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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爱我,不管我如何不修饰,丈夫都不会嫌弃我。然而,对于司马啸,我似乎始终都有一种难以自抑的激情。平生第一次在乎一个男人,在乎他对我的感觉,在乎他对我的评价,在乎他对我的感情,我心中不能抑制自己对他的迎合,对他的讨好,甚至巴结。
在人群中,我随着一股巨大的人流被推进商场,被涌到楼上,我从一条埋头游着的鱼一变而为漂浮在一架架琳琅服装海洋中的一只水鸟,东张西望,目不暇接。在售衣小姐的殷勤声中,我终于选择好衣服。当走过各种各样漂亮的内衣柜台时,一套肉粉色的真丝内衣美丽、含蓄但又不失浪漫地打动了我激情满怀的心。
打量这套内衣的时候,我不得不竭力遮掩突然间产生的害羞的心理,我竟然在下意识里开始想象司马啸看见我穿着这种内衣的眼神,于是一种偷情的激动瞬间染红了双颊。然而几乎同时,我也为自己的这种无耻想象和激动而内疚起来。没有人注意我的情绪变化,但我仍然怀着一种心虚的感觉,买好衣服迅速离开了内衣货架区。当穿过商场男装柜台时,一位广告上的男模特使我想起我的情人,我想他穿上男模特这件衬衣也一定漂亮。于是我倾其所带,用几乎我一个月的工资为司马啸买了一件衬衣和领带。
12
晚上我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已买好票,下午二点就能到。我的心情随着他的声音激动到极点。我不停地想象着第二天的相聚情景,想象着我的情人的激情和身体。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便处于一种兴奋与激动中,我看到自己脸色红润,精神焕发。我知道主要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由于先备了安眠药,睡得比较安稳的缘故。
红色的窗帘仍然密密低垂着,屋子里开着暖洋洋的台灯,整个外部世界被隔得远远的。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婚礼的新娘幸福而不安。站在镜前,我一遍遍地试穿着新买的衣裙,试着新买的内衣,一遍遍改变着发型,也一遍遍幻想着见面的情景。
在不耐烦的等待中,我不停地注视墙上的钟表,希望那两条像死去的黑乎乎虫子般的指针快点爬快点爬,但时间似乎静止了。激动和等待的焦灼快将我的情绪越胀越紧,当那两条该死的指针终于爬到十二点时,我竟然生出一种感动。
谢天谢地!上午终于结束了,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轻松不要紧,肚子好似一个饿鬼闻到饭香似的迫不及待地张开大嘴和黑洞洞的胃,并毫不害羞地发出一阵阵的咕噜声,然后是一阵紧似一阵的不适的收缩。我突然想起从早上以来我还没有吃任何东西。我一溜小跑拖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跑向厨房,拿出各种食品,有火腿,三明治,牛奶,然后又啪哒啪哒一溜小跑回到卧室的床上,像一个流浪汉似的盘腿坐在床上大口地吃喝起来。在这阵风卷残云的过程中,我那扁扁如叶的肚子逐渐丰满起来。我吃饱了。
躺在那堆包装纸的旁边,我迷上眼睛,再次无奈地等着时间老人蹒跚地一步一步地迈向二点。如果时间是一位小孩多好,因为小孩是不会慢慢走的,总是蹦蹦跳跳急猴似的。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笑了起来。电话响了,在寂静的屋里使每个角落、每个东西都震颤着,包括因长时间期待而变得得脆弱的心。我一激凌坐了起来,跳到电话旁边,一定是司马啸,他的火车可能提前了,或许他时间没说准。
我拿起电话,声音颤颤微微地“喂”了一声,电话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我不禁大失所望,声音立马变得冷硬起来,你找谁?
