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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东楼大声道:“说完了!”转头握了一下摘花的手,正色道:“答应我!”
摘花素知萧东楼的脾气,从未见他如此郑重,于是咬牙道:“好!”
只见萧东楼长笑一声,身形已掠向院落。
摘花随身而去。
萧东楼笑道:“没了杀人眼,我倒要看看这兰花泪从何而滴?!”
兰俊嫣娇笑道:“感时花溅泪,还有花有叶啊。”
三人似乎有说有笑,却在片刻间已是剑光满天。
马车还在跑。
车厢里宽敞舒服而华丽,车子走得极快极稳,拉车的四匹马无疑都受过良好的
训练,车轭车轮和车厢也无疑是特别设计出来的,就算在王公巨富的车房和马厩里,
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车马。
苏州城渐近。
龙尾坐在躺椅上,手里端着一杯酒。
他皱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一个龙翼的子弟正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
“温柔乡的大当家也会去吗?”
“这个消息不敢确认。”
“这位大当家的确很神秘,连三当家安言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所以,我们收到的线报都不是很肯定。”
“如果当真如此,东花岂不是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我们在温柔乡还有自己人,好在。”
剑光满天。
刀光如黑色的雷电在其中穿梭着。
兰俊嫣仍未出手。
萧东楼也未出手。
兰俊嫣忽然放低了声音,对萧东楼道:“萧公子,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秘密。”
她的声音很低,就好像在对一个知心的朋友叙说她心里的秘密。
萧东楼一定要很注意的去听才能听得到。
就在他听的时候,兰俊嫣突然动了,分别从她的双手衣袖和手里那只短剑里打
出来三串白色的亮光,这三串光已足够将萧东楼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每串白光里,都有三颗水滴一样的珠子,速度惊人,已足追魂夺命,何况是三
串?
更何况它的机簧都是经过特别设计的,速度也远比世上大多数暗器快得多。
可惜萧东楼更快。
他根本没闪避,但是他手上的刀己划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圆弧。
刀气激荡回旋,就好像浑水中忽然涌出的一个力量极强大的漩涡。
九颗水珠在一刹那间就已被这股力量卷入了这个漩涡,等到刀光消失时,珠子
也不见了。
兰俊嫣的心也沉了下去,她的笑靥不再迷人…
萧东楼微笑着说:“滴滴兰花泪,好,好极了。”
司空摘花劈开一刀,回身道:“好萧大!”
萧东楼笑道:“还是小兰姑娘的兰花泪比较好。”
说完,张开左手,九滴水珠在他手中里溜溜的转着,慢慢地停了下来。
萧东楼忽然又转脸问道:“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也是个好机会,你为什么不乘机
把你剩下的那三串兰花泪也打出来?”
兰俊嫣的手握紧,握住了满把冷汗。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三串,你连我有几串都知道?”
“你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一点。”萧东楼微笑道:“大概比你想象中还要多一点。”
“江湖中都以为小兰姑娘的兰花泪是手中那把短剑,可不知道是你深藏不露的
三六一十八滴兰花泪。”
“我还知道,这十八颗水珠是不能接的,因为里面是江南霹雳堂的顶级火药。”
“我恰好还知道,小兰你原本是姓雷的。”
兰俊嫣的脸越变越白。
萧东楼随手将九颗水珠掷向那排死士,只听雷声轰鸣,火光四射。
硝烟过后,地上竟出现了一个八尺多宽的坑。
那排死士避无可避,许多被炸的血肉横飞。
萧东楼叹息了一声。
兰俊嫣蓦的发现,硝烟过后,司空摘花不见了。
她忽然笑道:“萧公子,现在我们是一对一了啊。”
萧东楼微笑不语。
兰俊嫣接着道:“可惜很快我们就会变成二对一了。”
萧东楼道:“哦?你们的大当家?”
