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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军队在岸上继续杀戮的时候,他们自己还有“自由”号都没有察觉头顶上有人在监视。直到现在,大约35年以后,根据国家安全局记录的情报、秘访和文件,人们才发现国家安全局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由”号出事那会儿,它的一架飞机正在上空执行侦察任务。那架飞机截获的情报可以解释关于袭击的一些关键性问题,这也是安全局的绝密。
在袭击发生前2 小时,海军EC121 电磁探测飞机已经从雅典起飞返回东地中海执行例行的巡查任务。飞行路线是:先从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飞往阿里什,然后再返回。“我们进入情报区时,战斗已经打响,”马文。诺维奇说,“很明显,当时以军正在戈兰高地重击叙利亚的军队。进入情报区后,我们所有的录音设备很快就收到各种信号,希伯莱语和阿拉伯语的都有。情报鉴定员传过来从阿拉伯世界和以方截获的空中信号。我们忙得焦头烂额。”
几个小时以后,大约是以色列从空中打击“自由”号的时候,一位希伯莱语专家兴奋地告诉诺维奇,他从安全的内部通讯系统中监听到一些东西:“头儿,听听,超高频上传来些怪东西。他们提到美国国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诺维奇问他频率是多少,然后调到那儿。“确实如此,以军正对某个目标实施空中打击。我刚刚告诉情报鉴定员了,只是一些只言片语,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这种信号逐渐平缓了。
在船上的安全局工作间里,特里。麦克法伦头上带着耳机,正在监听。他隐隐约的感到有刺眼的光穿透“自由”号的舱壁。但他没有意识到那是具有极强穿透力的曳光弹正在撕裂“自由”号的船体。曳光弹在穿透舱底时还发出一种铁条般的声音,然后,麦克法伦抬起头看到一个绰号为“红脸”的水手阿丁顿从舷梯上跑下来,右腿鲜血淋漓。他说:“有人正在空袭我们。”
袭击刚刚开始的时侯,拉里。韦弗跑到了指挥室。指挥室就建在旧的直升机停机坪下,因此他一下子就暴露在敌人的目标下。他抱起一个已经晕了过去的船员,把他推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并对他说:“弗雷德,你就待在这儿,不许动,因为他们马上要炸船的中部。”他大声对他说,也许是对他大喊大叫,最后,他说那位船员就待在那儿不动了。韦弗自己只能躲到一个小的导缆钩下面:“那个地方小得不能再小了,我在闭上眼以前,抬头看到美国国旗。这是我受伤前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然后,我闭上眼睛,等着灾难的来临。火箭和炮火击中了我,我身上有100 多处伤痕。我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得有四五英尺那么高。到处都是血。我觉得仿佛有热乎乎的电流传遍全身。”
斯坦。怀特当时正往船上安全局的工作间跑,周围一切惨不忍睹。他说:“太可怕了!甲板上乱七八糟,我碰到一位我的同事,他是电子情报专家。他的肩膀上被打了一个洞,胳膊上都穿透了。头上炮弹、火箭呼啸而过,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在动。”
劳埃得。帕特当时也正往指挥室跑,“我使劲地跑。跑到指挥官的休息室门口时(过了休息室就是甲板),我看到船上负责收发信件的约翰。斯宾塞下士躺在那儿,身子炸成了两半。”
幻影战斗机走后,超级幻影战斗机又来了。它先从船头炸到船尾,然后再炸船舷两侧。事后,根据分析,船体和上层建筑共遭到821 处打击。除了火箭、大炮和机关枪外,幻影式战斗机还携带1000磅的炸弹和凝固汽油弹。爆炸声震耳欲聋,驾驶台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一团黄黑色的火球之中。麦戈纳格尔船长躺在血泊之中,鲜血顺着腿流进了他的鞋子里面。过了片刻,以军战斗机又回来了。扫射之后,又是火箭和汽油弹的狂轰滥炸,船上血肉横飞。
“汽油弹随时会把它炸沉,”有人对正在阿里什的以军南方部队指挥官大声说。
当时阿里什的以军正忙着掩埋战俘的尸体。
