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儿看见人太多,只得等下一趟。
不多久,又来一辆,她便跟郭有名告了别,跑过去,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车内水泄不通,车门一直站到车尾。
公路崎岖,汽车晃荡;车里的人摇来晃去。
雪儿有些空落落的坐着,静静的看向窗外。
一时售票员挤过人流来收钱。雪儿给她,她看她一眼,说"前面有人给了",一面奋力的向后挤动,喊着"没买票的把票买了,大家自觉。"雪儿不知谁帮她给了钱,她一个人也不识。她将头往前面寻找,摩肩接踵的人群里谁是那个好心人。
片刻,售票员往回挤,一面道:"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她挤到了前面,雪儿趁着人头闪动的空隙,看见了她曾经的学生被挤在车门边,他一动不动的看向车前方。
因是中途车,好些人开始打着瞌睡。
车驶出十余里,路上慢慢的下人;驶出二十里时,过道上下的几乎没人了,车中终于不觉的躁动和郁闷。
郭有名上了两步,站在售票员的旁边。
他偶尔回过头来找座位;雪儿看着他,示意过去。等了一会儿他才过来。"你怎么也上车来了?"雪儿问他,"要到县里办什么事?""没事。"他说,"这条线路不大平静。年关一到,越发闹事,我怕老师受欺负,想送你到县。"雪儿听了,笑一笑,说"谢谢。"郭有名道:"老师别客气。"又道:"你是女教师,一个人外出最易吃亏。"雪儿点点头,"嗯"着。
她面上虽然平淡,心里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感动。她又去看他,他正盯着车窗外向后跑去的树木,房屋,山,水流;还或许灰蒙蒙的天空。他的长长的深发使他显的冷酷,冷静,抑或英俊?他本来是挺帅气的,她因是他的老师,他是她的学生,往日或许没发现?她当他只是后辈。如今他站在她的身边,她和他是在社会上独立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份是平等的,都是旅客。她本来是劝他改邪归正的,不知他能不能听;他如果不听,长此下去,他一定会毁了一生。她静静的打量着他,她的学生回头看她;她向他笑一下,转过头,也去看向窗外,什么也没看的看着,什么也没想的想着。
车内寂静,车外也寂静。耳里能听见的也能听不见的只是车底下马达的轰鸣声。
第九回 有情惑成无情谱 笑
放了假,没了课,学生一走,雪儿的离去,云无名忙着结婚,郭俊康又成了孤独一人。原以为有了李玉玲的陪伴,他这个假期会过的愉快;他还想带她回去面见家姐;谁知她却走了,真的没有向他告别就走了。他不知道那晚他们有没有出轨,他想问她的,然而她却走了,象风,飘然的无声无息不知去了何处。
他去问过她的父母,她的妹子,他们都说不知。她工作的事,没有向他们提及过;他不大信,但李玉玲确实不在家了。对于和李玉玲相处的日子,他一直觉的是梦一般,一场曾经有过的梦,不真实的梦。
她无声的离去,让他不知这场梦还能不能继续。对于李玉玲,他从没有情到有情,到深情;她真的象姐,也象母亲,让他重新获得母性的关爱,感到一生的幸福。然而她走了,象谜一样消失,让他觉的又掉进冰窟窿。
他觉的她对他不该是假的,她说的话,她做的事,那不是做作;可是她为什么悄无声息一个人离去了,为什么不跟他说到哪里去呢,为什么不和他告别?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他的心头,也许,他和她就这样无声的断绝了。可他不甘心是这样的结局。不可能,不可能,他跟自己说,她应该是出差去了,她真的是出差去了,一个月,一个月她会回来,自己要有信心,要坚持这爱情。
几天里,他总是和自己这样说。他和她没吵过架,没有理由她就放弃了这段爱情,她对他是真心的,应该是真心的。这几天他有时候喝酒,有时候抽烟;有时候一个人闲 溜达;有时候也去郭晓林的茶馆打牌,赢几元,输几元;又喝酒,又抽烟;嗑几颗怪味胡豆,剥两个碱盐皮蛋;家长又请他吃饭,他不客气,吃饭就吃饭;吃了饭仍打牌,仍赢几元,也输几元,赢了输了都不揣,几个人打平伙,因而又抽烟,又喝酒,又吃怪味胡豆。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这样消磨下来。
云无名的婚期是在26,这一天是24,他想着可以去了。
