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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数。然后又对志坚说:“你这老会计算帐是能手,你也帮着清点一下。”志坚就凑到近前,神情专注地数了起来。三、四个人清点的数目差不多相同了,老高才把它记在了小本子上。来的车按预定都装满后;连人带车就又转移战场。
有时油管数量少,不用抓管机,就得几个人同时把铁管一根根抬起来猛的扔到货车车厢上。志坚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又较瘦弱,干这些活儿就得尽全力。如果你用劲小了,靠着你的那人如果再力气小,管子这一头儿上去的就低,抛出后不呈水平就容易出问题,就逼迫你用尽全力。这期间正是冬季,志坚干这种脏活累活,只得把放了几年不穿的部队棉衣找出来,又把下摆加长了一点然后穿在身上。
夏季里,遇到表层油多的油管,抓一把又粘乎乎的。一次志坚参加向一节火车车皮上装油管的劳动,虽然向车厢里装是用抓管机,不过在这之前把油管运到这临时料场后,须把它逐次排开。这样就得在平地里按一定距离横上两根,然后把它们一根根排开来数好,再把它从一边推动到另一边。油管的两头须要同时安排人推动,而且隔几步远就有一个人。装火车车皮油管肯定多,劳动量相应的就大。有时人们劲头儿上来,一下子要推动几根,累得志坚满头大汗。但两手粘满油污,只得让汗水满头满脸地流淌。有时把他累得气喘吁吁,脸色发黄,真有点虚脱的感觉。
废旧钢材的生意接连不断,不入正规帐又不用缴税,临时工老高管钱还不怕合乎不合乎国家标准,只要你经理说了我就办,现金的出出进进都记在个草稿本上;即那种流水帐。过上一个月两个月的宋经理有心思了,就过过目,剩下钱就是挣的。经理居然让专人写出一年创利润百万的大字标语贴在公司的走廊内,可是开出税务发票入财务帐的,只够发正式工工资和必不可少的费用,帐上再扣去房屋和设备折旧等,亏损越来越大。
因为近年来搞经济改革,政策灵活一些,宋经理具体执行起来,又撇开财务人员全权支配资金,不仅进货渠道要打点,由于钱花着方便,主管部门也随便打点。他不懂财务吧,但是会吹,吹的上面领导也不知他挣了多少钱,还认为他关系硬本事大能力强,暗示提他个主管部门的副职,并又通过他安置到这公司几名职工。有的人听说他经营搞得活,生意很红火,也想尽办法调到他的手下。
志坚想到过向上面反映这不合理现象,但是他同时想到向哪个部门反映,人家都没有给工资的。现在经理虽然把财务人员半拉子挂起来,到年底他总能兑现工资。志坚又不会干别的,这时再调单位已经没有要的了,只好挨一年是一年。
一年多后,宋经理也没提到外经委吃皇粮。有的职工就议论开了,组织部门还是眼睛亮的,他只是胡吹不行,公司帐上连年亏损,他本人又整天吃喝,说不定还让小姐陪着玩乐,人家能察觉不到?
第二十五章 灰头鼠脑(下)
主管部门领导还是向宋经理放风继续给他向上面申报提拔他,这位认为只给领导送不行;如今又到了年底,他要把送礼的范围扩大。
本来两年下来,经营废旧钢材的生意越做越小,可是宋经理把风吹出去了,他自己又有着做铁椅子的希冀,也就打肿脸充胖子。这次他预先和某企业领导联系好了借款6万元,安排志坚下午一上班到对方财务科去取支票,可是等这位到了那里,财务科长到市中心搞采购去了,只得在那里耐心地等候。到了临近下班,那人才回到单位,科里人员向她汇报后,对志坚表露出点歉意,忙指示人给开了支票。
资金到帐后,宋经理又指派小綦到银行提出几万元现金,又让志坚帮着按外经委实际职工,每人准备一个红包,内装500元封好。一切就绪后,他又来财务室看了一下,并说:“晚上外经委的全体职工到附近一家饭店联欢,你们把这些红包放好带上,直接发到他们手中。”
志坚担心把这资金支出去后收不回来,就对宋经理说:“这可是走银行帐的,再说这是借人家企业的钱。”
对方答道:“你放心,用不了10天半个月我就会把钱交给你,而且还会多给你的。”
志坚和小綦然后就完全按照他说的行事。
几个月后市委组织部又公布了一批正副处级领导干部的名单,可是宋经理又一次名落荪山。
废旧钢材的货源越来越少,这位不亏是有关系,与供货方达成开挖一批地下油管业务的初步协议,不过订合同对方要他预付近20万的资金,他接着申请到市财政局下属的投资公司低息借款。后来因开挖油管涉及当地农民群众的利益迟迟不能落实,而按合同收到预付款的单位因隶属关系问题帐目需要清理,为此给外贸公司发来了询征函。志坚打开信件后,见写着须单位的法人代表带上公章前去办手续的字样。他不敢怠慢,及时拿着来函把这一情况向宋经理汇报。可是对方正忙着搞一批小量的油管生意,有点不耐烦。志坚又提醒超过期限的严重性,对方便顺水推舟,说:“你是会计,这是财务方面的事,你去办就行了。”
志坚带上公章和信函,用了不长时间就走进了人家的高门槛。对方老总见面就问:“你是法人代表吗?”
