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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新闻都在播放,中部又有哪个城市大旱,农田土地都龟裂了,当地居民苦不堪言,哪条大河大江水位下降……而他们这儿明明属温带季风气候,却涝得严重。
老天要是能把全国的降水量平均一下就好了。
半个暑假都憋在家里,终于,有同学熬不住了,打电话联络朋友们,约个时间准备一起出去玩,不管那天是下雨还是下刀子,全都不见不散。这么一串联,同学们都来了劲儿,拿出革命精神,宣称就是在马路上游泳,也比继续闷在屋里强。
姚雁紫人缘不错,找她“戏水”的同学挺多,所以她只得舍命陪君子,拔掉一身的“蘑菇”,去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她们约在星期五的中午。
那天早上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幸运的是,到了中午雨基本停了,只刮着些雨星子,天色还是十分昏暗。
整条商业街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地上偶尔有几片绿色的叶子,或是被打掉的细树枝。小店铺几乎都没开门,商场和专卖店在门前做好了“防御工事”,但同样是门可罗雀,萧条得要命。
逛街的乐趣就在于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热闹,现在,姚雁紫她们觉得自己就像是游荡在街上的孤魂野鬼,失了原本高兴的心情。
有人提议干脆去学校门口的快餐店吃东西,然后在旁边的KTV吼几个小时。
众人皆无异议。
这鬼天气,连快餐店里都没多少人。当她们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进来时,冷清的店面立刻喧闹起来,大家按照优惠券选好食物,集中派三个人去买,剩下的人坐在窗边的桌子前,叽叽喳喳的闲聊。
她们眼前经过一长串婚车,新娘子打着把碎花小阳伞,坐在红色敞篷汽车里。
一时间所有的女生都不说话了,然后由一个人先笑起来,接着大伙儿同时爆发出笑声,惹得那边买东西的同学和服务的店员直朝窗边看。
她们讨论那对新人为什么不换一天结婚,为什么不换辆别的汽车,为什么不把敞篷车的软顶打开,新娘子怎么能在飞驰的车里,保持那把伞不被风卷走……
一对不畏风雨的新婚夫妇,在这些年轻女孩子的眼里,居然成了一对使人发笑的傻瓜。
吃饱喝足之后,她们到KTV飚了五个多小时的歌。
回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姚雁紫没有同路的伙伴,而且坐车也不方便,她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上十五分钟。
车到站时,天又飘起了蒙蒙细雨。
姚雁紫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站在十字路口等着交通灯变色。她暑假打过工的咖啡店就在街角,一排房子当中,只有它还孤零零的亮着灯。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很高,打着一把蓝色的格子伞,他身边的女生,留着卷曲的波浪长发,穿着及膝的牛仔裙,腿又细又直。
那把伞一直倾向女生那边。
男生截了一辆出租,帮女生打开车门。女生上车后,摇下车窗,和男生说了两句话,好像是在告别。男生合上手里的伞,从窗口塞进去,转身就离开了。
女生从车里探出头,似乎是想叫住他,但车已经缓缓开动了。
风吹乱她的长发。
也吹乱了姚雁紫的心。
7
交通灯变了,姚雁紫没有动。
少了伞的遮挡,可以看出那个男生虽然高大,却还是少年体型,在风雨中显得有点单薄和缥缈。
孙彤云好像察觉到来自街对面的视线,他转过头,就看见斑马线的那端站着一个人,撑着把雨伞,就像一朵长在那儿的细柄蘑菇。
姚雁紫叹了口气,赶在信号灯再次变化之前,穿过了马路,走到孙彤云面前。
见过来的人果然是姚雁紫,孙彤云暗讶,这个时候居然也能碰上熟人。
姚雁紫把伞递过去了一点,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下雨还出来?”孙彤云问。
“你不也是?”
雨珠从伞上滚落,打在孙彤云的肩上,他这才想起,什么雨具都没带的自己才最奇怪,又想到,姚雁紫在对面不知站了多久,看去了多少自己的事。
一阵心虚,他慌不择言。
“偷看别人!你们女生最三八了!”