大约是婚期逼的紧,二十四来不及,二十八又太迟,所以那家伙折中罢。好像二十六结婚的很少,他想。作为朋友其实他应该早去帮忙,然而云无名不是娶,是"嫁",做上门女婿,所以他自家屋里应该没有多大的事;云无名多时候该在那边。那边他从没去过,如果多早的去,他丈母娘还以为他蹭饭呢;他老丈母不知还有多久死;如果不死,尽量不死才好;她一死了,云无名可背时得惨,从此要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可能这是他的命罢。本来想做一番事,如今这样,―――狗屎。
他先去云无名的父母家。家里正忙着请木匠给他做"行嫁"。他父母见是他来,热情的端茶送水。他见云无名不在,也没什么好聊的,便说我到那边去。他父母说你能找到吗?他说自古路在脚下,路在嘴边,问问就知道了。他父母说这几日忙,实在没时间相陪,你要多原谅;他笑说你们客气。
他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客车到街上。过年来了,街上一天比一天人多。老人,小孩;男的女的,一路上象蚂蚁搬家,牵连不断。到了街上汇入人流;你挤着我,我擦着你。有往那边去的,有往这边来的。小孩的哭闹声,汽车的鸣笛声,做生意的吆喝声,每个小镇每天都会上演着不变的故事。
他不知道该送云无名什么结婚礼物。走进一家商店,商店里顾客许多,只有两三个站柜台的,忙来忙去没人理会他。他站在柜台前,看见一个长方镜搁在里面,半人多高。他伸头照了一下自己,头发须理了,别在婚礼上丢了云无名的脸;人们会说他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活生生的一个人熊。
很一时,一个妇女过来问他要什么,他指着那个镜子。
妇女笑说这不卖的,他不好意思强人家卖,又打量着。妇女问他选哪一方面的东西,说我可以帮你找;他哦哦,嗯嗯点着头,在玻璃柜里寻找着,找着他也不知道该找的什么东西。那妇女见他头发深长,又东瞅西瞟,一面注意了他。
他走来走去定不下,便向妇女走去。妇女白问问他要什么,态度不是很好;他说我的朋友结婚,你看该送什么。
妇女听了,很打量他一眼,然后才说乡下人也没什么好送,送金银珠宝消费不起,也没人卖;通常结婚都是送枕头枕套,当然你要买床单被子也可以,总之是床上用的都行。他点着头,问两样都选要多少钱。妇女说好的很贵,不好的送不出手,你选适中的,近一百元左右。
他踌躇起来,除了一百元,身上只有几十了;到时还不能给现钱呢。妇女说我这里的货都是明码实价,不会欺骗顾客;长期的老店,不是说今天卖了明天就跑了,如果货不比钱,你到时找我。
他想了想,叫她就拿适中的,给他包好;一面递了钱过去。妇女将四样东西各各的装进包装里,拿给他。他说麻烦了。妇女说下次再来。他笑了笑,点了下头。
街边上大都摆的是理发摊,用一个篷子遮阳避雨;也有些摆门市的。
传统的理发已不再适合潮流,所以街边上摆摊的生意渐渐淡薄;门市里的师傅们不再是老头子或半老头子,都是年轻一代的时尚儿,女孩子比男孩子多。
女孩们到大城市里学习拜师,她们时尚的理发吸引着年轻的人们。年轻人也多愿意让女孩子们将自己的“司令部”摸来摸去,图一种时尚,贪一点舒适的环境,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不全是为理发,只为与漂亮的小女孩师傅们亲近,谈论;喜欢她们在自己的眼面前晃来晃去,看她们鼓的高高的山峰,冷天诱人,热天谗人;在理胡子时躺下去,鼻挨着鼻,嘴近嘴,感觉她们的呼吸如兰,不怀好意的近看着她们的脸,各各心照不宣。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就有投其所好的女人,所以女理发师们渐渐垄断着理发的行业。长此下来,一提起理发店,人们都觉的一种暧昧。
但是老头们,半老头子们不凑这份趣;所以传统的理发也不是没有生意。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各有各的引力。当时尚的人们到了一定的年纪,潇洒已过去,理发只是成为一种必须,所以自然的就会入到传统的行列,不再图一种安逸;然而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所以时尚永远不会被代替。
郭俊康也不喜欢一头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