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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能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的方式做事情,那万事都会妥妥当当。你是“老板”耶,老板打瞌睡时,店里的每个员工都会跟着打瞌睡。但是,当老板扮演好自己,那么每一位员工也会扮演好他们自己。这就是佛教的奥秘。
随时随地保持正确姿势
所以,不只坐禅时应该努力保持正确的姿势,从事其他任何活动时莫不是如此。开车时应该保持正确姿势,看书时也应该保持正确姿势。如果你以懒洋洋的姿势看书,—定看不久。这是真正的教法,写在纸上的教法不是真正的教法。白纸黑字的教法是你脑子里的一种食物,你的脑子当然需要一些食物,但是,透过正确的修行方式让你成为你自己,那是更为重要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佛陀无法接受他那时代的各种宗教。他研究过许多宗教,但都不满意各宗教的修行方式。他无法在苦行或哲学中找到人生的答案。他感兴趣的不是某些形而上的存在的物质,而是自己的身与心——存在于当下的身与心。当他找到自己时,他也发现一切众生皆具有佛性。这就是他的开悟。开悟不是某种舒服快乐的感觉或某种奇特的心灵状态。当你以正确的姿势打坐,你的心灵状态本身就是开悟。
如果你不能满足于坐禅时的心灵状态,心思就会左右摇摆。我们不应让自己的身心摇摆不定或四处游走。只要用我所说的方式打坐,就不必谈论怎样才是“正确的”心灵状态,因为你本然就已具有了。这就是佛教的结论。
2 我呼吸,所以我存在
所谓的“我”,只是我们在一呼和一吸之间开阖的两片活动门而已。
坐禅时,我们的心总是与呼吸紧紧相随。吸气时,气会进入内在世界;呼气时,气会排向外在世界。内在世界是无限的,外在世界也同样是无限的。虽然说这话有“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之分,但实际上,世界就只有一个。在这个无限的世界里,我们的喉咙就像两片活动门,气的进出就像是有人穿过这两片活动门。
我们说“我在呼吸”,但话中的“我”这个字是多余的,根本没有一个“你”可供你说这个“我”字。所谓的“我”,只是我们在一呼和一吸之间开阖的两片活动门而已。它只是开阖,如此而已。如果你的心够清净静谧,就会察觉到这个开阖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我”,没有世界,也没有身或心,有的只是两片活动门。
觉察呼吸就是觉察佛性
所以在坐禅时,唯一存在的只有“呼吸”。但我们应该觉察着每一个呼和每一个吸,我们不应该心不在焉。要你觉察呼吸并非意味着要你去觉察“小我”,而是意味着你应该觉察你的普遍本性,也就是你的“佛性”。这种觉察很重要,因为我们通常都会偏向一边。我们对人生的一般理解是二元性的:你和我、这跟那、好与坏……
事实上,这些分别性本身都只是对普遍存在的一种觉察。“你”意味的是以你的形相觉察这个宇宙,“我”意味的是以我的形相觉察这个宇宙。“你”和“我”不过都是两片活动门。这种了解是不可少的,甚至,那不应该被称为“了解”,而应该说,它是透过禅修所获得的真实体验。
坐禅时,没有时间与空间观念
所以在坐禅时,不应该有时间或空间的观念。你也许会说:“我们从七点四十五分开始在这房间里打坐。”这就是有时间的观念(七点四十五分)和空间的观念(这房间)。但事实上你在做的,只是坐着和觉察着这个宇宙的活动,就那么多。在这一刻,活动门朝一个方向打开,下一刻,活动门朝相反方向打开。
一刻接着一刻,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不停地重复这种活动。其中既没有时间的观念,也没有空间的观念。时间与空间合而为一。你也许会说:“我今天下午有事情要做。”但实际上并没有“今天下午”、“一点钟”或“两点钟”这种东西的存在。你在一点钟会吃午餐,吃午餐本身就是一点钟。到时候,你会身处某个地方,但那个地方跟一点钟是分不开的。对于一个对人生能真正存有感激之心的人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
但是,当你厌倦了人生,或许就会说:“我不应该来这地方,到别的地方吃午餐大概要好得多了,这地方的午餐不太好。”这时候,你是在脑子里创造了一个跟实际时间分离开来的空间观念。