学生之间,尤其是女生们,的确对某某跟谁谁谈恋爱、搞暧昧这种话题最感兴趣。常把自己撞见的“趣闻”,拿到班里宣扬,最后搞得年级里人尽皆知。
可那也要有真凭实据啊。
像这样偶尔看见某个同学雨夜送伞,难道就能说人家如何如何了?人家没准是送亲戚呢,再说,这种没有说服力和耸动性的花边新闻,谁会爱听?
如果不是孙彤云“此地无银三百两”,姚雁紫也不会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喜欢刚才那个女生。
姚雁紫没有动怒,收回自己的伞,平静的说:“你送自己姐姐,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语罢,她径自先行。
被雨水打得半湿的孙彤云呆在原地,当他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的行为时,懊恼不已。对哦,如果说自己送亲戚,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抓了抓头,看着远去的姚雁紫。
她会不会真的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送姐姐?
不过,孙彤云很快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幻想。不要说聪明的姚雁紫不会,就连幼儿园的小孩也不可能。
该死!刚才自己的脑袋八成是进水了!
姚雁紫回到家时,她爸爸正在看足球比赛,妈妈去上夜班了,桌上留了些饭菜。她没什么胃口,便把那些东西放进了冰箱,洗了个热水澡,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其实,孙彤云有女朋友这件事,她并不惊奇。像他那样的男生,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有女友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刚才的对话使她发笑。原本以为拽得不得了的孙彤云,会是个难缠的人,没想到竟简单的可以,大脑少根筋。
姚雁紫觉得这样的孙彤云有点可爱,只可惜名草有主,她就不想入非非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女生们爱热闹,男生也不例外,但他们可不能逛街或是飚歌。你想,要是清一色的男生一起去做这两件事,多奇怪!打球、电玩、啤酒……这才是青春,男人嘛,万不能做了娘娘腔的举动。
一班原来的那伙哥们,到室内体育馆打了一场球赛,又去网吧拼CS,然后找个饭馆,吃暑假以来的第N顿“散伙饭”。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墙边的易拉罐越码越高,喝得尽兴的男生们有点飘飘然了。几个酒量差的,趴在桌子上打盹,还有的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尽管醉得一塌糊涂,他们依然不就此罢休,都说自己还有量。九点以后,他们出了酒店,到一家保龄球馆去打球,看谁能全中。
孙彤云这个前任班长,自然被大伙儿灌了不少酒。他抱着个十磅重的保龄球,晃晃悠悠的朝球道走过去,眼前的球沟变成了四条。
其他男生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别说全中了,就连球瓶在哪,他们都有点看不清了。最后,某个人忍不住吐在了球道上,馆里服务人员才终于把这群小酒鬼请了出去。
他们打了四辆车,稍微清醒一点的,送醉得厉害的人回家。
和孙彤云同车的三个人,一个比较清醒,另外两个上车后就不省人事。因为三人住得很近,比较清醒的那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到他家附近时,他爸和他哥把这三人一起接走了。
孙彤云打开一点车窗,想让脑袋清醒些,没料到小风一吹,酒劲竟又壮了上来。司机问他家具体地址是什么,他支吾了半天没答上来,最后是司机从他身份证上找到了地址,送他到家的。
临走时,司机还嘱咐他,年轻人少喝一点酒,伤身。
上楼后,孙彤云按门铃按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自己也找不到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照顾他保姆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
“王阿姨,现在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这里没有人姓王,您打错了。'
“噢……对不起。”
姚雁紫挂上电话,发现来电显上的号码有点熟悉,就拿出通讯录对照。
孙彤云?
她想起分班后,新班委开会时,大家互留了联络方式。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姚雁紫接了,听见孙彤云大着个舌头,还是要找王阿姨。
她早就耳闻这些男生的“狐朋狗友党”,有事儿没事儿还好喝两口,所以她猜孙彤云现在醉得不轻,才打错了电话。
小小年纪就学做酒鬼,醉死了活该!
姚雁紫想放下电话,不管他,但转念一想,又怕他出了什么事。
“孙彤云,你在哪了?”
'王……阿姨,我在家门口……找不到……钥匙了。'
“你父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