“我们经理这几天出差,就让我来了。”
“不行,得法人代表来,别人处理不了。”
志坚一直是基层职工,本来和对方老总说话心就有点发虚,见他口气这么硬,再也不敢多说,马上退了出来。
志坚回到公司再向宋经理如实汇报,认为他这次可应该去了,可是对方说道:“不就是十多万块钱么,我紧紧手就挣出来了。”果不其然这十几万资金再也要不回来了。可是过后投资公司的人多次来索要欠款,均无功而返。
废旧钢材的生意难做了,宋经理又把眼光盯在了游戏机也就是扑克牌机上。到了这时此生意在市区时兴时禁的已经多次,他和外地大城市的商人协商,把经营地点选在了不属于市区管辖,是市属县的乡镇又紧靠较大企业的一个经济开发区。在这地方只要经营者定期定额地交上管理费,执法人员便不来制止了。
志坚跟随老高等几名临时工及女职工,分二、三班轮流看扑克牌机。原先他只在此类经营场所的门外观看过两眼,感到是赌博性质的他就从不靠前,可是现在自己竟成了赌博行当的小爪牙;很是灰头鼠脑的,也幸亏是远离城区几十里碰不到熟人罢。刚开始这种牌机同时上了五、六十台,一个通连的五间平房内,靠墙壁排了一圈,中间偏北还又加上一行,另一个三间的平房里也是这种摆法。只要玩牌者上了机器,一按就嘟嘟作响,十几或者二十几人都上了牌机,那个噪音就非同一般。志坚得大脑疲劳症已有10年之久,虽然近几年明显减轻,可是处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下确实是一种大的考验。他看守几个小时后,大脑空空的,眼前的事也记不真切,不得不拾起当年堵耳朵的土办法。可是堵上耳朵后对方说话就听不清楚,时常又赶紧摘了耳塞再次询问人家。他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一次临时漏掉一位顾客刚上机时须收取的50元押金,过了十几分钟清点现金时才记起来。幸亏那人还在继续玩,志坚和另一端看守牌机的女同事打过招呼后,就走到那人近旁让他补交押金。一开始他还说,“交了吧?”志坚接着向他详细讲述刚才的经过,女同事又走近前来作了证实,那人才不得不答应等一会儿再说。然后志坚专门注意这人,最后这50元的疏漏总算给找了回来。
志坚通过看守扑克牌机,才搞清了赌局的庄家赚取暴利的奥妙。粗略看起来这玩家上了机子,有时赢有时输,其中有人技艺高超是比一般人赢得多,可是一台机器输赢的比率是可以调整的。这就出现牌机刚开张时人来人往,座无虚席,人声机声,异常吵闹,看机收钱之人忙得很,可是赚钱不多。等到人都涌了上来,头儿又指派技术人员把机器有关参数给调整了。人都有个侥幸心理,特别是在赢取钱财这方面,可是在这上面看准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没有不吃大亏的。
志坚在看守牌机的这段经历中,最艰辛的莫过于一个人昼夜连轴转了。宋经理是一般不到场的,预先规划夜间到十二点左右停机关门,并指派临时工老高负责本公司的管理工作。可是具体行动起来,尤其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