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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遭到了蔑视。
“等等。”我揪着他的衣领野蛮地将他拽了回来,他呲牙反抗无效后,大喊一句“死女娃子!”,再就拒绝同我讲话。
伸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小脸蛋,手感如同面团般宣软,叫人爱不释手。
他赌气背过脸去不理我。
心中暗觉好笑,还是同哄小孩般用甜腻腻的声音哄他:“我错了,行不行?我只是想叫你一同来看看,看看这颗蛋既然不是我半路掉出来的,那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后卿臭臭的脸色总算缓了缓,我再接再厉:“你想想,这偌大魔渊中的千万头凶兽皆由怨气或戾气所化,哪一头都不是蛋孵出来的,且它们许久之前便叫缙川他砍光了,所以这蛋万不可能是凶兽留下的,那么,这颗蛋从哪来?”
他略一迟疑后,转过身子蹲下身便去瞧那蛋。我偷笑一声。
那颗蛋并不十分大,颜色亦不同寻常魔蛋那般花花绿绿,我一点我蛮喜欢。可它似乎又素过了头,寻常魔蛋总归再不济也有一两道花色的条纹在上头,眼前这颗倒好,就是颗与鸭蛋一般模样的蛋,不过是于身材上大了数十倍而已。
这娃子忘性大,瞧见了罕奇东西,很快忘了我欺负他这件事,神采飞扬地伸手去戳那素蛋:“我们今晚又鸭蛋汤喝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惆怅地望了一回天。
不过那日我们并未喝上一锅热腾腾的鸭蛋汤,反倒是我,新领了一个重任在身上:当第三个孩子的妈。
因了我好心将那颗蛋日日揣在怀里,几日后居然将它孵了出来,奇的是,里头并非一只毛茸茸的巨型鸭子,而是只巨型的野鸭子。其丑无比。
我与后卿皆瞪圆了眼睛。
那刚出了壳的野鸭子扁了扁嘴,“唰”地偏头看向我,一股恶寒自脚底板窜至天灵盖,我与它四目对视间,额间渐渐沁出冷汗。
“嘎。”所幸,这玩意儿的第一句话很正常。我顺了口气,看它的眼神也变得慈爱了些许,它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也觉得它可爱了。它兀自扑闪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娘亲。”
“哎,萝娃子,萝娃子你怎么了娃子?!你怎么晕过去了?!”
我与后卿商量一番,一致认同,让一只丑丑的野鸭子当参商的姐姐,似乎不大妥当。唔,没错,参商便是我肚子里娃娃的名字。我实在是喜欢这个名字。一来可借它比一比我与孩子他爹,如同参商二星,永无共时,注定无法。也可顺便比一比我的阿娘与父君。也不晓得这个东西究竟是否遗传,不然为何她与他,与我与他,皆参商永离?二来,我凡间所处的那一处凡世,所处的那座城,亦名唤“参商”,故而,这也算是我对人间的一份怀念罢。
我们暂且叫野鸭子为“三妹”。原是它的相貌与个头被参商挤在了后头,统共三个孩子,它只得排行一个三;又是个母鸭,我与后卿两代枭雄,在起名上却委实惭愧,就先三妹三妹的叫了,也是不错。
野鸭子长了几日,总算看出些名堂来。
委实像只野鸭子。我忍不住问道:“三儿,你可否告诉娘亲,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话听着似乎不大友善,好在以三妹目前的智商,还不能好好地理解“你是个什么东西”的深层含义。
三妹扁了扁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紧紧地将我盯着:“嘎,娘亲,我是一只鴢。”
“鴢?”后卿随手将刚刚寻来的心扔回凡世,凑过一个头来,贼兮兮地道:“可是在住那青要山上头的?”
他三妹忙不迭点了点头。
他思虑了一番,状似认真道:“天帝不是很重视那座山的么,怎么给你放养到魔渊来了?”
他三妹扁了扁嘴,委屈道:“哥哥,我是你一日上青要山晒太阳,当好看的石头捡进口袋里,揣进来的。”
后卿桥舌不下地指了指自己:“我?”见他三妹点头,依旧无法拢上嘴,骇道:“你确定?我?我能把你那么丑的一颗蛋当成一颗好看的石头?我是喝醉了吗?”
他三妹:“嘤嘤嘤……”
自己家孩子自个儿可以随便嫌弃,放到旁人那,半点口舌甜头可都不能叫人家占了去。遂一个巴掌拎上后卿的后脑,怒斥道:“怎么同你三妹讲话的!”
