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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对苏联有可能发动进攻的担心毫无必要,但却是发自内心的。这种担心被斯大
林解释为西方试图掩盖自己的侵略阴谋。1951年3 月,麦克林在自己提交外交部的
简短呈文中,用更激烈的言辞向莫金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他满有把握地写道:“美
国人在远东乃至全世界玩火必然把我们引向战争的深渊。 ”4月,杜鲁门总统召回
在朝鲜的联合国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麦克阿瑟曾强烈主张把战争扩
大到中国领土上去。也正是此时他被解职。作为苏联情报人员,麦克林的前途也蒙
上了一层阴影。
克格勃第一总局认为,麦克林的暴露是“维诺纳”被破译而引起的最严重的后
果,因为使麦克林暴露的那些材料,也使克格勃渗透史中最有价值的间谍小组“五
杰”遭到了惨败。1949年10月,菲尔比以英国情报机构代表的身份前往华盛顿。菲
尔比清楚地知道克格勃的侦察行动,也早就明白化名“荷马”的人就是麦克林。他
在回忆录中故意这样写道,为了“挖出”麦克林需要半年时间,以免英国上流社会
因为发现自己圈子里有个叛徒而休克过去。被破译的“维诺纳”开始提到“荷马”
时很含糊,根据这些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英国使馆工作人员,甚至无法知道他是英国
人还是美国人。据加罗尔德·麦克米兰证实,最初被怀疑的人数超过七千,几乎包
括了所有能够秘密横越大西洋的人、菲尔比一到华盛顿就得知,“联邦调查局正在
继续向我们调查有关使馆的清洁工和服务人员的状况”。
用菲尔比自己的话来说,“维诺纳”被截获也引起了他“深深的不安”。但很
明显,对麦克林的直接威胁是没有的。他的上司说,根据莫斯科的决定麦克林仍继
续工作,等对方网口收紧时再制定营救他的方案。1950年冬天以前,网口一直未收。
1950年底,怀疑对象减到35人,到1951年4 月只剩下10人。菲尔比假装寻找“荷马”,
并把调查者的注意力吸引到一个战前叛逃者克里维茨基的证词上,此人在1949年的
审问中提到一名在外交部工作的苏联情报人员。这名被“怀疑”的间谍出身名门,
曾就读于伊顿大学和牛津大学(麦克林念的是剑桥大学)。菲尔比写道:大使馆的
安全官员鲍勃·麦肯瑟认为间谍就是波尔·戈尔一布特,即外交部未来常务助理,
他曾在伊顿和牛津上学。戈尔一布特那时主修古典人文科学,“荷马”这个代号对
他再合适不过,而且同他的姓氏也很相配。然而。1951年4 月中旬“维诺纳”又有
一部分内容被破译后,对戈尔一布特的怀疑马上就解除了,其他问题也迎刃而解。
这部分被破译的内容中提到,1944年“荷马”曾在一周之中两次去纽约同自己的上
司会面,顺便也去看望自己怀孕的妻子。而当时只有麦克林一人这样做过。
筹划让麦克林出逃的工作持续了几个星期,因为英方决定不在法庭上引用“维
诺纳”的内容,这就必须寻找有关他从事间谍活动的其他证据、同上司讨论过现实
处境之后,菲尔比决定通过伯吉斯提醒麦克林。1950年8 月,伯吉斯到华盛顿出任
大使馆二秘。很显然这是他在外交界有所作为的最后一次机会了。8 个月之后的事
实表明机会被错过了。1951年的一系列事件(几乎全部都没有提前准备)引起了弗
吉尼亚州警方、国务院及英国大使馆的愤慨,4 月他被召回。在“库茵·梅利”号
客轮离开纽约前,伯吉斯和菲尔比一起在船上的中国餐厅里共进午餐。铜管乐队的
伴奏声排除了窃听的可能,他们讨论了麦克林出逃的细节。按照与菲尔比预先商定
的计划,5月7日一回到英国伯吉斯应该通知尤里·莫金,“五杰”在英国期间他是
总头目,也正是莫金负责执行出逃计划。后来他当克格勃安德罗波夫学院政治侦察
系主任时,对他如何组织这次出逃仍津津乐道。戈尔季耶夫斯基注意到,莫金从未
谈及那个自高自大的伦敦间谍头目尼古拉·罗金也参与过此事。
4 月中旬麦克林已见不到机密文件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受到了监视。接着电
