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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一点也不稍息,瞳孔里的追逐容不下别的景物,甚至是在场的哪一个谁。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对。
而在与那双眼眸无意对视的短短一秒间,他蹙起的眉眼缓缓展开,终于明白。
为什么起初乍见时的惊喜让人赏心悦目而不可自拔,却隐约觉得怪异而仍无法释然,现在,苏洛恍然大悟。这就是所谓……天才的傲慢吗?
天才,的确拥有骄傲的本钱。像这样的人,他也认识一个;模糊忆起远在另一端那个有着一双绿眸的家伙,虽然不赞同,苏洛却免不了潜意识对他的赏识。同样剽悍的像要将败将给践踏在脚下的傲然,不同的是,那家伙在感到愉悦的同时,从来也不吝于展露出鄙夷对方的不屑笑容。
而这个男人,那张仿佛绝无仅有般深刻线条的冷漠脸庞上,在得到周遭的最高认同时,却连一丝丝“表达”都没有,那只是张薄薄的面皮带着一个人的灵魂罢了。
这个男人,对一切淡漠得似乎没有了情感。
……真的是如此吗?
苏洛暗嗤了声,走了过去,不顾身后Neil惊愕的叫唤。
“少骗人了。”
闻声,缓缓回头的人微微拧起眉,视线瞥向他的右膝,“你在这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挑衅似的回话,不意外对方无波无绪,苏洛掀起眉眼,硬生生压下顷刻左腿涨痛的感觉。彻底转过身,展靖尧面色淡然,却出口强硬:“看来你还是想学?”
“不行吗?”苏洛又说:“想学还要经过你同意?”
展靖尧微眯起眼,冷敛的目光看着他,“脚没废就不甘心?”与四周温度无异的声音。“还是不玩上一把就不甘愿?”
气一下子腾了上来,苏洛口不择言的吼道:“关你屁事啊!你到底什么心态?因为我是苏澄的弟弟吗?还是我跟他相似的脸?!”
看着他沉默了会,展靖尧最后一眸冷厉扫去,戴上了护目镜转身。
“扯到他做什么。”
两人交谈使用的是中文,有几个伙伴都看见两人的争吵,听不懂内容,也没有一个敢靠近。正滑下来的Vick听见两人的对话,脸上无不诡异的看了苏洛一眼。
还是JK跳出来,小心翼翼地拉着人,“苏洛,你怎么了?”
甩开JK,苏洛朝那背影喊道:“你,当时喊了我哥哥的名字!”
背影微微一顿,侧首,在看不清楚护目镜下的神情,只能听见那两片薄利的唇瓣说出如何单调没有起伏,却显得冷酷的声音:“所以?”
“什么?!”不敢置信的复述,少年气极的吸了口气,骤然失控的将手中的护目镜朝那道渐行远的背影丢去。
向来势在必得的骄傲双眸里,探究着他,却始终依稀捕捉不着。
“混蛋王八蛋──展靖尧!我看你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吧?!”
回应他的,只有那人依旧冷酷的背影。
第一次见向来开朗的少年如此失控,众人当真全呆愣在原地惊愕不已。
看了眼气愤调头离去的身影,疼痛的脚步显得有些凌乱,Vick戴上护目镜,低语喃骂了声:“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我是笨蛋──”
吧内偶然一角,发泄的怒吼随着钱币“匡啦”一声被投入时第N次响彻。
整个人缩在厚重衣物内,连帽子也没脱的身影就像只生气而弓背张爪的猫咪,贴坐在同张椅子上过了好几个小时,却不见他有想起身的意思。
粗鲁的按下操纵钮,苏洛咬牙切齿瞪着萤幕内被自己摔打的角色,宛若就是那个让他气到想咬死他的家伙。
一个人闷在酒吧里,时间已然过去多久他没有详算,因为吵闹的周围可以渐渐使他情绪缓和,便怎么也不愿意选择任何一个可能安静无声的地方。
那样的静默,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只会让他想起自己内心丑陋的嫉妒心态。不知道气的到底是他,还是他自己……
终于跨出酒吧时,天色早已浓黑到看不见月色,吧里人迹杳然,有的更是在昏醉中离开,他应是最为清醒走出酒吧里的一个。
