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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去。虽然许多随军记者都不喜欢希金斯的粗鲁,但那些在平泽的记者看到她积极肯干,对她很表同情。比奇对她说:“他们不可能辞退你,你干得很不错。”
那天夜间,在平泽记者们聚集的小屋里,希金斯走到《时代》周刊和《生活》周刊的著名摄影记者卡尔·迈登斯身边,含着眼泪说比加特曾对她大喊大叫,声称他不能和像她这样的人共事。比加特在东京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说不喜欢她。她抗议说自己只是想分担任务。她开始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呢?”
“玛吉,对你来说,报道朝鲜战争或失去工作这两件事,哪一件更重要呢?”
她心事重重地去睡觉。“我感到不管我的同事出于什么理由对我抱有敌意,对我都是更难受的,因为我是个女人。由于我是这里唯一的女记者,肯定会有许多人议论我,这样男女杂处成为新话题。”
她于黎明前醒来后决心到前线去。她和迈登斯以及路透社的一位澳大利亚年轻记者乘上了一辆吉普车。天不久就下起雨来。当他们驶进平泽城区时,他们不得不绕过一些还在燃烧的韩国的弹药车。这些车是被澳大利亚空军误炸的,许多尸体还躺在草席上。三人冒着蒙蒙细雨继续北行,来到34团1营的指挥部。在一个四周积满泥水的草顶小木屋里,他们见到了营长哈罗德·“印第安人”·艾尔斯少校,他是几小时前抵达的。
史密斯特遣队于黎明前就到达了乌山以北6英里处的预定位置,但尚未把战壕完全挖好。史密斯把一门75毫米无后坐力炮架到公路东侧,把另一门架到更东边的铁路附近。4。2英寸口径的迫击炮被架到了山坡背后,离1英里宽的步兵防线大约400码,迫击炮背后2000码的地方,吉普车把4门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拉进了阵地。另一门榴弹炮被拉到了前边,以便摧毁沿公路而来的坦克。
尽管下着雨,史密斯仍能隐隐约约看到水原。清晨刚过7点,他就发现敌军已出动。半小时后,他看清来的是一个坦克纵队。他的排长们在来回给散兵坑里的士兵们打气。当敌军坦克纵队行进到距前沿阵地2000码处时,美军的一个榴弹炮开火了。这时正好是8点16分。美军的其他武器也随之响起来,但前沿的士兵发现那些坦克未受损伤,仍在继续逼近。无后坐力炮直接向坦克轰击,而坦克则以85 毫米口径火炮和机枪予以反击。2。36英寸口径的反坦克火箭击中了刚抵达美军阵地的前几辆坦克,而且击中的都是坦克最薄弱处的后部装甲钢板,但它们仍在步步向前逼近,直到一门榴弹炮用高爆反坦克炮弹击中了最前面的两辆坦克为止。受损的坦克被推到一边,其余的31辆坦克无情地驶过了史密斯特遣队的阵地。它们没有停下来进攻美军步兵,而是向炮兵阵地开去。行驶至500码处时,它们隐蔽到一座小山后躲避炮火,然后一辆接一辆呼啸而出,安全地冲向乌山。
当玛吉和其他记者正与艾尔斯在临时营房里喝咖啡时,巴恩准将闯了进来。他大声说:“敌人的坦克正在向南驶来!赶快把反坦克火箭小组交给我!”他说这是共产党的坦克第一次遇到美军——史密斯特遣队,“我们可以依靠他们顶住敌军,但如果坦克冲过炮兵阵地,就会直向这里开来!”
坦克攻击史密斯特遣队之后,阵地上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寂静。美军至少有30人死亡,但史密斯未发现敌步兵从水原沿公路开来。在连绵不绝的雨中,士兵们挖深散兵坑等待必定要来的步兵进攻。
一小时后,史密斯在观察哨位发现水原附近有了敌情。又过了一小时,由3辆坦克当先开道,总长达6英里的卡车和步兵纵队的先头部队进入了离美军阵地 1000码以内的区域。史密斯决定痛击他们。迫击炮炮弹使敌卡车队陷入了严重混乱,0。50英寸口径的机枪也密集地扫向敌车纵列。近中午时分,敌军步兵开始推进到了公路东侧。
洛兰·钱伯斯上士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曾荣获过5枚紫心勋章。当他打电话请求6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支援时,对方回答:“打不了那么远。”
“81毫米口径的怎么样?”他大吼道。
“我们没有。”
“真见鬼。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放4。2英寸口径的迫击炮吧!”
