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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嫂子,那个侍女可也真叫人佩服。”妹妹说,“她读的全是些难懂的书。”
“都是些什么书?”
“好象是些理论书。前些天,我有点事,去她房里,她正在那里剪贴报纸呢。我看了看,是有关音乐评论的。”
“她对音乐有兴趣吗?”
“不,她说对音乐一窍不通。”
“咦?那为什么又要剪贴那种东西呢?”
“说是上面的评论有意思。我拿起来一看,莫名其妙,一点也看不懂。”
她这些话传到了今西耳里。
“喂。”他招呼妹妹:“那篇评论是不是谈具体音乐的?”
“啊,对,对。哥哥,您知道的可真多!”妹妹吃了一惊。
“嗯,略知一点。怎么,那个姑娘明明说自己对音乐没有兴趣,还在读那种文章吗?”
“是的。她说文章作者是个聪敏、了不起的人。”
“是叫关川重雄吧?”
“真了不起啊!哥哥,没有您不知道的!”今西没有开口。难道当今的青年人竟如此崇拜关川重雄吗?
“那难懂的书,都是些什么书呢?”
“我也搞不清楚。不过,那个叫关川的人写的书,倒有两三本呢!”
“那个侍女经常读这种难懂的书吗?”
“并不全是这样,好象也读一些大众杂志。”
“她叫什么名字?”
“三浦惠美子。”
“喂,”今西说,“有空我到你家去串门,你要装作无事似地领我见见她。”
三
次日今西荣太郎便来到了住在川口的妹妹家。
走进门廊,楼梯在右侧。楼下中间一条走廊,房间在两侧。妹妹住在一进门的右侧房间里。
“哎呀,哥哥您来的好快啊!”妹妹看到他来惊讶地说。
“啊,正好到赤羽有点事……”
“哎呀,对,昨晚打扰您啦!”
“阿庄去公司啦?”他问的是妹夫。
“是的。……,我这就去沏茶。”
“我买了包这个,你尝一尝。”今西把装糕点的纸包取出来。
“谢谢!”
“你等一等!”
“怎么啦?”
“昨晚,你讲过的嘛,啊,就是住在你这儿的那个侍女,你能不能很自然地引我见见,啊?”
“你可真热心啊,是不是为了什么案件?”
“嗯。不,没有什么。我只想随便见一见。你没讲过哥哥当警察吧?”
“这种事,我能讲吗!要讲出哥哥是警探,房客会厌恶的,该搬走了。”
“喂,别那么说。哥哥可是个好人啊!”
“这倒是。不过,不了解的人,一听哥哥的职业就会怵得慌。”
“好啦,反正你想法把那个侍女叫到这里来吧。就说茶沏好了请她来喝,她会来的。她还在家吧?”
“嗯,现在两点钟,可能正在洗做什么。她去银座上班是五点左右。”
“好,我替你照看水壶。”
在今西的催促下,妹妹走出房间。
这期间,今西坐立不安,连续变换了两次坐的位置。
不一会,走廊里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
“哥哥,来了。”妹妹身后跟着一位身穿乳白色毛衣的年轻女子。
“啊,请进!”今西极力和颜悦色打招呼。
“这是我哥哥,好久没来了,正好刚沏上茶……”
“打扰了!”
年轻女子温顺地走进房间,一面客气地说:“总来麻烦您们。”
“啊,请坐。我妹妹多蒙你的照顾!”今西含笑端详着侍女的面庞。
“工作很忙吗?”今西笑着问妹妹的房客。
“不,不忙。”侍女长着一副讨人喜爱的容颜,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两颊上还残留一些稚气。
“很辛苦吧,现在就要去上班吗?”
“不,还得一会儿。”
“夜里回来晚,很不方便吧?”
“是的。不过,已经习惯了。”
“搬来这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惠美子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恐慌地说:“这个……换了不少地方。”
“原来是这样。可能是为了去银座上班?来这儿以前,住的地方方便吗?”
“啊……是在麻布那里。”
“是麻布啊,那一带不错,离银座又近……”
“可是,公寓出了点事,卖给别人了。因此我就搬到这儿来了。其实从这里坐电车也不费多少时间,比原来预料的还方便呢!”
