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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这想法不是来自于你,还要感激你谈这件事时的谨慎;不是因为我的良心抗拒为这个党或那个党办事,不,我没有信念。我在这次战争中,除了有关联的人之外,谁有信念呢?当长剑从鞘中抽出来时,刺我这里或那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了解宫廷,不了解亲王们。我的命运是独立的,没有野心。我对这些人或那些人都不乞求。我是军官,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你同意跟随我了?”
“不。”
“可是,既然事情象你对我说的那样,又为什么不呢?”
“因为你将会小瞧我。”
“这是你不干的唯一障碍?”
“我向你发誓是这样。”
“哦!那你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你自己不会相信你现在说的话,”卡诺尔伸出指头微笑着说,“投敌的人永远是叛徒;人家开初对你说话还算客气,往后就是对待叛徒的口气了。”
“那好吧!你有道理,”康贝夫人说,“我不再坚持了。如果你处在普通的地位上,我会试图争取你去干亲王们的事业。但是,你是国王的使节,肩负着摄政王后陛下和总理大臣的重要使命,你又深受埃珀农公爵先生的恩宠,他尽管对你有疑心,但仍然保护你,据说是以一种很特殊的方法……”
卡诺尔的脸变红了。
“我对此是很谨慎的,但是听我说,男爵,我们不会永远分开,请你相信,我们会再见面,我有这种预感。”
“会在什么地方呢?”卡诺尔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一定会重逢。”
卡诺尔忧郁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指望这个,夫人,”他说,“我们之间有战争,这是太大的事,这种时候是不会有爱情的。”
“而今天呢,”子爵夫人以快活的语气问,“你对今天也不以为然吗?”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好的一天。”
“那么你看得很明白,你是个薄情人。”
“再给我象今天这样的一天吧。”
“我不能,我今晚就得走。”
“我不是要求你明天或后天给我,而是求你将来某一天给我。时间由你定,地点也由你定,不过要给我生活的信心。我太苦了,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希望了.”
“你离开我去什么地方呢?”
“去巴黎,汇报我的使命.”
“然后呢?”
“也许去巴士底狱。”
“假如不去那里呢?”
“我回利布恩,我的团队也许在那里.”
“我去波尔多,亲王夫人要到那儿去.你知道在波尔多和利布恩之间的路上有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庄吗?”
“我知道,想起它来几乎象想起尚蒂利那样亲切。”
“若尔内?”子爵夫人微笑道.
“若尔内,”卡诺尔重复.
“那好!去若尔内只需4天,今天是星期二,星期日我将在那里停留一整天.”
“哦!谢谢!谢谢!”卡诺尔叫着把康贝夫人的一只手贴在他的嘴唇上,她没有勇气离开.
在片刻之后,她说:
“现在,我们剩下的事就是要演我们的小喜剧了。”
“啊,对!的确,夫人,是一出在整个法国人眼里我被象上可笑外衣的喜剧。不过我没什么可说,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干的,是我自己没有选择自己扮演的角色,但我已准备了蒙受羞辱的结局。”
康贝夫人低下了头.
“现在,告诉我该做的事,”卡诺尔泰然自若地说,“我等着你的命令,并且准备应付一切。”
克莱尔深受感动,卡诺尔能够看到她天鹅绒长裙下胸脯一起一伏不均匀地跳动。
“你为我做了巨大的牺牲,我知道,以上天的名义,请相信我!我将对你永生感激。是的,你为了我将会受到宫廷的谪贬,是的,你会受到严厉地审判,先生,我求你,如果你高兴去想你曾使我幸福过,就轻蔑这所有的一切吧。”
“我尽量争取,夫人。”
“请相信我,男爵,”康贝夫人继续说,“我看到折磨着你的残忍痛苦使我非常内疚。其他女人会对你有更完全的报偿,我也许做不到,但是,先生,一种很令人高兴的报答也不能完全还清你的牺牲。”
克莱尔在说这些话时,低下了头,羞得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所有话吗?”卡诺尔问。
“瞧,”子爵夫人从胸前取出一个小画像,递给卡诺尔说:“听着,戴上这个小画像,每当这不幸的事情使你感到痛苦时,就看看它,对你自己说,你是为了她而遭受痛苦的,你的每一个痛苦都作为惋惜来报偿。”
“全说完了?''
“作为尊敬.”
“就这?”
