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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达’大概是他们两人熟识的朋友的名字。”一位警察这样推想,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就是说,被害人同加害者本是老相识,但近来好久没有见面。这次邂逅相逢,使他们走进了邻近的这家酒吧间,并且谈到了“卡梅达”这位朋友。由此判断,花白头发的被害者最近曾与“卡梅达”见过面,或者有所交往,而年轻人则很久没有见到“卡梅达”,所以才向被害者打听“卡梅达”的近况。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个随同被害人走进罗斯酒吧的年轻男子,即使不是杀人凶手,也是与此案有密切关联的人物。
此外,酒客们从他们的谈话中,还偶尔听到:“想念”,“其后总不如意”,“近来总算对这种生活习惯了”等断续语句,这也是被害人操着“斯斯腔”讲的。同来的青年男子的话,却没有听到。因为他声音很低,近似耳语,这也许是他有意这样做的。而且每当有人去厕所路过他旁边时,他总要尽量把自己的面孔掩饰起来。从这位男子口中唯一听到的,就是女侍提供的“卡梅达如今还是老样子吗?”这句话。
“被害人五十岁左右,工人模样,原籍不在东京,出身为东北地区,在东京工作,熟人中有人叫‘卡梅达’”,这是侦查总部为被害人描绘的形象。
鉴于被害者工人打扮,决定以市内各廉价公寓和旅店为重点进行查访。
晚报也以大量篇幅报导了这一案件,估计被害人如有亲属,一定会有所反应的。但是,两天过去了,没有收到任何报告,连一个熟识被害者的人也没有出现。
本人既然在蒲田站附近的酒吧饮酒,住得一定不会太远。因此,总部集中力量在大田区进行了搜查,但也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在蒲田站前的酒吧饮酒,未必就一定住在这附近。”有的警察提出了不同看法。
“蒲田站既通国营铁路列车,又是目蒲线、池上线的交叉点。因此,被害者也许住在目蒲线或池上线沿线。”这种看法并非没有道理。不过,这样一来,搜查范围将大大扩大。
“既然国营铁路列车往返于横滨樱木田至崎玉县大宫之间,因此,也不一定非要局限在这两条私营铁路沿线。”又有人提出了新的观点。
“这也不无道理,”科长说,“不过,与其搜查国营铁路沿线,倒不如以蒲田站这两条私营铁路的交叉点为重点更好一些。因为这两个人是在午夜十一点半左右走进罗斯酒吧的,由此判断,他们是这两条铁路沿线居民的可能性较大!事实上,出面作证的酒客们就是家住沿线的职员,是准备搭乘末班车回家的。我想他们也可能是这样。”意见暂时统一起来了。
“听目击者讲,被害者操东北口音。加害者几乎没有讲话,他讲什么口音呢?”
“被害者的同伴,估计就是加害者。他曾向对方说过,‘卡梅达’还是老样子吗这句话。照罗斯酒吧女侍的说法,他讲的是标准话,稍带点东北口音。从谈话情况可以看出,他俩并不是在东京才相识的,似乎是东北地区的同乡。”另一位警察这样说道。
三
侦查总部确认,“卡梅达”是条线索。找到“卡梅达”就可以查清被害人和凶手的身分。“卡梅达”可能是“龟田”(日语龟田读音是“卡梅达”)。龟田之姓老东北地区不在少数,如果一一查找,自然并非轻而易举。但是,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侦查总部决定请求警视厅东北管区,从青森、秋田、岩手、山形、宫城、福岛各县警察署辖区内查找出姓龟田的人,然后再根据集中上来的名单依次进行调查。
事件发生后一周过去了,被害人身分不明,凶手也杳无下落。
总部从被害人惨遭杀害的状况分析,凶手身上一定会溅有大量血迹。因此,通过市内各出租汽车公司查问当晚是否发现可疑的人乘车,结果也未得到任何线索。
另外,分析到凶手作案后,有可能害怕深夜独自行走引起别人怀疑,暂时先潜伏在某地,冼净溅血的农服,待天亮后再搭乘早班车逃走。可是调查了乘务员,他们说没有发现这样的人搭车。
接着,又以现场附近为中心,在地上进行了搜索。因为附近有大片空地,杂草丛生,犯人作案后有可能暂时在草丛中栖身。可是,经过全面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与案件有关的遗留物品。
唯一清楚的,就是当夜发生在调车场的这一惨案,至于凶手的踪迹,犹如消散的浓雾无影无形了。
这时,从东北各地已报来三十二名“卡梅达”,即姓“龟田”的人。侦查总部要求各地警察署对此进行调查,第五天全郁查清。所有的答复都是没有印象,三十二名“卡梅达”的家属、亲友、熟人都说对被害人毫无印象。
“真难办哪!”侦查主任面带愁容悄然说道,“也许我们局限在东北地区失策了。‘卡梅达’也许不是东北人,还说不定是东京人或西部地区的人呢!”
