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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英曼拉拢了华盛顿新闻界的众多精英,为了讨好他们,他几乎成了“泄密大王”。他准确的推断,新闻界没有人敢冒损失一个最好的——或惟一的——‘’高级情报来源“的危险去批评英曼或国家安全局。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与广播电视网的高级编辑与主管都成了他的同盟。作为英曼俱乐部的荣誉会员,他们会对任何企图攻克英曼把守的国家安全局堡垒的不守规矩的记者严加看管。
在这座城市里,只消插播几段商业广告的工夫,一个英雄便会变得如希特勒般声名狼藉,而英曼却被奉若神明。《奥姆尼》杂志发表了一篇题为“最精明的间谍”
的文章,认为“无论在华盛顿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都能算得上绝顶聪明的人”。
而《新闻周刊》称他为“情报界的超级巨星”。《华盛顿邮报》的一篇社论认为,“对英曼的评论超乎寻常,几近吹捧”。英曼对自己的处世哲学轻描淡写地总结为一句话:“多年来,我一直奉行化敌为友的基本原则。”
曾在《新闻周刊》、《华尔街日报》、《时代周刊》工作过的记者约翰。沃尔科特说:“他当然知道办事公道的原则。”当时他经常与英曼打交道。另一位记者后来称他“在过去10到15年间透露的情报信息最多”。几年以后,《纽约时报》也承认英曼“确实是该报华盛顿分社最有价值的消息来源”。
一些人认为英曼对国会与新闻界的态度,与其说是玩世不恭,不如说是别有用心。美国企业协会的苏珊娜。加门特说,作为一名国家安全局的领导,“英曼掌握着大量的信息——据一些评论家称,英曼提供的信息多为迷惑外界的假情报——这使他在双方的交易中处于主导地位”。假设国家安全局“有能力窃听到所有海外电话,”她说,“他就能保护人们,而且让人们觉得自己也属于上层圈内的一员。一些人为回报这种优先知情权而乐于发表支持性的言论和给予立法方面的关照。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出回报。”
另一位作家更直截了当:“当然,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不可提他的姓名;不可说是他提供的趣闻轶事;事实上,他不让你做的事情,你就不能做,否则你就再也不会受邀与他共进早餐……他掌管国家安全局期间,对国家安全局指责的言论几乎全都销声匿迹了。”
英曼不想向媒体透露消息时,他也试图阻止其他人这样做。他刚到国家安全局几个月,《纽约时报》上的一篇文章就让他大为恼火。这家报纸声称,伊利诺伊州的国会议员、共和党人爱德华。杰。德温斯基因向南韩官员透露了韩国驻纽约情报处主任将背叛祖国的消息,正在接受审查。让英曼怒火中烧的是,文章说联邦调查局是通过国家安全局截获的德温斯基与韩国官员的电话谈话得知所指控的泄密事件的。此前,德温斯基从未因有过任何劣迹而遭到指控。
英曼亲自飞往纽约与《纽约时报》的发行人苏兹贝格进行交涉。两人在曼哈顿的《纽约时报》办事处进餐时,英曼一再强调,以后如再发表牵扯到国家安全局的文章,一定要跟他提前打招呼。在他打道回府的时候,他以为这项秘密协议已经板上钉钉。然而,苏兹贝格显然另有打算。对此,他从没有对他的编辑们进行过任何正式的指示。可是,赋们在整理稿件的过程中,却总是把有关国家安全局的文章传给英曼过目。“事实是根本没有什么像英曼所说的那种正式的新闻,”当时主管《纽约时报》调查部的尼古拉斯。霍罗克说,“可是,许多记者,无论是来自《纽约时报》还是其他报纸杂志,还是给英曼打电话,求他审批通过自己的报道。”
《华盛顿邮报》的鲍勃。伍德沃德也是时常给英曼拨电话的记者。可是他偶尔也写一些不讨英曼喜欢的文章。这种情况下,英曼会越过鲍勃的上级,直接找到本。
布雷德利或者霍华德。西蒙斯,然后找到《华盛顿邮报》的主管编辑,让他们撤回令他气恼的稿件。
虽然英曼深争众望,可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却时常困扰着他。他极度自卑,甚至觉得自己的形象还不如那双洁净的海军鞋漂亮。罗纳斯堡的儿时经历如影随形,他走到哪儿会跟到哪儿,是他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阴影。耻于他那稀疏的牙齿,他照相时从来都是紧闭双唇。写公函时,他从不使用“鲍比。雷”这个名字,而更愿意把名字简写成“B 工。英曼”。“我的真名是鲍比。雷,尽管我讨厌这个名字,”