话也被窃听,他对是否应打电话给莫金犹豫不决。使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时伯吉斯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帮忙了。伯吉斯回到英国以后就去了外交部。但那儿的人通知他
说已决定让他马上退休。而他借这次机会交给麦克林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会面的时
间和地点,届时将商议他出逃的计划。
不久伯吉斯收到了菲尔比的一封信,信上说起忘在大使馆停车场的汽车。但信
的末尾半遮半掩地警告说:“这几天气热起来了、”伯吉斯此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了。菲尔比后来写道:“他眼看就要疯了,情况比别人所能料想的还要糟糕。他在
英国的仕途给毁了,而克格勃也不再需要他。我们深深为麦克林担心,竟谁也没想
到过伯吉斯。”
但莫金想到了。伯吉斯害怕同莫金会面,并让布兰特把自己的担心转告他。考
虑到伯吉斯的状况,莫金认为他在审讯中大概挺不住,于是便强迫他同麦克林一起
出逃。
关于麦克林和伯吉斯出逃的事存在着各种说法。 最常听到的一种说法是:5月
25日星期五早晨,外交部长罗伯特·马礼逊主持一次会议,会议决定28日星期一开
始审讯麦克林。广泛流传的说法认为,马上便有一个至今还未被发现的间谍(通常
被称为“第五个间谍”,这种叫法是错误的)预先通知了伯吉斯,当晚他就同麦克
林一起逃跑了。事实上并不存在所谓25日的会议,也没有什么预先警告。马礼逊是
根据手下人的书面证据决定审讯麦克林的,但审讯日期并未确定。伯吉斯的家在肯
特郡和萨里郡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里、但由于人手不够和失算,军情五处和警察局
的特务组织都没能对它进行监视而让伯吉斯跑掉了。即便是军情五处拘捕了他,当
时所有的证据还不足以给他定罪。因为官方拒绝在法庭上使用“维诺纳”,这就意
味着除非麦克林自己承认罪行。这种情况在福克斯身上曾经发生过。如果麦克林的
精神像后来菲尔比那样能经受住考验,他可以否认有罪,但在当时无论是莫金还是
莫斯科总部都不能冒这个险。
麦克林通过伯吉斯得到菲尔比的警告。菲尔比通知自己的上司:军情五处在华
盛顿负责协同行动的官员杰弗里·帕特尔松已接到命令,在5 月23日前向伦敦报告
有关“荷马”事件侦察进展情况。菲尔比判断对麦克林的审讯将在5 月28日开始。
莫金马上决定执行出逃计划。24日到法国去的船票已经买好。25日晚(星期五)伯
吉斯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往麦克林那幢维多利亚女王时期式样的房子。当时麦克林
夫人刚刚为他生日摆好餐桌,夫妇二人坐在桌旁。那年麦克林刚满38周岁。伯吉斯
称自己是外交部的罗德泽·斯泰因,他坚持让麦克林马上跟他走。麦克林匆匆上楼
同儿子们告别后,惊慌失措地跟妻子解释了几句,便上了伯吉斯的汽车。他们匆匆
忙忙赶到南安普敦,正好能赶上半夜起航开往法国圣马洛湾的“法兰西”号轮船。
在法国。国家安全部(情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为他们提供了伪造的文件,凭着这
些文件两人先到了日内瓦,然后从日内瓦回到了莫斯科。
30年后,每当尤里·莫金在安德罗波夫学院讲到“王杰”时,总会回忆起1951
年5 月伯吉斯和麦克林的危险处境。而他对布兰特的回忆却与此大相径庭。1945年,
克罗托夫在布兰特身上发现了同伯吉斯一样精神极度紧张的迹象。在之后的6 年中,
布兰特只为国家安全部(情报委员会)完成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差事,从事科研并
在一个皇室成员的家庭的保护下休养,在此期间他完全恢复了精力。尽管在伯吉斯
逃回莫斯科后他又曾表现出新的紧张情绪,但莫金也欣喜地注意到。他在危急时刻
表现出的冷静的职业本能。后来莫金向戈尔季耶夫斯基坦白地说,领导像布兰特这
样的间谍是“莫大的荣幸”。伯吉斯和麦克林逃走时,布兰特却赢得了过去他在军
情五处时的同事们的完全信任。伯吉斯逃走之后。军情五处因怕此事声张出去而对
是否马上搜查他的住宅犹豫不决,布兰特答应向伯吉斯的同性恋伙伴杰克·希尤特
要房门钥匙。但在把钥匙交给军情五处的人之前,布兰特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