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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教授“地缘政治学”思想的多年影响,而后者十分主张建立英德联盟共同对付苏
联。突如其来的谜一般的格斯的到来,使英国政府被迫保持难堪的沉默,而这更加
深了莫斯科对反苏阴谋的怀疑。斯大林“深信”,英国正在挑起德国进攻苏联。在
伦敦正在进行着由格斯提议的秘密谈判。实际上格斯对“巴巴罗萨计划”只字未透。
相反,他一直坚持说:‘有关希特勒打算对苏联不宣而战的谣言是站不住脚的。”
格斯说,他此行的使命是缔结英德和约。英德双方都认为他精神不正常,而斯大林
却不这样认为。
直到“巴巴罗萨”战役开始前,虽然苦苦困扰斯大林的“阴谋”理论主要是施
加给英国人的,然而斯大林也越来越强烈地怀疑德国也在推波助澜,参与了阴谋活
动。而德国大使冯·德·舒伦堡伯爵秘密制作的有重大意义的预告更加深了斯大林
对“德国阴谋” 的怀疑。6月初,舒伦堡邀请刚到莫斯科不久的杰卡诺佐夫到自己
官邸共进早餐。人席的苏方陪同人员一共有两人,即使馆参赞古斯塔夫·希尔杰,
斯大林和莫洛托夫的翻译B·H·巴甫洛夫。后来希尔杰说,舒伦堡是想借这顿早餐
警告杰卡诺佐夫,德国突然人侵苏联的计划确实存在。勃列日涅夫时代航苏联历史
学家(虽然远非所有历史学家都持这种观点)否定了这种说法,把它看作“不合实
际的事件”。然而在1988年,一家苏联杂志发表了退役克格勃军官厄恩斯·杰里在
那顿早餐事件发生二十年后写成的一份报告,报告的依据是对甫洛夫的采访记录。
舒伦堡当时是想就希特勒的真实计划警告杰卡诺佐夫。在1989年《真理报》上发表
的历史学家格奥尔吉·库曼涅夫的文章中又补充进了来自阿纳斯塔斯·米高扬的旁
证。正像米高扬所知道的那样,舒伦堡当时对杰卡诺佐夫说:
“也许这是外交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例,但是我还要向您公开我们国家的最大秘
密……希特勒已决定 6月22日向苏联开战。您也许会问我,我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因为我是在永远反对与俄罗斯交战的俾斯麦传统中受教育的。”
杰卡诺佐夫认为舒伦堡的话是挑拨离间,但还是把这番话的内容向斯大林作了
汇报。斯大林接着就在政治局会议上说:“假情报已经开始在大使级上传播了!”
厄恩斯·杰里得出的结论是对的:“斯大林认为德国大使所提供的信息不过是希特
勒迫使苏联向德国做出新的让步的狡猾的一步。”由于越来越难掩饰德军向东调动
的行动,德国情报部门故意放出谣言说,希特勒已经准备好了要求苏联进一步让步
的最后通谍,同时还要做出一些武力相逼的姿态。正是这并不存在的最后通谍的威
胁,而不是突然进犯的真正威胁,使斯大林整日坐卧不安。误入歧途的不只是他一
人,许多其他国家的政治家和记者也上了最后通谍谣言的当。
有关德国突袭的最严肃的警告,来自佐尔格和德国内部的情报网。5 月19日,
佐尔格报告说:“包括150个师的9个方面军将集结起来对苏开战”。这份情报使斯
大林几乎恼羞成怒。斯大林生气地说。佐尔格“不过是个无耻之徒,在日本经营几
家小厂,整天泡在技院里。”情报总局对佐尔格警告的回答十分简短:“我们怀疑
您提供情报的真实性。”当复电传到日本时,佐尔格的无线电发报员马克斯·克劳
森正和他在一起。佐尔格当即大喊道;“这些混蛋怎么能对我们的报告置之不理?”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使劲地用手挤压头部,克劳森都有点害怕他会把头挤碎。后
来的一个月内,佐尔格还试图使莫斯科相信危险的真实性,然而莫斯科十分顽固地
拒绝相信他,这使佐尔格几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佐尔格的日本情妇从前认为自己
的情人一向是十分殷勤并且情感丰富。可自从有一次与莫斯科“谈心”之后,佐尔
格回到家里便喝得酩酊大醉,并且还带着如此的愤怒在办公室与她做爱,为使自己
不喊出声来,她不得不用手捂住嘴。还有一次,她发现佐尔格失神地躺在沙发上,
泪流满面。“我是多么孤独!”——他向她抱怨。