无时空分离,无善恶对立
也或者你会说:“这件事不对,我不应该做这件事情。”事实上,当你说“我不应该做这件事情”时,你已经做了某件事情,所以你别无选择。当你把时间与空间的观念分离开来,你会以为你可以有所选择,但事实上,你是非做某件事情不可的。“不做”的本身就是一种“做”。
善与恶只是存在于你心里的东西,所以我们不应该说“这是对的”、“这是错的”之类的话。与其说“这是错的”,你应该说的是:“别去做!”当你有“这是错的”的想法时,就会给自己制造出困惑。所以在清净宗教的领域中,是没有时间与空间或是对与错这样的困惑。
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来到,就做什么事情,好好做它!我们应该活在当下。所以坐禅时,应该专注于呼吸,让自己成为两片活动门。做我们当下应该做的事,做我们必须做的事,这就是禅修。在这种修行中,是没有困惑存在的,如果你能确立这样的生活,就不会有任何的困惑可言。
你我正如青山与白云
著名的洞山良价'7'禅师说过:“青山白云父,白云青山儿,白云终日倚,青山总不知。”这是对生命一个透彻的说明。很多事物的关系都是跟青山白云的关系相似,像是男与女、师父与徒弟,彼此都互相依赖。但白云不应被靑山打扰,青山也不应被白云打扰,两者都是相当独立,但又互相依赖。这是我们应有的生活和修行的方式。
当我们变得真正地忠于自己,我们就会变成两片活动门,在完全独立的同时又与万物相互依赖。没有空气,我们就无法呼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在世界的万千事物之中,但一刹那接着一刹那,我们又都是身处于这个世界的中心。所以,我们是完全独立而又完全依赖的。
如果你有这样的体悟,有这样的存在,你就会拥有绝对的独立性,不被任何事所打扰。所以坐禅时,心念应该集中在呼吸上头。这种活动是众生的基本活动。没有这种体悟,没有这种修行,人们就不可能达到绝对的自由。
3 获得完全的自由
有一位禅师说过:“向东走一里就是向西走一里。”这是其正的自由,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追寻这种完全的自由。
要活在佛性之中,就必须让小我一刹那又一刹那地死去。失去平衡时,我们就会死去,但与此同时我们又会茁壮成长。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变动不居的,是正在失去平衡的。任何东西之所以看起来美,就是因为它失去了平衡,但其“背景”却总呈现完全的和谐。所以,如果你只看到万物的表象,而没意识到作为它们背景的佛性,就会觉得万物都在受苦。但如果你明白了这个存在的背景,就会了解受苦本身是我们应有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可以扩大生命的方式。所以,我们的禅道有时会正面肯定生命的失衡性或失序性。
看就好了,别去掌控
现今,日本的传统绘画都变得流于形式化,而且缺乏生命力,这也正是现代艺术为何会发展起来的原因。古代画家喜欢在画面上点上一些杂乱无章却深具艺术韵味的点,这是相当困难的。因为,即便你想要把那些点安排得毫无秩序可言,但到头来你会发现,它们还是有些秩序可言。你以为你驾驭得了它,实际上却不能——要把一些点安排得毫无秩序可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道理也适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
尽管你想尽办法要把某些人置于你的管制之下,但那是不可能的。管理别人最好的方法是鼓励他们使坏,然后,广义地来说,他们就会受到你的管制。给你的牛或羊—片宽敞的绿草地是管好它们的方法,对人也是一样的道理。首先,让他们做他们想做的事,你从旁看守他们,这是“上策”。要是对他们置之不理,那是不对的,是“下下策”。“次下策”就是试图去驾驭他们。“上上策”是看着他们,但只是看着,不存有任何想控制他们的心。
任杂念自由来去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在坐禅时,如果你想获得完全的平静,就不应该被心中出现的各种杂念困扰,应该任它们来、任它们去,然后这些杂念反而会被你所控制。但这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