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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夜幕像可以吞噬人间的巨兽一样分散在各个角落,忽然有风来过,柔柔的风吹打在我面庞,让我顿觉清爽舒服。
抬起头想要再次感受风的洗礼,却发现风去了不再来。我细细的审视着这无尽的黑夜。乌压压的天空连颗星星也看不到,黑幕似乎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与路相接,昏黄的灯光下感觉黑夜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色调,那样的深邃而诡异。
我坐在街旁,看着小蒙吐啊吐,他像是不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吐出来不甘心似的,一个劲儿的吐。后来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能吐些酸水,我这才惊觉的发现我们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而小蒙这样近乎空腹的灌酒自然是伤胃又伤身。
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所以我拦下辆出租车,准备冒着三堂会审的险送他回家。
可是当出租车来的时候,小蒙却跑了,跑的远远的。当我追上他,拉他回来的时候,出租车已经不再等我们了。我生气的吹了口气,然后看着薛小蒙。我说:“你就作吧你。”
小蒙此刻已经被我扔到了地上,我蹲下身子准备把他架起来。
当我凑近他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那股浓浓的酒气,而且似乎夹杂酒气而来的还有模糊不清的话,隐约的听见了杨溪的名字,我自嘲自己出现了幻听。大家都是刚认识的,小蒙怎么可能醉了还喊她的名字。
我把小蒙架起来,准备往前走。却真真实实的听到了他喊杨溪的名字。
我正自惊觉,小蒙却开始酒话连篇了:“杨溪,我给你写信你怎么就不回呢?…我…我给你去了那么多封,怎么也不见你的回复啊!”
我一时无语了,可是小蒙还接着说:“你怎么就和叶蓝山在一起了呢?…这孙子是我们三个中最差的一个…我虽然不是最好的可怎么也比他好…你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吧!…看来我还真他妈的小看你了!”
我忽然觉得前面的路怎么他妈的那么远,夜怎么那么黑,黑到足以让人顺其自然的暴露本性,再加点酒精这种颜料就能让人无所畏惧的本色出演了!
6。正文…安宁
小蒙说着说着便扯开我的手蹲在地上哭了。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小蒙哭。
即使是小时候我们遇到打劫的,劫匪拿着刀子把我们俩抢的一毛不剩他也没哭过。即使是那时候为了帮我出头,我们两个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最后遍体鳞伤脸肿了一尺高,他也没哭。
而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女人哭了,就像这个女人本来和他在一起,后来让他全身冒绿光一样哭的凄惨。
我指着他,就那样指着他,我愤怒的指着他。我说:“你他妈现在就像一孙子,不就一女的吗?你没见过还是怎么的?你他妈给我站起来。”他却蹲在地上什么也不说。我越说越恼火,最后竟然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大街上像傻B一样哭了半宿。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我看了看小蒙,他丫的真能哭,就像眼泪是自来水儿一样说来就来,来了还止不住。我不能让他这样就回家,那他妈得多心疼啊!毕竟这是自己身上的肉啊,要知道他为别人伤心那得多讽刺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给他家里打电话。我告诉薛妈妈小蒙他在我们家呢,太晚了就不回去了。他妈见怪不怪的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背着小蒙到我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我妈给我开门的时候一脸的迷惑。我说先让我进去回头再跟你解释,然后我就把小蒙背进了我房间。这丫的可好,早就在我背上睡着了,哈喇子在我背上摊了一堆。
我帮他脱了衣服、鞋子,无奈的给他盖上被子就走出房间想要简单的清理一下然后休息。
当我走到客厅却发现我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到我出来,妈招招手说:“枫儿,你过来。”
我忽然觉得我还欠我妈一个交代,不知怎么我就感觉特愧疚,然后我安静的坐下。
我妈转头看向我沉重的说:“你们这些孩子啊!在外面怎么样也不和家里说,今天是小蒙这样,不知道哪天就会轮到你。枫儿啊!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虽然不想看到你受委屈,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受到一点挫折就萎靡不振啊!”
我说:“妈,没事儿!你就是多想了,我们今天就是遇到了蓝山,他不是开酒吧吗,我们就在那儿多喝了点。”说话的时候我竟然不敢看着我妈,我总觉得她是世上最睿智的妈,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肯定能看出些许不对,看出我的慌乱。
我妈说:“遇到事儿也好,高兴也好,反正你们别糟贱自己,要知道没有过不去的槛儿。”
“我知道,妈你就别担心了!”
“那你好好收拾一下去睡吧!”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地站起来准备回房去了。
当她快走进房门的时候我说:妈,小蒙今天挺狼狈的。我没把他送回家就是不希望薛妈妈看见难过,你不要告诉薛妈妈行吗?”
我妈犹豫了一下说:“嗯。我知道怎么做。”然后就走进房间了。
坐了很久之后,闹腾了一天我感觉特别的累,也顾不得清洗就脱衣服上床睡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绚烂的阳光耀武扬威的晃着我刚刚适应光明的眼睛。我端详着自己的小屋,安详而宁静,有时候我就想,如果外面的世界可以纯粹到如这间小屋般宁静安详而又简单该有多好,一眼望穿。
我坐了起来,感觉头有点疼疼的,而且身体也有点木木的,我觉得我应该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五分钟后我便以最舒服的姿势泡在了浴缸里。
我真觉得只有泡澡才能让我意识空白,什么也不去想。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头扎进浴缸再也不出来了。
7。正文…真相
我把自己洗的通透,然后穿上宽松的衣服。走到了我们房间,看见小蒙还在埋头大睡,看他那架式,我真觉得他有一睡恒久远的趋势。
我便到客厅泡了杯浓浓的茶。端进了房间,费了半天劲叫醒了薛小蒙。
他糊里糊涂醒过来,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打盹,而且连眼都睁不开,一副谁不让他睡就掐死谁的模样。
我走到他身旁说:“嘿!醒醒,睡了这么久了也行了吧,赶紧起来洗漱一下,喝了这杯醒酒茶。”
小蒙晕晕乎乎的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当他在出来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端起那杯半温不热的茶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说:“说说吧!可还记得昨天你的怂样!”
他故意岔开话题的说:“唉呀!你别说昨天那酒还真喝多了,头到现在还疼呢!”然后配合的拍了自己头一把。
我说:“行了,别装了!你丫的昨天跟孙子似的,现在怎么,装傻?亏得那么远的路我生生的把你驼了回来,你呀!就不知好歹去吧!”
我凑到他脸前说:“你和杨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了,房间里静的异常,静的只能听见钟表转动的咔咔声。
小蒙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渐渐地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我说:“我记得的薛小蒙可不是这样的怂行,不就是个女生吗,就那么难让你启齿吗?”
小蒙似乎下定了决心说:“其实我和杨溪早就认识了,高二的一次参加夏季训练营时认识的。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生,一个我梦想中的女生。在将近一个月的训练课程中我和她从陌生到相识再到无话可说,我觉得我和她已经是心意想通了。所以我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情意绵绵的写了一封情书,我满心欢喜的以为幸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临了。可是我却在等待中将这种幸福感一点一点的磨损掉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故事他竟然能够对我只字不提。
小蒙又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后来我又陆续给她去了几封信,却都无果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她现在却又出现了,还是蓝山的…女朋友,我只是突然有些…有些接受不了。”
我说:“小蒙,无论以前怎么样,现在她已经是蓝山的女朋友。”
小蒙打断说:“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会这么的苦恼。”
我说:“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做不应该做得,话呢,我就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