在苏联情报机构的官方档案中记载着: “佐尔格同志6 月15日向中心报告:
‘战争6 月22日开始”’。事实上佐尔格被日本反间谍机构逮捕后一次也未提到,
他曾告知莫斯科战争开始的确切时间。他所判定的“巴巴罗萨”战役开始的大约日
期是6 月22日。佐尔格当时还不知道,克劳森对间谍活动十分失望,并且,虽然不
是情愿地,却开始对希特勒的功绩表示出了相当大的好感来。他甚至在一段时间内
停止向莫斯科发送佐尔格的情报。“我拿到佐尔格许多报告战争不可避免的消息,
——克劳森被捕后说。——但我只向莫斯科发了一小部分。我不记得我曾发过预告
战争开始日期的情报。”
正如一位对克格勃倍加称颂的苏联历史学家所写的那样,莫斯科是在1941年 6
月16日搞到了“德国两个情报小组”发出的关于希特勒准备进犯的、“最重要”的
情报,很可能这两个小组就是哈尔纳克和舒尔采一博伊金的小组。
“德国已做好了军事人侵苏联的充分准备,战争随时可以开始……匈牙利积极
参与了德国一方的军事行动。德国歼击机空军联队已布署在匈牙利的机场上。”
第二天中午,斯大林召见梅尔库洛夫和菲京。斯大林独自在办公室里。他们刚
一进来,斯大林就对菲京说:“不必再重复这条消息了,我已仔细研究过它,请问,
这条消息从何而来,他们在哪儿工作,可靠程度如何,他们是怎么搞到这么秘密的
情报?”菲京讲话的时候,斯大林在屋中踱来踱去,有时快速地提个问题。菲京解
释完后,斯大林继续踱了几步,时不时抽一口烟斗。最后他转向菲京,“那么,情
报部门的领导,——他说,——除了威廉·皮克,不能相信任何德国人了。明白了
吗?”威廉·皮克(1876-l960)是在莫斯科熬过“大清洗”时期的、为数不多的
格鲁吉亚共产党领导人之一;战后曾领导过东德的共产党(德国统一社会党),是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即东德)的首任总统。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菲京回答。正如菲京理解的,斯大林怀疑德国
情报人员都是纳粹党成员和德国军队的军官,他们故意制造假情报。斯大林命令菲
京检查这些情报,并向他报告检查结果。菲京拟好一份类似内容的电报发给柏林的
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情报机构,要求“澄清一系列问题”。然而该情报机构尚未来得
及作出答复,德国就已向苏联不宣而战了。
战争即将开始前,向总部发回有关德国准备进攻苏联警告的还有法国的特雷伯。
法国维希政府(对1940年7月一1944年8月法西斯军队占领期间投靠法西斯的法国政
权的称谓——译者注)的苏联武官苏斯洛巴洛夫将军一直负责把特雷伯的情报发往
情报总局,但他通常对情报却持怀疑态度。正如特雷伯所说,每次当我把德国备战
进攻苏联的消息给他,他总是故作宽容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亲爱的朋友,我当
然会把你这些消息发出去, 但这样做只是为了使你高兴。”6月21日,当特雷伯向
他最后一次报告战争将于次日开始时,苏斯洛巴洛夫将军说:“您大错特错了。我
今天见到了刚从柏林回来的武官。他让我相信,德国没有备战。他的话我们可以相
信。”第二天一早特雷伯被处领导叫醒,并对着他的耳朵大喊:“真的发生了!德
国发动了对苏战争!”
不仅斯大林和他的主要谋士一直顽固地拒绝认真对待德国的人侵准备,而且许
多其他国家的政治家和分析家也都在不同程度上对希特勒的真实意图作出了错误的
判断。正是在德国进攻苏联前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即1941年 5月23日,英国联合侦
察委员会就认为:“德国与苏联签订和约优势明显,并从战争一开始就会占上风”。
斯大林一直对邱吉尔不信任的一个原因是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打人敌人内部的间谍
报告说,白厅对德国威胁苏联的看法与邱吉尔的战争不可避免的戏剧性警告大相径
庭。甚至在六月,英国政府还认为,德国只是在备战进攻苏联。白厅还一直在等待
希特勒以武力作威胁的最后通谍,而不是不宣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