传我要嫁人做妾侍的事情,我倒是要问一句,你这又是安的什么居心?”
沈书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冷冷笑道:“你也说讲话要凭证据,你这般胡乱诬陷,可是要负责人的。”
“你要证据?”书华忽地露出古怪的笑容,抬手一指,直指沈书画身后的绿思,“她就是证据。”
绿思一震,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地磕头:“三小姐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第28章 秋后算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绿思的身上,沈书画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更是露出了近乎不屑的冷笑:“我说三丫头,你当真是病得糊涂了,竟然连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都能说得出来?”
书华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静静望着绿思,继续说道:“你是大姐的贴身丫头,对于大姐做的事情不会不知道吧?”
绿思声音都在打颤儿:“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书华斜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颌,声音却在不知不觉间又沉了三分:“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为什么会有人说你什么都知道呢?难道是那个人骗了我?”
绿思稍稍抬起脑袋,用余光撇过沈书画,见她亦看了过来,目光锐利,当下心儿一颤,脑袋又沉了下去:“奴婢不敢欺瞒于三小姐,还请三小姐明察。”
“嗯,你说的没错,的确该还你个清白。既是她说你什么都知道,那就让她上来与你对质一番,看看你两谁说的才是真的。”书华回头看了眼,青巧会意,立时退了下去。
没一会子,青巧就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两个婆子,她们的手里拖着个遍体鳞伤的小丫鬟。待婆子们将那小丫鬟扔到屋中间的时候,那绿思偷偷扫了那个小丫鬟一眼,立时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不由惊呼:“君文,你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书画一个狠厉的眼色给打断。
沈书画此刻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目光冷然:“你这是要干什么?竟敢妄动私刑,你眼里还有没有家法”
“彼此彼此,一个小丫鬟而已,你们之前不是也这么动过我屋里的人吗?”书华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君文,淡淡道,“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让我知道你们之间谁说的才是真的。”
君文全身上下都布满了伤痕,一张清秀的小脸已然肿得不成样子,衣裳破烂,狼狈不堪。听到书华的话,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又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大小姐让奴婢将三小姐的事情透露给修葺佛堂的工匠们,她说,只要让大家都知道了三小姐的事情,三小姐就会身败名裂,然后……”
“够了”沈书画猛地一拍桌案,声音蓦然拔高,“简直是一派胡言”
书华转动目光,静静看着愤怒的沈书画:“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
沈书画嘴角一抽,随即深吸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平复下来,随即恢复了嘲讽的笑容:“屈打成招的口供,你觉得它可以真的足够让人信服?”
“屈打成招?你以为她身上的伤是我让人打的?”书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有些古怪,“这不是你让人打的吗?如今怎么连自己做的事情都忘记了。”
“你胡说八道”
书华的目光又转回到君文身上:“你来说说,我的话是不是胡说八道。”
君文缩了缩肩膀:“三小姐……三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奴婢……”
“君文,你若再胡说,信不信我这就撕烂了你的嘴?”沈书画气得站起身,作势就要扑上来打人。
“画姐儿,冷静点儿。”姚氏用帕子压住嘴角,出声阻止了她的意图,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她算是看出来了,沈书华这就是准备好了个套儿,就等着书画自己往里面跳。此时此刻,书画越是暴怒,就越容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