兰俊嫣道:“对。只要他一到,我保证你不会还可以这样从容淡定地跟我说话。”
萧东楼淡淡道:“是吗?可惜我看到的是我的朋友到了。”
兰俊嫣回头看时,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就在她的背后,轻轻地倚着一棵柳树,似
乎赶路赶得太急,正在稍作休息。
凤夕舞笑道:“现在真的是二对一了。”
萧东楼淡淡一笑:“只是不知道是谁对谁?”
萧东楼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悲伤。
一种很深的悲伤。
凤夕舞身子一抖,眼中也流露出一种痛苦。
一种很深的痛苦。
萧东楼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西子湖畔,黄鹤楼边。”
他忽然撕开了自己的衣襟:“凤姑娘,这颗玉坠是你所赠;这道伤疤,不也是
拜你所赐?”
凤夕舞禁不住身子一阵剧震。
她的话也禁不住微微颤抖:“你都知道了?”
萧东楼凄然一笑:“我知道。”
“我知道,温柔乡的大当家是你。”
“我知道,西子湖畔刺我一刀青衣人的也是你。”
“我知道,指挥一切的还是你。”
凤夕舞微笑不语,只是眼中已盈满泪光。
萧东楼接着道:“我还知道。”
“我还知道,送解药给我的是你。”
“我还知道,那一刀刺偏的青衣人也是你。”
“我还知道,后来找叶天士救我的还是你。”
凤夕舞依然在微笑,却已经泪流满面。
萧东楼笑着道:“我更知道。”
“我更知道,对我一片真心的是你。”
“我更知道,背负着家族使命的也是你。”
“我更知道,今天不得不去我性命的还是你。”
萧东楼言毕,居然抛掉了手里的弯刀。
一阵微风吹过,一朵已经枯萎的郁金香随风滑落。
凤夕舞凝视着萧东楼,眼中也不知是歉疚,还是埋怨,是悲伤,还是无奈。
良久,她轻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只要你恨我,我不要你记得我。”
言毕,她已经出手。
灿烂。
辉煌。
“凤舞九天确已失传,但是凤凰山庄还有‘凤凰心’。”
萧东楼眼中只见一片绚烂。
他无法形容这种灿烂的美丽。
在他与这个世界,与东花离别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残留着一抹淡紫色,那抹令
他曾经魂萦梦牵,如今心痛无边的淡紫色。
他还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已经泣不成声的声音。
“如果还有来生,我会为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都戴着茉莉花。”
司空摘花拼命地赶着路,他的心里有着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怪。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远处一辆马车疾驶而来。
司空摘花闪身隐入路旁的树林。
赶车的是一个不足三尺的汉子,凶神恶煞的模样。
司空摘花注意到他的身旁放着一把刀,一把七尺有余的长刀。
三尺刀神。
司马愁。
司空摘花出手。
马头在一道黑色的刀光后,应声落地。
司马愁长刀迎风劈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唐方。
四个人拼命地赶着路。
司马愁板着脸道:“现在是真的没有马了。”
司空摘花大声道:“他奶奶的,上一匹马还不是你斩成两截的。”
司马愁道:“但是我斩一匹,还送了一匹啊。”
司空摘花正待再反驳,忽听唐方惊叫道:“好大的火!”
火光烧亮了夜空,亮得如同白昼。
整个温柔乡被包裹在熊熊的烈火中。
四个人呆住了。
良久,唐方才说了一句:“东楼呢?”
司空摘花狂吼了两声:“萧大!”
唐方冷冷地说道:“为什么你要一个人走?”
摘花道:“我已经说过,是萧大逼我走的!”
忽然,他明白了自己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他觉得萧东楼不见
了,他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凤夕舞静静的坐着。
熟睡中的萧东楼总是那样的孩子气。
她看着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良久,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很小的羊脂瓶。
“萧大哥,这瓶就是‘曲终人散’。”
“喝了它,以前的事情你都可以忘却。”
“忘了以前,忘了东花,我们不必再站在敌对的立场。”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扶起萧东楼,将手里的酒喂进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