于是,决定在报纸上进一步突出宣传“卡梅达”,以便让全国姓“卡梅达”的人都能提供线索。当前,除此之外別无其他办法。侦查总部对调查“卡梅达”抱有很大的希望,然而,这一步却出师不利以失败告终了。
另一方面,查询被害人和凶手踪迹的工作也依然毫无进展。
警探们连日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四出查访,每日都是愁眉不展、疲惫而归。侦查工作遇到了困难,大有陷入迷宫的危险。
四十五岁的今西荣太郎负责查访池上线沿线的廉价公寓和旅馆,他在这一带已经奔波了十余天。
这一天,当他回到家里吋,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狭小的格子门已经上了锁,屋里也熄了灯。家里人准是以为他今晚又不回家了。他按了按格子门旁的电铃,不一会,里面灯亮了,妻子的身影映在玻璃门上。
“谁啊?”妻子隔着门问道。
“是我。”今西在门外回答。
格子门开了,妻子芳子站在眼前,灯光把她的肩头照得雪亮。
“您回来啦!”
今西默然无声,进去脱了鞋。他从两铺席大小的门厅径直地走进里面六铺席的房间。席上铺着三床被,被窝里露出儿子熟睡的脸。今西荣太郎蹲下身来,抚摸着十岁儿子的睡脸。
“别那样,会弄醒的!”妻子从身后嗔怪说。
“十几天没见儿子的面,真想把他晃醒讲几句话呢!”
“明天还这么晚回来吗?”妻子问道。
“不好说。”
今西无可奈何地从儿子枕边站起,走进另一间六铺席的起居室坐下。
“还想吃点什么吗?”妻子问道。
“来点夜宵,就吃碗茶泡饭好啦。”今西在席子上舒展开双腿说道。
“让您喝上一盅吧!”妻子笑着走进了厨房。
今西没有心思马上更换衣服,就势躺在那里翻阅着报纸。不一会,就觉得眼皮发沉,耳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轻轻声响,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喂,做好啦!”妻子把他唤醒。睁眼一看,饭桌已经摆好,上面放着酒壶,酒也烫热了。今西掀起妻子在他睡熟后盖在身上的毛毯坐了起来。
“您太疲劳啦,”妻子拿起酒壶。“本该让您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好了……”
妻子把酒斟到杯子里,今西揉着惺忪的眼睛。
“好酒!”今西喝干一杯,夹了口菜。“来,你也喝一杯。”他把杯子递给妻子。妻子只是做了个喝的样子,又马上还给他。
“还没有头绪吗?”她问的是案子。自从蒲田案发生后,今西被派往侦查总部,接连好多天很晚回家,她一直放心不下。
“早着呢!”今西咽下嘴里含着的酒,摇着头说。
“报纸上报导的可真不少,会拖得很久吗?”她为丈夫连日劳累而感到的心疼,远远胜过对案件的关心。
芳子仰面望着今西说:“报上说,要找一个叫‘卡梅达’的人。说是被害人和凶手都认识他!还没找到吗?”
过去妻子很少向他打听案件的情况。今西回家也尽量不谈这方面的问题。芳子今天提起此事,说明报纸的宣传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
“嗯,”今西含糊其词地答道。
“报上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怎么还没弄清呢?”
今西未作回答。因为任何案件都无需和家人细谈。一次,妻子对某一案件总是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今西当时责怪她不该对侦查案件多插嘴。从此,芳子一直非常谨慎。但是,唯独这一案件,竟使她忘却了过去的“约法三章”。
妻子见丈夫吞吞吐吐不爱回答,便赧然地问道:“‘卡梅达’这个姓很少吗?”
“啊,算是比较少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