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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没有。”杨朔风回道。
听到杨朔风这么说,曲蘅便放下了心,然后她伸出右手轻抚着他眉间的纠结,“既然没有在生气,那就别皱着眉头嘛。”
杨朔风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有错,他是没在生气,但……却是在吃醋!
早上练功时发生了那件事,她一脸苍白及恐惧的模样让他好心疼,于是便早早送她回房休息。没想到他和弟弟们在书房谈完话之后,回房却不见曲蘅的人影,他担心地四处寻找,却在这儿见到她那么靠近冷朝笙又温柔地对他说了一堆话;要不是她话中一直提到他,他恐怕会把她拖回房,然后……
该死!对她,他竟然想不出任何处罚的方式,因为他不忍见她难过或受到伤害,他只想狠狠地吻住她,让她永远迷失在自己的怀中!
“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呢?”杨朔风按捺住心中的渴望,不悦地问着。
“我睡不着嘛,而且躺在床上又很无聊,所以才出来走走。”
“嗯。以后他的药让婢女来喂就好,你别动手。”
“可是……如果他又不吃了呢?”曲蘅疑问道。 “我们将他救回来已算仁至义尽了,药不吃他也死不了。但他若不早点醒来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摆平的。”
杨朔风非常肯定冷朝笙听得到这些话,因为他方才已瞧见他的指头动了几下,嘴唇和眼皮也轻颤着。
“这样不行的!我们既然将他救回,就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活着,他不想吃药我们也必须劝着他吃才对。”曲蘅对杨朔风的话不赞同。
她居然为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驳回他的话?!杨朔风有些讶然和恼怒,不过他气的不是曲蘅而是冷朝笙。他突然问:“蘅儿,今天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劝着我吃药呢?” 曲蘅闻言一愣,她猛摇着头,一脸的不愿。
杨朔风见她这样也感到诧异,“为什么不?”
“我才不要杨大哥受伤,我不喜欢这样。”她仍是摇着头,一想到他受了伤的模样,她就好难过。
杨朔风抬起她的小脸,见她眼眶发红并泛着盈盈的泪光,他叹了口气。“傻蘅儿,我又不是真的受伤了。”
他满心安慰地将她拥入怀中,知道她这么爱护着他,他的心中自是一片欢喜。
“到净心亭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杨朔风说完便牵着她要离开房间。
“杨大哥,我们都离开了,那他怎么办?”曲蘅指着床上的冷朝笙。
“待会儿照顾他的婢女就会回来,你别担心。”
“嗯。”两人一同走出房门,曲蘅也细心地将房门关上。
***
一股椎心刺骨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到他全身,除了伤口的痛之外,还有道人背叛的心痛!
冷朝笙在黑暗中哀叹着,为什么他视为兄弟的人竟狠得下心杀了他?难道他平日对他不够好吗?为什么他要那样做?这股背叛像一座寒冷的冰窖将他深深地禁钢着,他真想就这样躲在这里,永远别再出去了;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及脸上的柔细触感为他在黑暗中带来一丝光明,他看到冰窖的门打开了……
原来自己被人救活了。听那声音所言,他得知救他的人是她所谓的杨大哥……
什么不吃药会对不起杨大哥?他又没求那个人救他,他何必管那人的感受?咦,她身体很差吗?不然为什么吃了十六年的药呢?什么“乖乖”地把药吃下?他堂堂的一城之主竟被人用这种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对待?而且他不是怕药苦才不吃,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味道而已!
接着他便感觉到一股苦涩的药汁从他喉咙灌下;他难受地本想吐出,但又担心那人真认为自己怕苦,所以便不服输地将药全部吞下。
一个冰冷且锋锐的男音在她喂完药之后响起,由在场的人口中,他知道那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姓“杨”,且还是一位庄主。只是……这里是什么庄呢?从那位杨庄主口中,他听到了明显的告诫意味。他说的没错,他如果不以最快的速度康复,善恶城底下那些有野心的帮派若得知城主伤重的消息,便可能会滋事!
再听得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他有了一个认知--在他床边的这两个人想必是一对爱侣吧!这时,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失落感……
冷朝笙挣扎地想张开眼看看救他的到底是何人,好不容易睁了个缝隙,却只见一黑一白的背影已相偕离去,留给他一个静谧的空间……
***
早上一同练功的六人外加东方巧儿,七人正在净心亭中泡茶、聊天还有下棋;幸好净心亭够大,七个人全坐在其中,也不觉得拥挤。
等和曲蘅下完一盘棋后,杨朔行问:“曲蘅,怎么不见你的雪孤呢?”