“作为同情。”
“唉!夫人,还有一个词儿!”卡诺尔叫道,“为了使我完全幸福,什么东西使你这样难以出口呢?”
克莱尔迅速向年轻军官伸出手,并且开口补充道:
“作为爱情。”
与此同时,门开了。所谓的侍卫队长带着蓬佩出现在门口。
“去若尔内,我快完了,”子爵夫人说。
“信你的话,还是你的思想?”
“两者均一样,一个总是表达着另一个.”
“夫人,”侍卫队长说,“殿下的马已经套好了。”
“装作吃惊,”克莱尔用很低的声音对卡诺尔说。卡诺尔怜悯地微笑一下,象是在自间。
“那么殿下要去哪里?”他问。
“我出去走走。”
“可是殿下忘了我有陛下的使命,一刻也不能离开你吗?”
“先生,你的使命结束了。”
“这是什么话?”
“这是说我根本就不是孔代夫人殿下,我只是康贝子爵夫人,是她的第一个伴妇。亲王夫人昨天夜里已经走了,我得去追她。”
卡诺尔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显然厌恶在仆人们面前继续演这种滑稽剧。
康贝夫人为了鼓励他,对他温柔地看了又看,这目光给了他一点勇气。
“那么,你们欺骗了国王,”他说,“昂格伊安公爵在哪里?”
“我巳经命令皮埃罗回花坛干活去了,”套间门口响起了庄重的声音。
这是老亲王夫人说的话,她由两个伴娘扶着,站在门口。
“回巴黎去吧,回芒特,回圣一日尔曼,最后回宫中,你在这里的使命结束了。你去对国王说,我们迫害的人玩弄省去了武力的诡计。不过你可以自由地留在尚蒂利来监视我,我过去不离开这里,将来也不离开城堡,因为这不是我的心愿。因此,男爵先生,我现在与你告别。”
卡诺尔羞得满脸通红,眼睛望着子爵夫人,几乎没有鞠躬的力量,他以责怪的语气低声说:
“哦!夫人!夫人!”
子爵夫人明白这目光的含意。
“请殿下允许我,”她对老亲王夫人说,“再演片刻亲王夫人的角色。我想感谢卡诺尔男爵先生,以放弃这个家宅的尊贵主人的名义,对他在完成这艰巨使命中所表现出的尊重与谨慎表示感谢。我斗胆相信,夫人,殿下会有相同的看法,并且希望殿下也会象我一样表示感谢。”
老亲王夫人被这些如此坚定的语言所触动,她深邃的洞察力也许揭示出新旧秘密交错的一个侧面,于是她以毫无表情的声音说道:
“你对我们做过的一切反对事,先生,都忘记了吧;你对这个家所做过的一切好事,我表示感激。”
卡诺尔一只膝触地,跪在老亲王夫人面前。她把亨利四世曾多次亲吻过的手伸出来,让卡诺尔来亲吻。
这是这一幕的补充,是无法改变的辞退,卡诺尔只得走了,正如康贝夫人也将要走开的那样;因此他抽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匆匆给马扎兰写了最失望的报告。卡诺尔怕遭受城堡仆人们的侮辱,他溜进院子里,骑上已经备好的马。
在他正要登镫上马时,有人用急切的声音喊道:“向我们的主人国王陛下的特使致敬。”
这话使卡诺尔面前的人都低下了头,他面向亲王夫人的窗口鞠了一躬后,策马昂头而去。
卡斯托兰的幻想破灭,蓬佩许诺他当总管一事泡了汤,垂头丧气地跟着主人跑来跑去。
4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这个故事的一个主要人物上来。他正骑着一匹好马,走在从巴黎到波尔多的大路上.他被5个同伴簇拥着,他们的眼睛一见风吹草动,就睁得大大的,盯着满袋子金币。费居宗中尉把这个袋子挂在他的马鞍架子上.和谐的气氛使这几个人分外开心,好象再造了部队,正如战鼓和乐器声能鼓舞士兵行军士气那样.
“管它呢,管它呢,”一个人说,“一万里佛尔,就是一个了不起的金库。”
“这就是说,”费居宗回答,“这是很高的金额,如果这些钱不给任何人,那就能给亲王夫人弄一支部队.古语云:n!m!umsat!sest,可以译成这样的话:多多益善。不过,我亲爱的巴拉巴,我们并没有‘益善’所要求的‘多多。’”
“作正派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