“我们也没有。”
“那么大炮呢?”
“联系不上。”
“空军呢?”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真该死。呼叫海军!”
“海军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
钱伯斯骂了一句脏话,说:“给我送一架照相机来,我想拍一张这里的照片。”几分钟后,迫击炮弹的一只碎片击中了他,使他得到了第6枚紫心勋章。
下午两点半,史密斯的环形防线建起来了,但部队已有1/4的人受伤或战死,弹药也已所剩无几且无从补充。他的特遣队被敌人包围,只在左边还有一条逃生之路。没有空中支援,甚至没有一架联络机引导他们冲向安全地带,因为浓厚的乌云布满了天空。史密斯也无法架设电线与炮兵联络,因为公路仍处在密集火力控制之下。
史密斯命令C连带非战斗人员、军医、能行走的伤员和营指挥部向后撤退,B连掩护。当理查德·达什默的C连接到撤退命令后,他们就像长耳大野兔似地跑下了山。“班排组织已荡然无存,人们只顾向后奔命。”沉重的武器装备成了负担,有些人甚至把钢盔都扔掉了。谁都不想送死。但我们能冲出去吗?达什默这么想。
史密斯计划让部队互相掩护撤下山岗,但卡尔·伯纳德少尉从未接到命令。后来他才得知只有他的排还留在阵地上。他收容了大约25名掉队人员(大多是伤员),率领他们到了暂时还算安全的另一个高地。当撤退命令最终传来时,北朝鲜军队似乎已从四周将伯纳德他们包围。他们奋力穿过几片稻田来到另一个阵地后,遭到了猛烈射击。B连指挥部扔下的一挺0。50英寸口径的机枪被敌人调转枪口,向他们猛扫过来。
史密斯的军官们最恶劣的一点是对求救的伤员不施援手。有位中尉遇到了6名躺在地上的士兵,其中一个叫道;“中尉,能够救我们吗?”那位年轻的军官塞给他一个手榴弹,说:“我只能这么做!”
战斗结束后,当获胜的北朝鲜军队正在休息时,好奇的村民们上前和他们搭上了话。沃允旭(音译)中尉对美国兵一点儿都不佩服,许多美国兵吓得不敢放枪。那些乞求饶命的美国兵都没有被打死,而那些负隅顽抗的人则全被无情地击毙了。沃允旭查看了尸体,嘴巴大张的美军尸体到处可见。他手下9班的一个士兵大笑道: “这些美国佬虽然死了,可他们的肚子还饿着呢!给,喂你们两把土吧!”他往每具死尸的嘴里都撒进一些土,逗得每个人(甚至村民们)都乐了起来。
那天下午不久,巴思准将同意玛吉·希金斯和其他记者随反坦克火箭小组活动。他告诫小组成员:“当心一点,有些坦克也许已经冲过来了。伙计们,不要在150码以外打它们。”
个子矮小的卡尔·迈登斯常常在遇到危险时仍设法保持良好的风度,但巴思的告诫却使他的脊梁骨上掠过了一股寒意。记者们裹在被雨水浸沉的毯子里,随这个6 人小组分乘4辆吉普车出发。车到山顶停下来,希金斯看到美军跳下卡车,在与公路平行的一道山梁上散开。这时,一个荒唐地把白薯秧放在钢盔上作伪装的南朝鲜军人策马从北边向他们急奔而来,大喊道:“坦克!坦克!就在我身后!”
“等一等,”那位澳大利亚记者说,“虽然坦克来了,可步兵还没来。坦克不能驶下公路,可我们能。我们可以步行。”
不久,他们碰到一位名叫查理·佩恩的中尉。他说有辆坦克发现了他们,然后就折回去了。“我们要在这里挖战壕固守,并派巡逻兵去摧毁坦克。”
但是几分钟后,当记者们正在挖战壕时,左边1500码处的铁道上出现1辆苏制坦克,接着是第2辆。这时美军一个运送弹药的小分队恰好沿公路从后边开来,有两名尉官急匆匆跑到山上。他们显然还很年轻幼稚,其中一个对佩恩说,“查理,上级命令我们带这些弹药在狙击手的掩护下猛冲过去。”他们打算把这些宝贵的弹药送到史密斯中校手中,他势单力薄的部队正在被击溃。两名尉官是想找两位志愿者。
“情况正在发生变化,”佩恩说。他劝他们等候进一步的消息,还说:“我们也许会成为卡斯特 ' 译者注:乔治·阿姆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