他说,找你。
我的大脑迅速地在记忆中搜索,但仍没有丝毫信息。对面说话了,他说你忘了我了?从天江与你一块回来的。我恍然大悟。他问是否还记得他的名字,我张口结舌,实在想不起来了。其实,从燕城回来后差不多第三天或者第四天,我曾接到过他的一个电话,只是问好,简短几句就挂了。从那以后,我几乎再也没有想起过他。
他在电话里客气地说他这两天处理完公司的事,“五一”不忙了,想找人聊聊,就想起我了。我只好歉意地告诉他今天我还真有点事,希望改日再聊。他很礼貌地客气了几句,道完再见便挂了。
时间终于到了一点钟,我再也躺不下去了,钟表嘀嘀哒哒的声音似乎是他的脚步声,正从楼梯上走来。我被这种声音搞得烦燥不堪,我想总得找点什么事打发这段时间,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打开电视,吃一包零食。正当我吃兴正浓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吓了我一大跳:我还没梳洗化妆。我像一只看见猎人的兔子般,一跃而起,冲向卫生间。我用了十五分钟时间冲了一个澡,然后,开始化妆。我看见镜子里我的脸色因着急而发白,但眼睛闪闪发光,很年轻的神情。我感到一丝安慰。于是淡淡画了眼影,抹了口红,配上刚买的肉粉色的内衣。
我重新站在穿衣镜前,舒展身姿,一个身材窈窕,面貌清秀的年轻少妇似出水芙蓉般光洁、清新、成熟、浪漫而迷人。我不禁为自己对自己的夸赞而害羞起来。但愿司马啸也能如此评价我。
镜子里映出对面墙上的表已经指向差一刻二点,我急忙穿上新买的衣裙。那是一件以白色为基调掺杂两条粉色的套头短袖毛衫和一条黑色过膝的中长薄毛裙,然后穿上一双小巧的半高筒黑色皮鞋,自认为给人一副高雅、得体的感觉。
时间在自我欣赏中悄悄溜走了。我注意到已经二点整了,我也已经全部收拾齐整。
我坐在电话旁,等电话的铃声。钟表声嘀嘀哒哒,嘀嘀哒哒,越来越响,我的心也随着这种节奏咕咚咕咚地跳着,这种动静使我感觉到自己好像长了内外两颗心脏,它们同时强有力地击打着我的紧绷而脆弱的神经。当我注视电话的当儿,眼睛的余光分明看到自己左胸前的毛衫也随着钟表声在起伏,像怀揣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似的。
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是不是电话没放好,我拿起电话听了听,电话好好的。又过了十分钟,仍然没有电话。我突然害怕起来,到底怎么了?他临时改变注意了?车晚点了?我想打电话给他,但他没有手机,他认为手机使一个人失去自由。因此我没有办法与他联系,这使我想起当我到天江后关掉手机的情景。我不禁苦笑起来。
电话终于在我的期盼中到来了,那一瞬间的感觉竟让我觉得好像盼了一个世纪似的,我几乎听到了身体里那个心脏的跳动声超出了外边那个心脏。他柔和而平静地告诉我他的宾馆和房间号码,然后说别让他等得时间太久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沙哑、颤抖,我说,等着我,我很快的。
最后照了照镜子,提上包,冲出屋门。当我像旋风似得冲到三楼时,才想起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已答应陪他一个晚上,那么第二天早上我不能没有梳洗化妆品用啊。于是又火急火燎像一只屁股着火的猴子般冲回房间,装上洗涤用品和化妆用品,最后又不忘站在镜子前照了一下,重新梳了梳头才冲出房间。
13
走出楼门,我才意识到自己这半天来的精神失态。我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仪态——从从容容,斯斯文文。这让我觉得自己又虚伪又无耻。我自卑于自己骨子里是一个极坏的女人,但让我更瞧不起自己是我竟然在人前装出一副斯文的淑女样。在那一刻,我认为其实这种女人还不如一个表面上就很放荡的女人,因为她敢于表里一致。这种想法让我对自己再一次产生极度的鄙视和不屑。
对面一位男同事与几个朋友正从外面走回来,见了我便笑嘻嘻地说,这么漂亮,约会啊?我心中一沉一惊。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腼腆地笑了笑。
来到路边,我顺利地打到一辆出租车,当我告诉司机宾馆名字时,年轻司机很开朗地说着,那是一座很有名的在本市属于排到前几名的宾馆,很宰人的,不过很豪华,等那天我有钱了也去过把瘾。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这里瞄着,这让心虚的我开始害怕司机把我误认为是小姐之类的人物。我仔细地看向车前的返光镜,我看到里边映出我清清爽爽的样子,像一位有知识有气质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士,绝没有风尘女人身上给人的沧桑感觉。我再一次感到我确实不丑,只不过平时太不在意打扮了。
司机一定是平时没有人说话闷得慌,在有人当听众时,他便不放过机会地不断诉说路况秩序的不好,抱怨着交警的无端罚款,以及生意的难做。他的头每说完一件倒霉的事便在我前面摇着,似乎要摇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