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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用手轻轻地掏丽儿男友的公文包。丽儿和她男友头靠头睡得正香。
我没有出声,我看到车的巷道里还站着两个这样的青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那两个青年正在打量着身边的乘客。
我示意我身边的女孩不要出声,我给她使了使眼神,让她看看其他两个青年。我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伙的,我们最好不要找麻烦。
我其实是讨厌丽儿的男友。既然是大老板,被人偷了什么就当是扶贫吧。
我身边的女孩没有说话,眼睛望着窗外。但我知道,前面那个小偷的行动一定没有逃出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个男青年叫司机停车,他们到了。
售票员正要打开车门,我身边的女孩却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别开门,他们偷了别人的东西!”
三个青年一点也不怕,反而怒目相向,向她逼过来。
她对丽儿的男友说:“大哥,你看你的公文包里少了什么,他偷了你的东西。”
她指着那个偷东西的青年。
那个青年狠狠地瞪了丽儿男友一眼,丽儿和好男友竟然不说话,甚至不敢看那个青年的眼睛。
三个青年忽然对我身边的女孩嘻皮笑脸:“偷了东西怎么样?美女,我还想偷点别的呢。”竟然要对她动手动脚。
她励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我一下站了起来,梦蝶也被惊醒。
三个青年对我冷笑道:“你是她男友吗?你小子真有福气。身边竟然有两个美女陪着。”
我怒斥:“你们不要胡言乱语,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老子这样说!”
“揍他,看他还敢不敢英雄救美!”
我不怕他们,我前进了一步,梦蝶拉着我,我知道她担心我。
我感到我的心跳得厉害,我是激动,我是要保护一个陌生人。我是气,我气丽儿竟不叫她男友站出来。我不怕伤着自己,我想在丽儿面前流出我的血。不是为她,而是为她不屑的女孩!
空气很紧张,我觉得有箭在弦的感觉。
我看到三个青年在腰包里掏着什么,莫非是刀子。一场血腥的打斗就要开始。而我已经历过这种场面,我不怕再经历一次。我身边有两个可爱的女孩,我不能让坏人伤害她们!
两个女孩都在为我捏着汗,我感觉得到此时她们怎样在关心着我。有了这些,我没什么遗憾。
忽然我身后的几个青年,这段时间以前还各自陪着女友,现在他们把女友留在了坐位上,走到了我身边,他们竟和我站在了一起。
我看到旁边有个二十来岁的军人,也走了过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车里渐渐有人开始大声说:“抓住他们,绝不能让坏人逞强!”
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附合,男女老少都被正义唤醒。
三个青年开始胆怯,开始面面相觑,开始向门口退去。他们猛地冲到门口,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在我身边的青年,尤其是那个军人拔腿要去追,我拦住了他们。
我说:“算了吧,让他们跑吧。”
大家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怎么捉贼的是我,放贼的也是我?
连梦蝶和我身边的女孩也不理解我。
我没有说什么,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再没有睡意。大家都在谈论刚才的事,好多人在说被偷的东西还没拿回来呢,真便宜了那三个人。
很多人偷偷地看着我,似乎想找到我不再追赶那三个小偷的原因。只有丽儿和她的男友没有看我,我在心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他们哪有颜面回过头来面对我?只有他们明白我放走那三个小偷的原因。
我没有我身边的女孩那么伟大,她可以忘掉别人是怎么对她,以德报怨。我却做不到,我虽不是睚眦必报,但是我得承认,我的心胸确实很不宽广!
很快我们看到了县城,我们心情都轻松了起来,我们走完了一段路程。
下车之前,我万万没想到丽儿还会递一张名片给我,对我说:“以后常联系。”
我很想把它丢掉,碍于面子,我还是把它放进了褥兜。
丽儿和她男友消失在人群中了,我想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我没有一点遗憾。
可是为什么一个陌生女孩和我们告别时,那回头一笑却深深印在了我心里?两个酒窝给我带来无限甜蜜?她消失在人群中时,我是多么的留恋,心里一阵好强的失落感,我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对梦蝶说:“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吃了饭我们还要坐车呢。”
10
我们转乘了去一个偏僻的山村的车。
我们再次远离城市,我们再次看到了山峦,看到了绿树,绿草,绿色的麦地,还有那么多的村庄。这一切在午后的阳光下都没有午休的睡意,还是那么有精神。
我还看到了一些荒冢,荒冢上亲人们祭奠时插在上面的一串串白色的纸,远远看去就像坟头开了一束束白色的小花。
我看看梦蝶,她又坐在了我身边靠窗的位置。她时而看窗外的美丽景色,时而又回过头来看我。她好幸福,我心底却有了一种悲哀。我不知道到了的时候,我怎么给她说。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时窗外一些特别的景致又会打断我。比如一头拴在村口绿树下的耕牛,比如一个有着飘洒长发的村姑,比如一个坐在竹椅上晒太阳的婆婆。啊,这一切我感到是多么美好。
梦蝶看着陌生的山,陌生的田野。忽然问我:“子潇哥,你说这里的人,和我们那的一样的风俗习惯吗?”
其实梦蝶不知道,我们渐渐接近的才是她真正的故乡,车上那些人与我们不同的口音,才是她真正的乡音。
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我买了些上坟的东西。梦蝶问我:“子潇哥,你要去给谁祭坟?这里有你的亲戚还是你的朋友?”
我对她点点头,我感到很悲哀。我不知道如何说起,我不想让本来平静幸福的梦蝶知道那些悲痛的往事。
我们离开小镇进入乡村,我按叶眉给我的地址去找人打听。
我不问那些年青人,问他们也等于白问。
我问一个白发老人,他疑惑地望着我们,他说:“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再放在心上。不是你提起,还没有什么能唤起我那么多年前的记忆。你们是她的谁?”
我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老人说:“难得,难得。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提起过她,去看过她,她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
在老人的带领下,我们看到了一个荒草连天的山坡。山坡斜斜的,没有种一点庄稼,只有草,很少的几棵树。这绝对是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地方。
老人已经离开,我不知道这坟最早就像这个样子,还是后来没人管才变得这样孤零,这样衰败。
我在想是谁葬的她呢?葬的时候是多么的草率,是那个人很悲痛还是那个人很匆忙?
梦蝶在一旁问我:“子潇哥,这里葬的是谁呀?你怎么”
我很伤心,但我故作平静。我对她说:“一个远房亲戚。”
“没人来祭拜过吗?是男的还是女的哟?”
“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不理她吗?”
我真的说不下去了,梦蝶越是这样问,我越是痛心。我说:“梦蝶,别问了吧。她没有亲人来祭拜,我们今天就作为她的儿女来看她吧。”
我给她烧纸钱,我在她坟头挂上一串像白色花朵的纸,我还为她点响一长串鞭炮,我要让她过一个二十年来最热闹的清明。
我拉着梦蝶给她跪下,我说:“你就把我们当儿女吧,我们来看你了。”
我对梦蝶说:“你叫一声妈吧,她是一个可怜的母亲。你让她感受一下女儿叫妈的幸福吧。”
梦蝶已经眼睛湿湿的了,她叫了声“妈”。
然后我和梦蝶虔诚地在坟头磕了三个头。
在我们走之前,我们还把坟上一些杂草拔了去,我们还对着坟说了声:“妈,我们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走了很远,在我们要翻过山去的时候,我还让梦蝶和我最后一次回头,我们远远地望着那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