后卿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身来:“等等,三十万年的光阴,居然都没把你敷出来?!你是变异了吗?”
他三妹扁了扁嘴,更是委屈:“哥哥,之前没人敷我。”
后卿:“……”
心中默默计较了一番,从前我旁敲侧击,套了多少回都没能从后卿嘴中将他的具体年龄套出来,已经开始计划着何时也学他不要脸一回,小读一读他的心,不想今天他老人家居然老老实实自己招了。啧啧,他可是叱咤风云了好些时候才被压入魔渊的,故而他这岁数,也忒,忒大了点吧?
我果真连自己儿子岁数的零头都未及,可悲可悲,可叹可叹!
身后轰然爆开气焰万丈,后卿暴走了:“烟!萝!你捂着脸跑什么,三妹才那么大点儿,遮得住你的大脸吗?你给我回来讲清楚,谁你儿子?!”
还未来得及回头,那气焰就歇下去了。可爱的魔渊啊,此时那个使不出法术的缺点亦成了优点。
我抓着三妹,跑得如同脚底抹了油。
身后是后卿暴走却担忧的喊声:“喂!你还怀着我妹妹呢,能不能慢点跑!”
切,谁说不是我儿子来着?我得意一笑,还是依言放慢了脚步。
若哪天得空,我定写一本《未婚母亲与三个孩子的故事》出来,拿到人间准是大卖。虽说我天天都很空。
光阴如同乌飞兔走,驷之过蠙,转眼我已将这颗蛋揣了两年有余,同时,亦艰辛万分地养了一双儿女两年有余。
我知道,我的时机,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特别开心!(准确的说是昨天),姑姑手术成功,感恩!谢菩萨保佑!
☆、第十四章·昼夜不舍之(1)
六月初九,宜嫁娶,宜祭祀,宜祈福,宜出行,总之万事皆宜,无事不宜,乃是个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亦是九重天上赫赫有名的战将孟章神君与北海水君的爱女青儿公主的大婚之日。天帝对这位孟章神君很是看重,因而这一场大婚,选在九重天上举行,办得甚隆重。
广瑶已于灵极宫前来回踱了整整一个时辰。
守门的伽玉仙侍自然与她熟识,见她焦虑不安、举棋不定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因了君上明日结婚怕叨扰了他老人家安歇,或是若于此时见新郎官,恐叫人看见了惹出什么闲话不中听,才迟迟不肯进去。他踌躇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仙子,若您想找我们君上,只管进去便可,不必在此徘徊。”言下之意,赶快进去罢,在这里晃得我头都晕了。
广瑶顿住脚步,良久,却也再未迈出。
伽玉未等着她的回话,知趣地缄了口。虽说这位广瑶仙子是个难得的好脾气,可人总有不顺心的时候,瞧她今日的形容,十有八/九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灵极宫的大门此刻倏然“吱呀”一声自里头开了,门后盈盈而立的是孟章的贴身婢子晩凉。她福了一福身,言笑晏晏地望着广瑶:“晩凉参见广瑶仙子,君上命小奴来唤仙子进去叙话。仙子,请。”
这么多年来,广瑶最怕她这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鸡皮疙瘩已偷偷地爬满了胳膊。她只得揣着一颗冷汗,假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行至书房门前,晩凉敲了敲门,轻声道:“君上,广瑶仙子到了。”里头候了候,才轻飘飘传来句“唔,请她进来”。晩凉笑眯眯地为广瑶开了门,退下了。
广瑶只得独自硬着头皮踏进孟章的书房。
孟章抬头对上她忐忑的眸子,复又低下头去瞧手中的兵书,连句“你来了”、“坐”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气氛略尴尬。她尴尬地站了一会儿,一双葡萄似的眸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最终停他手中握着的兵书上,干巴巴道:“君上不是老早便扬言不再出战了吗?怎么又……”
他听得此话,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她第二眼。顿了顿,道:“统共才几个年头不见,你怎的愈发不会讲话了?”言罢放下了手中的兵书,亲手为她闹了杯茶,又亲自递了过去。她按下心中的疙瘩,诚惶诚恐地接了。
孟章啜饮了一口茶,另一只手持上兵书,各不耽搁,不咸不淡道:“天真皇人为贺我与青儿大婚,不顾千里迢迢送了些上好的旸谷红茶来,前些日子我召手下的七位星官会茶,不想,却只来了六位。须晓得,若想从天真的画一天宫中倒腾点什么东西出来,可不是个易事。”他放下茶杯,仍未从兵书中抬起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分与她,续道:“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一问我手下的这位房日兔神女,会茶那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