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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太意外!再把《人鱼之歌》给我弹一下”
天妮儿将《人鱼之歌》弹得浪漫而抒情,让黄伟仿佛看到了一个饱食终日的少爷,终日生活在梦境的状态。那旋律仿佛是剧中的少爷在烟波浩淼的海上飘移,是那样的柔情与虚幻。这段旋律就是剧中的少爷被‘人鱼’勾走了灵魂的一段梦游。
“不可思意!不可思意!!太好了!为此,我请你吃饭。你去楼下等我,我换上衣服咱们走。”
天妮儿有些发懵,她感觉黄伟教授特别异常,与以往相比,他今天的言行有很大的不同。她是一点也没弄清教授的真实态度。因为黄伟从未用今天这样的语言来对他的学生说话。天妮儿有些头脑发飘地往楼下走,希望能在吃饭的时候,听明白教授说的话,到底是在夸她,还是正相反。
第五章 音乐剧 二十二
黄伟教授努力动用他的人脉,积极为天妮儿介绍业内人士;开始为她的音乐剧找婆家了。
天津艺术团是天妮儿第一个接触的艺术院团。本来说好了要和团长见面的,但天妮儿去见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团里的演出中心主任。那位主任说,自己是最接近市场的人,天妮儿的剧本会不会有市场,一看就可以了解。
演出中心主任是京剧演员出身,他说话时候的身型动作,总感觉是在不断地“亮相”,眼睛特别的明亮。
只是天妮儿在与这位演出中心主任交谈中,感觉他说话颠三倒四,净说些十分莫名其妙的外行话,唯一几句内行话就是;“音乐剧投资巨大,对剧本的选择团里会十分慎重。”最后,他又将天妮儿介绍给了天津艺术团的艺术总监,一位看上去年近60岁、头发花白却还扎着长辫子的男人。
天妮儿在他的工作室见到这位总监时,除了他的辫子,并没在他身上一点看不出半点艺术家气质,只见他明显患有眼病的黄眼珠子滴溜乱转,给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天妮儿以特别的谦恭态度致礼,问候,还特意呈上两个水果篮儿作见面礼,双手递上剧本。然后十分礼貌地长时间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名片:‘中国舞台艺术协会常务理事长’ 老屈 。下面一行特别注明:疑是屈原嫡系宗亲。
把名片印得这么哗众取宠,这得是什么人?
天妮儿本来想将剧本放下,就离开,然后再找个时间谈以后的事情。但屈老态度很坚决地指着一把已经歪邪并摇摇晃晃的椅子,示意天妮儿坐下来
屈老坐在那里认真地读剧本,大概看了一场,便抬起头来,用一种特别专注的眼神看着天妮儿。“你研究过舞台剧吗?”
“没有特别的研究。但我在写作之前,至少看过中外30余部戏剧作品。”
“为什么要写舞台剧?”
“因为我想以舞台剧的方式讲述我的故事,表达我的音乐。”天妮儿来之前,就想到了遇到剧团的人可能会问到的问题,所以不加思索快速作答。
屈老站了起来,似乎是将房间当成了舞台,自己在那走场,并自言自语。
“舞蹈之后,船长上台,这样,再走到那个位置,讲述。”他猛然回过头来问天妮儿:“你真的没有研究过舞台?”
天妮儿对他这种动作幅度超大,行为一惊一咋的方式特别不习惯。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一个弹钢琴的学生,能讲明白故事,为什么还要弹钢琴呢?你的选择不对呀。你应该立刻退学,改学戏剧文学,回去跟你父母谈,就说我说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接受我的意见!”
天妮儿微笑地看着这个多少有点神经质的老人,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信的人。“80后”的一代人,绝对不可能去为别人着想到如此程度。“老师; 我已经大四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非常喜欢做音乐。”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看见好苗子不学戏剧,我气不打一出来!”老屈火冒三丈的样子,令天妮儿不知如何是好,她实在不明白老人家为何要如此动怒。
“我们现在,…”屈老人感到了天妮儿的不知所措,语气有所缓和。“你不要胆小如鼠的样子吗,我没法跟你说话了!”