回到民宿,就连大厅也没见人影,冷冷清清。一步步跨上楼层,终于辛苦到了房间门口时,才错愕自己──忘记带钥匙。这么晚了,Play早睡死了吧……想着,伸手试探性轻轻一敲,一下、两下……终于还是作罢,挨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蜷缩在一起,苏洛盯着眼前曲起的膝盖,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无意间的急躁迫使他揭穿可能存在,或是未来可能还会继续存在的事实。
那个人可能仅有的,仅存的,就此唯一的薄弱情感表现……
魆黑夜色中,衬着清寒雪色,屋外走进一道身影,似乎待在外头已久,肩头积了层浅浅雪花。脚步缓缓踏往楼层,在与自身所属不同楼层顿住。
沉稳而序的步伐继续朝廊走去,止在尽头一道蜷缩席地而眠的身影前。
即使还是没褪去外衣,但长时间待在没有空调的走廊外,紧缩着自己保暖的躯体隐约可见颤抖。黑眸定定的注视着沉睡的面容,长睫下红润的颊色与孩子气微启的薄绯唇瓣,反之平常的祥和。
良久,沉荡的空间里,似乎隐约传一声轻息暗叹……轻浅的,谁都无法捉牢。那是向来谁也看不穿的冷漠背后……偶尔在暗处细微缀点的烈氲。
屈身,他将人打横牢牢拦抱进怀里,稳健的力道与步伐缓缓拾阶而去,未曾惊扰。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里没有预料中刺目唤人的烈阳,窗外过午的金黄正垂落至半,光线显得淡薄而昏暗些。
迷蒙眨眼过后,发现原来这不是自己房间时,苏洛又是一阵茫然。
一会,意识终于认出这房里的空间。双人大床单人用,清新沁凉药膏味,不远处还有张看起来就想窝上的沙发椅,上头还有前一晚自己身上盖得暖和不已的毛毯,正一丝不苟的折置好在那里。空气里仿佛还有他走动过的气息。
又呆坐了会,习惯性吸了吸鼻翼,搔搔头就要包着棉被下床,顿感有些头重脚轻,茫了下,复又坐回床沿。
“睡太久了……”都下午了。
懒懒地从四楼步步缓下,苏洛直接绕至大厅欲跟柜台拿房间钥匙,却意外在休息区看到一个此时刻不应在此的家伙对着他微笑。
“早啊。”
挑起眉,苏洛疑惑地问:“不用上工啊?”中午不用划地,下午总该要吧?
走至他面前,Neil像要确定似的盯着他的右脚看,“才三点多,还有点时间……”一顿,笑道:“我在等你。”
“嗯?”
指了指屋外的雪板,Neil看来很兴奋。“走吧,我教你滑雪!”
练习场上没什么人,两人选了块空地便就地教学起来。Neil常年玩雪,又任好几年雪地极限划场助理,因此对地形还有技巧等经验丰富。
“这里重心下压就可以转弯了……”
丝毫无须按部就班,天生的运动细胞加上本身玩极限的底子,苏洛几个基本的动作很快就上手,加上以前曾跟哥哥学点皮毛,只须稍稍提点些技巧重点,再多练习会,便可操弄熟练。
脚伤已无大碍,因只在原地练习基本,少年舍就护目镜等繁琐用具,脸上因为玩得不亦乐乎而嫣红一片,裹在厚衣内的身子也微微热了起来。
“擦擦汗吧。”
一张面纸递来,苏洛抬头,是个温和的笑靥。“谢啦。”接过面纸擦往热度满溢的颈间,苏洛也回以笑容。
“对了,”Neil视线游移了圈,才问道:“昨天在Terrain Park……你跟展先生怎么了,吵架?”
“吵架?”问自己似的,苏洛复述了这两个字,复又抬头,笑得有趣,“吵架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吧?就我一个人吼而已,也算不上吵架啦。更何况……”
与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根本吵不起来,顶多是他个人唱唱独角戏,然后自己气个半死,他却还是一副没表情,而他被多冷瞪个几眼就该偷笑着打退堂鼓了。
然而每思及此,便会不由自主想着那人是否也会有失控的一天……
“嗯?”
“没什么。”回神,苏洛转问:“我才要问你呢。怎么今天突然又……那家伙没说什么吗?”
“就是展先生允许的呀。”Neil笑道。
“欸?”苏洛顿时惊讶不已,“展靖尧说的?”
“是啊。”Neil微微一笑,弯身抓起一把雪,在掌心间一把掐按,白花落地不只是细碎,有些是呈块状。
“你看,今天的雪质比前几天都要来得硬些。”见他一脸不解,又继续说:“因为前几天温度比较高,雪质过于松软,对于初学者可也不可,但对你可能就辛苦些,你脚上的伤是绝对禁不起雪板触地时的那股抓地力的。”
“原来是因为这样……”想起那人质问他好玩时的神情……苏洛垂下视线,盯着地上一片白花花沉默了会,抬起头,又问:“那今天?”
“今天晚上温度可能会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