他曾经说,“可它是我的真名。”
工作上,他觉得自己是个完美无缺的局外人,永远渴望进入圈内,但从没有真正进入到圈内。听完了大量的溢美之词,他会在半夜醒来,因为一句批评的话便再也无法人眠。一次,因为他没有解雇一个国家安全局同性恋雇员,便有谣言诽谤他是一个隐蔽的同性恋者。他觉得有必要公开澄清这个不实之名。这就是“证据”,他指着一张测谎调查问卷说。测谎调查中,他否认有任何同性恋行为。英曼说,测谎仪认为他的答案“真实可信”。这件事把他搞得心神不宁。他竭力要澄清雇佣同性恋朋友的初衷是“专门(挑选他们)以试图理解他们”。
大多数人看到的是充满自信、聪明绝顶的海军上将,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沸腾着愤怒傲慢的情绪。一位观察家认为他这个人“发条上得比塑料笼子的蜂鸟还紧”。
另一位说英曼使人想起了《该隐号起义记》中的奎格上校。还有人认为英曼长期生活在隐密的间谍世界里,因此他认为阴谋圈套无处不在。
最初得以窥见英曼另一面的人中包括《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威廉姆。拉。萨菲尔。在英曼自认为已经与《纽约时报》发行人定下秘密协议的几周后,毫不知情的萨菲尔给英曼打电话希望他能为专栏提供些信息。英曼拒绝了这个要求。萨菲尔这位前尼克松发言讲稿撰写人觉得自己应该跟其他人一样有权利从英曼那里得到一些信息。结果,据英曼称,这位专栏作家“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我不给他提供信息,他会让我看到以后的新闻报道时后悔不迭”。萨菲尔则否认曾如此威胁过英曼。
几年以后,在1980年,萨菲尔负责另一专栏,专门报道比利门事件。这次事件中,总统吉米。卡特的弟弟比利涉嫌代表利比亚政府进行商业运作。消息是通过国家安全局对往来于利比亚的通信情报进行秘密监听得来的。萨菲尔在他的专栏中祝贺英曼有“非凡的勇气”,向司法部长举报总统的弟弟。
英曼因为萨菲尔违反了那项任何提及国家安全局工作的报道都要经他审批通过的秘密指示而大发雷霆。他认为萨菲尔的文章已经堵死了“获得恐怖分子大量信息的极为重要的渠道”。坐在他那张超大型木桌旁,英曼拿起了那部与外界进行非机密性联系的“红色”电话,拨打萨菲尔的号码。这位专栏作家称,将军“指责我因泄露了消息的来源与得到信息的方式……而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但是,萨菲尔不吃这一套。他反过来质问英曼:“一个成熟的人如何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
说到这一刻,萨菲尔说,英曼“喀呼一下挂断了电话”。
然而,萨菲尔意犹未尽。在摔电话事件后不久,他在专栏里发表了一篇文章斥责英曼受邀到美国广播公司电视台的“晚间在线”节目出任嘉宾。他认为全国最机密的间谍机构的负责人去参加这样一个活动简直匪夷所思。“全国窃听人员的负责人,”萨菲尔写道,“正在晚间节目中滔滔不绝地信口谈论信息来源与窃听方式。”
英曼任职期间的工作可被分为两个部分:试图建立国家安全局在密码破译领域的主导地位以及寻求参众两院情报委员会对国家安全局信号情报工作的立法支持。
为了击败密码破译领域的竞争对手,英曼开始在一系列的讲座、采访中公开亮相。
这是国家安全局从未有过的先例。但是,在大多数这样的场合中,国家安全局都保持低调,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尽量传达较少的信息。
英曼曾对他的工作人员谈及他公开亮相这个超乎寻常的决定:“我尽量做得不引起公众的关注,因为情报局的领导不应成为公众人物……如果成了公众人物,如果工作人员每天都在报纸头版、电视上或是期刊的封面上看到他们的领导的照片,看到评价他们工作的褒奖之言,再让他们遵守保密纪律可就有点难了。”
1981年,里根当选为总统,英曼被调离国家安全局出任中情局副局长。当时任中央情报局局长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