“我们练完功回来后就没看到它,我也不知道它到哪去了。”
“怪了,它不是你的跟班吗,怎么会离开你身边呢?”骆少扬说。
“昨天我在庄外看到几匹狼在林间出没,你们说,它们会是雪孤的朋友吗?”杨朔亭问。
“原来亭哥哥昨天一直在庄外呀!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东方巧儿开口道。
杨朔亭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她,他何必一整天都待在外头?这会儿要不是大哥也在这里,他才不会到净心亭来呢。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雪孤来之后的这几天,好像每到申时前就有狼叫声。”杨朔行道。
“嗯,可能是它们找雪孤去聊天。”骆少扬煞有介事地点头。
“那要不要泡个茶吃些小点心啊?”杨朔行回他一句。
“这……”骆少扬不知该如何接口。
曲蘅心中满是不安,她低头喃喃地说:“它们……会不会是来带走雪孤的?”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痛楚刺过曲蘅胸口,她惊叫一声,然后伸手自颈间拉出一条黑白交缠的细绳。
“蘅儿,你怎么了?!”坐在她身边的杨朔风紧张地叫道。
曲蘅手捧着绳子的另一头,只见那是一块墨绿色且泛着隐隐红光的圆形玉佩;她愣愣地看着它,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其余六人也专注地盯着她。
这块玉……难道就是蘅儿的师父所说的那块吗?杨朔风思忖着。见那块玉的表面刻着奇异的线条,像是字又像是图,再加上还透着红光,着宜令人心感诡异。
“蘅儿?”见曲蘅对他之前的问话没反应,于是杨朔风又叫了一次,但她仍只是失神地坐着。他伸手轻碰了下她的肩膀,不料这个动作却让她惊跳了下!
“啊!”
“蘅儿……”不只杨朔风,众人皆对曲蘅的反应感到不解。 “杨大哥?”曲蘅迷惑地眨着眼。
“冲儿,你刚怎么了?”杨朔风担心地问着。今天对他而言其是难捱,先是早晨她惊险地从空中掉落,接着是他初尝醋味,然后就是现在……
“我……”曲蘅回想了下,“喔,这块玉刚才突然发烫,我被它烫到所以把它拿出来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这会儿……它好像又不烫了。”
杨朔风摸了下她手中的玉,的确是没有烫人的迹象。他问:“你刚刚愣了那么久就在想这个吗?”
“什么?”曲蘅睁着一双大眼。什么愣那么久?她才刚把玉拿出来而已呀!
“曲蘅,难不成你刚刚在发呆?”杨朔亭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便问。
“发呆?我什么时候发呆了呀?”曲蘅反驳他的话。
“那大哥刚刚叫你那么多声,你又怎么不应呢?”
“杨大哥刚才有叫我吗?”曲蘅疑惑地转向杨朔风,见他点头,她纳闷地说:“奇怪,我没听到呀……”
在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全对曲蘅的话很是诧异。这姑娘到底怎么了?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迷惑当中时,雪孤踩着无声的步伐踏进了净心亭。
“雪孤,你来啦。”曲蘅看着来到她身漫坐下的雪孤,然后从它的眼中看到了不舍。“雪孤,你……”
这时,雪孤突然踢了杨朔风一脚,杨朔风随即转头怒瞪着它,“你是要我把你的脚踝跺下来吗?”
以往雪孤对于他的怒视只是回以相同的怒气,但这会儿却只见它别有深意地看杨朔风。杨朔风自己也发现了,他从雪孤的眼中看到了离别,也明白了它要他好好照顾曲蘅的要求。
一阵狼哔响起,众人不解地面面相觑,东方巧儿则是有些害怕地颤斗着。听那狼哔似乎离他们很近,她好怕那群狼突然冲进来喔!
雪孤没有理会那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朔风,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见着它眼中坚决的去意,杨朔风终于诚挚地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照她的。”
像是满意他的答覆似地,雪孤站起身深深地看着曲蘅,直到狼哔声再度响起,它才转过身走出净心亭。
“雪孤,你要去哪里?”曲蘅喊着。她有种预感。雪孤这一去便不自再回来了!
虽然听到了曲蘅的呼喊,但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