“这是真的。”妹妹在一旁插嘴说,“川口这地方,东京人都觉得远,其实比东京郊区倒方便多了!坐电车到市中心,只需要三十分钟。”
“不过,”今西若无其事地饮着茶接下去说,“有时也赶不上末班电车吧?”
“这种情况很少。女主人知道我住在这儿,尽量照顾我早下班,好赶上末班车。”
“是吗。要是有时遇上喝醉酒的客人纠缠不休,可不好办吧?”
“那倒是有的。不过,这时朋友们会自然替我解围的。”
“是吗,近来酒吧间的客人怎么样啊?”
“我们店的客人都挺老实,省了不少麻烦。”
“我没去过那种地方,也没有那些钱,不太了解情况,”今西苦笑地说:“听说最近不论酒吧,还是夜总会,不是花公款请客的人不受欢迎,是吗?”
“不,那不会的。不过,有条件用公款的人,有保证,店主人当然欢迎;一般人挂帐的多,帐很难讨。由经手的侍女负责。”
“原来如此啊。陪客人喝酒,谈些有趣的话题,不大容易答对吧?”今西转换了话题:“你怎么样?爱好音乐吗?”
“音乐?”惠美子听今西这一问,怔了怔神,“不,谈不上爱好,我听不懂。要说喜欢,也不过是爵士乐之类的。”
惠美子所以显得惊愕,是没想到今西这种人会突然谈起音乐来。
“是吗,我对音乐也是一窍不通。不过,最近听说出现了不少新型音乐。有个具体音乐你知道吗?”
“名字听说过。”惠美子脱口而出,两眼顿时闪起亮来。
“是一种什么音乐呢?”
“也不太清楚。”惠美子有些尴尬,“我只知道名字。”
“噢,是这样啊。说起来,我也和你一样。我是昨天偶尔翻翻报纸,才碰上这个名词的。象我们这样年龄的人,接二连三遇上不懂的‘片假名’(日语字母的一种,外来语都用片假名标记),真有些不知所措。当时我正好有空,为了弄清具体音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读了一下,可是,太难懂了。那是一篇评论,文章写得很费解,内容似乎也太深奥了。”
“噢,那是关川先生写的。”惠美子突然活跃地放高声音,“那篇文章,我也读过呢!”
“唔,你也读过?”今西故作惊讶地说,“真想不到你能理解那么难懂的文章。”
“不,我也觉得难,读不懂。不过,关川先生的文章,我总是要读一遍的。”
“哦,是因为个人之间熟识吗?”
惠美子显得为难起来,沉吟了一会,才回答说:“不,他偶尔也到我们店里来,因此知道的。”
“是吗……,说来,我也认识关川先生呢。”
“真的?”惠美子吃惊地问,“怎么认识的?”
“不,个人之间完全没有关系,也没谈过话,他也不认识我。有一次,我到秋田县去,在同一个车站上,偶尔遇到了关川先生。当时,不只关川先生一个人,他们不少朋友在一起。在旅途中遇到的人,不知为什么,日后总感到特别亲切。”
惠美子的眼神,立刻对今西露出了好感。
“年轻人可真好。”今西象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当时,四五个人在车站上,听说是参观了什么火箭回来,个个都是生气勃勃的。”
“是吗!”惠美子眼里放出光彩,有兴趣地听着。
“关川先生就在里面。不,我不认识他,是同行的朋友告诉我的。后来,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每次都感到很亲切。由于这个原因,报上那篇文章,虽然读不懂,我也读了一遍。”
“有这么回事吗?”惠美子轻轻地舒了口气。
“关川先生为人怎么样?听说他常到你们店里去。”
“人很老实”惠美子深情地说,“他和别的客人不同,举动很文雅,讲出话来对我们也很有帮助。”
“你们店真有好客人呐。”今西说:“你和关川先生很熟吗?”
“不,不太熟。”这时惠美子的神色很不自然,“只知道他是我们店里的客人。”
“是吗。我们都不大了解。那样的艺术家的日常生活,是不是一天到晚总是看书和思考呢?”
“可能是吧。因为干那种工作,学习是主要的。”
“是啊。我是门外汉,毫无知识。要当个批评家,恐怕不光是音乐,别的方面也都很熟悉吧?”
“知识可广呢!特别是关川先生,本来是搞文学评论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