每隔45秒钟,幻影式战斗机就会释放新一轮的汽油弹。这是一种银制金属胶状汽油委弹,能够顷刻之间将“自由”号焚毁。以军的飞行员似乎这样做还不满足,他们向总部报告说:“要是能有钢弹就好了!要不然,还得等海军过来把它击沉。”
二战时,在中途岛战役中,美军俯冲式轰炸机就是用这种炸弹10分钟之内击沉了3艘日本航空母舰。
一个操舵员跑到了一片狼藉的甲板上。他对帕特中尉大声说:“船长受伤了,主舵手死了,副手也快不行了。”中尉赶忙跑到驾驶台上。
以军的飞行员向总部报告:“请注意,该船的标记是查里探戈罗米欧5 ,”代表CTRS。 其实“自由”号的标记是GTgrs。由于美国国旗早就被打了下来,他接着说:“该船没有国旗标志。”
总部指示他:“离开那儿,不用管了。”
最后一架战斗机投完所有的炸弹后离去,整艘“自由”号变成了一片火海。船员们把受伤的同伴抬到临时用管子和电线搭成的担架上。负责抢修的人员清除了走廊里的滚滚浓烟和炙热的气体。休息室成了一个鲜血淋漓、满是碎尸的地方。事后调查表明:至少需要15架飞机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害。
空袭后几分钟,大约是2 点24分的时候,新一轮的恐惧又向船员袭来。当时,船上的摄影师查理。罗雷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炸弹正炸着舱壁。他透过窥视镜看到3 艘62吨级的摩托鱼雷艇摆开进攻的架势迅速靠近“自由”
号,航速为每小时40海里。这些法国制的鱼雷艇装有一个40毫米口径的大炮,两个20毫米口径的大炮和两枚鱼雷。它们一字排开,机枪和鱼雷对准了“自由”号的右舷船体。麦戈纳格尔船长看到以军战斗机毁了美国国旗,就命令通讯员迅速升起另一面国旗,这是船上最大的一面国旗——“假日国旗”。
鱼雷艇迅速开火。一颗穿甲弹炸穿绘图室后,落入操舵室,炸死一名舵手。在这轮轰炸中又有三位船员丧生。
EC121 电磁侦察机上,那位希伯莱语专家又叫诺维奇过来。诺维奇说:“他又听到了一些新的东西:他们又提到美国国旗。我调到了那个频率,可以从波谱分析仪上看到信号,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于是我和那位希伯莱语专家一起听。从信号分析,那肯定是在发动进攻,还多次提到美国国旗。而且进攻一方不是飞机,一定是地面部队(后来我们通过美国512 )号得知是以色列的摩托艇)。但是,我们都没有监听过这种进攻,所以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了情报鉴定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麦戈纳格尔船长用扬声器大声喊:“注意鱼雷进攻,右舷。”以军已经做了充分准备。2 点37分,203 号鱼雷艇上的19英寸德国制鱼雷的安全阀打开,直接对准“自由”号上安全局的工作间。共发射了5 枚鱼雷,其攻击力足以击沉任何一艘航空母舰。要是全部或绝大部分鱼雷击中“自由”号,它将马上沉没。奇迹出现了,只有一枚击中船体。但是,“自由”号还是撑不住了。
船上安全局的工作间里可以听到外面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大,海军军士罗尼。坎贝尔把一张纸塞进打字机里,他在给他妻子写信:“亲爱的爱琳,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布赖斯。洛克伍德就在附近。他一直忙着把装着绝密磁带录音文件的应急袋拖到主甲板上来,然后抛到海里。这会儿,他正从安全局的房间出来往走廊里跑。他后来回忆说:“几秒钟以后,我感觉到一个庞大的物体落在附近,紧跟着是剧烈的爆炸声,是鱼雷。我离它不到10英尺。当时,我脑子里闪过的头一个念头就是:”
这下完了,我也该回老家去了。好歹露娃和孩子们有人照顾。‘我旁边共有25个人被炸死了。“鱼雷正好击中安全局的工作间,里面的人几乎无一幸免,有些被当场炸死,有些是后来被淹死的。罗尼。坎贝尔是被淹死的,当时他还没有写完给妻子的信。洛克伍德说:”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以军鱼雷就在刚刚悬挂在右舷上的六角星旗旁边几英尺内炸的。“G 组的富兰克。拉文后来对一些幸存者谈起这件事:”他们告诉我,他们亲眼看到鱼雷就在附近。鱼雷是从船的侧面进来的。当时还没有爆炸。鱼雷当时就在房间里,正好从船体的侧面射入。他们手足无措地钻到桌子一类的东西底下,就在这会儿,鱼雷爆炸了。“
在甲板上,人们正在紧急治疗无数的伤员。唐纳德。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