屈老这样说,让天妮儿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调整自己。心想,这个老人一定是将自己当女儿了,放着剧本不谈,谈上自己的前途了。
“你听我讲这个道理啊,我们不讲大道理,就以最功力的角度想问题:你会成为钢琴家吗?你自己摇头,说明你对自己是有认识的。大概你也没这样设计自己。你会成为作曲家吗?两可之间,对吧!但我可以肯定,你会成为成功的编剧。你听我往下说,成功的编剧,也不要仅作编剧。编剧是吗?受制于人!你自己可以编剧,你再作导演,那就不一样了!导演是什么,指挥千军万马呀!那你的世界可就大了。你说的算了!可以最直接、最随心所欲完成自己的愿望。你懂吗?你考虑一下。”
天妮儿有些发懵。她到屈老这里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问题。她的想法,就是想一枪打一个眼儿地把眼前的事情办成,就是眼前的剧本会有什么结果。“老师,我的剧本,您认为可以让您的剧团演吗?”
“你怎么放着大事不研究,就想小事呢?”屈老有些不高兴。“你的思维有问题。方向,才是人生最重要的!现在就是定方向。你要是想学习,可以做我的学生。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把你培养成中国最伟大的编剧和导演。”
屈老的“伟大”两个字,让她觉得有些滑稽。她现在心里想的是:“机会主义者”要比伟大来的重要!她们这一代人,更多地相信实际。她站起来向屈老鞠了一弓。“谢谢您老师!但我总要完成我目前的学业呀!更重要的是,我要把自己目前想办的事情办成,然后再想下一步。”
屈老被天妮儿的话震清醒了。眼神又恢复了暗淡,又抬起双手用力地搓自己的脸,似乎是想以这样的用力搓脸,来使自己跟上下一代人的思维方式,以使自己能对他们有一点了解或理解。
“还得说这部剧,嗯。我再看看后面,先分析一下它的预算。”
天妮儿从屈老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的失望,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如何挽回局面,但以她年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此种情况下,如何以言语上的迂回来求完满的。所以,她能够表现出的,只能是一双乞求的眼神,但这对于屈老来说,是足够有效的。
时间又在屈老读剧本,天妮儿静静地等待中艰难地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看完剧本的屈老打开了工作室里的背投电视,将一张碟片放进DVD,播放出一段大概是印度的歌舞片。片中的场景,一下将天妮儿的眼球揪了过去。
碟片中播放的,显然也是一个发生在海洋上的故事,整个舞台就是一个船台,背景是电影放映造成的,海上波浪滔天,一艘船正在风浪中艰难地前行。造成船型的舞台可以展现多个表演区域,有船台,驾驶楼顶,瞭望塔平台。演员可以在不同区域间借助绳索悠来荡去,灯光从不同的角度透出来,表现空间立体而美妙。
“太漂亮了!”天妮儿无论如何在此之前也想象不到,舞台上竟能呈现出这样的情景,一下子被这如此景象震得张着嘴惊叹。
“要排《人鱼》,就要有这样的舞台。搭建这样的舞台,加上要租一些设备,至少需要60万。加上服装、音乐制作费、排练补助费、设备120万吧。”
天妮儿嘴张得老大,眼珠子甚至都不会转了。
“这孩子,胆子这么小怎么能做大事。要想排《人鱼》120万是最穷的计划。今天的舞台剧,已经成为最侈奢的文化消费品。它没有电影、电视那么灵活,但可以调动电影、电视的全部功能,那样排出的东西…那你看吧,美伦美奂!”
“老师,那你们团能有这么多钱排这部剧吗?”天妮儿被屈老扇起的激情绝对是孩子式的。
听到这个问题,屈老一下泄了气了。“我们剧团已经3个月只开一半儿工资了。短期内不可能有推新剧的打算。
天妮儿就如同被一下子打扁了,喘气的力气都弱了。
难怪老人家只愿意谈方向性问题,天妮儿的现实问题,在他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
从屈老的谈话里,天妮儿大概地了解到,全国的省级表演团体,都是这种半死不活的德行。
刚刚屈老还在鼓动着天妮儿给自己给当学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