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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讽刺,她想。现在,就是倒找钱都想把这车“召回”啊。花钱了事,这是从妈妈那学来的,可这招看上去并不那么可行,因为她若道出真相岂不等于在马天背后也在马天朋友的朋友面前出卖了马天?
马天卖给钱雨车子有几处毛病,开着上路很有些危险,马天所谓最新WOF(车检)也是从帮派人手买来的,对这些,她只知个大概,因此把事情想得比实际情况还严重。可她现在绝对不能把事情说出来。她犯了个一般人都会犯的错误:如果承认错误不就是为错误低头了?她不知道,不承认错误只会把错误延续下去,为更大错误埋下隐患。
她跟马天吵架也是为这事。
她想到事情严重性,对马天说:“你怎么把问题车就这么卖给人家,还是朋友呢?”
“啊,那我该怎么卖啊,这么便宜的车,哪能没问题!再说他们不查查就买的,怎么了?买卖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过几天他发现不成了再转手卖别人就是了。”
“马天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样人了,我怎么对不起你了?”马天说这话时有些发虚。
坐在星巴克软皮沙发上,面对屠夫——网友钱雨,露露对接二连三的事情后悔不迭。
“你是想进奥大吗?”果果开门见山问道。
“是啊,想顺便了解下情况的,我有个好朋友,今天忙没来,他建议我去学专科,说新西兰比较注重实际……”
“你是说上次陪你买车那帅哥吗?”露露恢复了兴致,可话说到一半心里又打结了。
钱雨买了车,浩然结束车接车送,解放了的浩然此时正独自泡在赌场,可钱雨却装模作样回答道:“我朋友今天晚上特忙。”
“这是我说的那个奥大的朋友。”露露这才想起介绍果果。
果果想既然露露吹捧就不能叫别人失望,便搬出许多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套话:虽然奥大在新西兰是排名最好的,可这儿是个讲究实用的国家,一般单位认为,一个专科毕业生能干的事,就没有必要请本科生,同理可得,一个本科生能干的事,就不要请一个研究生来研究了。
钱雨听得饶有兴致,又聊起许多别的话题,比如新西兰南岛风光啊、新西兰为什么绿化一流荒野山林没有猛兽啊,说到打工啊果园啊什么的,钱雨突然说:“我觉得在新西兰做水果生意该是不错的,可惜就是没资金。”
果果表示赞同,还开玩笑说一个人进大学学金融,好像跟钱是近亲了,可那钱不是他的,他照样没有资金去赚钱啊。最后果果突然说:“不过哪天我可以介绍个塔希提女孩给你认识,她叔叔是经营果园的。”
果果云里雾里说着,露露也许出于掩饰一直低头玩短信,突然,她“呼”地站起来,腿上HelloKitty包扑腾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果果转过头去。
“没什么,我老公回家了,叫我也赶快回去。”
果果彻底没言语了,毕竟吵着闹着出来见网友的也是她。
临走钱雨对露露说:“你赶时间你就先回去吧,我送你朋友回家好了。”
露露死活不同意,再怎么赶时间,也不能让最好的朋友去坐那让人心里发毛的老破车啊。
第31章
喜欢的人不认识,认识的人不喜欢啊
浩然一个人漫步奥克兰街头。他喜欢默默观察阳光下人的表情,这会儿眼睛眨巴着正工作得辛苦。
一个人自己越怪就越觉周围事物奇怪。望着身边人们以矫健步伐向前迈去,他觉得他们动作夸张。皇后大街十字路口站满等候红灯变绿各种肤色的人,中间有许多操中文大声喧哗中国留学生,他只想上去打他们两拳叫他们安静下来。突然间又觉得也许自己习惯了夜生活,而白天原本就应该这样子的,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恍惚间觉得自己又不属于那漫漫黑夜了。他就像个球一样被自己的幻觉抛掷在白天与黑夜之间。
最后他百无聊赖走进一间游戏机厅,在游戏机前踱来踱去。是个地下游戏机房,没有窗子,所以用不着考虑白天还是黑夜问题。他在新加坡游戏机房打对抗曾连续作战八小时,现在却无法提起精神。在游戏机厅某个角落里,他终于瞄上个机器,塞进硬币,玩起跳舞机。他难受得喉咙发紧,直流鼻涕,却一直鼓捣着,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硬币被机器吃了。他不想损失那个铜板,便去找管理员拿回。毛利管理员笑着朝他道歉:“对不起啊。”然后拍拍他肩膀。
他突然感到机房里特闷热、嘈杂,他不确定嘈杂声来自哪里,只感到游戏里掺杂嬉笑声,跳舞机发出快速音乐声,一会儿又觉得像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了。游戏机厅坐满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男孩女孩,他们染着黄色的红色的和其他各样颜色各样形状头发,男孩搂着个女孩或者被女孩搂着,甚或新认识一天的男男女女便放肆亲昵打情骂俏。在这里右耳戴个耳环也没有人理会你是同性恋,因为远比同性恋更令人诧异的事都无法吸引谁的眼球。
他步出游戏机厅时,看见门口坐着一些女孩,个个浓妆艳饰,眼神放任不羁。她们眼神从每个游戏机厅走出人身上扫过,也从浩然身上扫过,然后大家都用不屑的目光回敬着对方。今天是浩然最无聊的日子,他因此才没有忽略这些女孩的眼神,那眼神使他想起上次他坐马天车子。马天笑称那些女孩属于完完全全物质女孩,他说,她们看你开着漂亮车子停在马路边,就会主动来开你门,上你车,如果你愿意还会上你床。
“和你过夜啊,大家都很寂寞。”马天说。
“是为了钱吗?”
“那倒不一定,她们不是妓女,她们只是寂寞,但是不会找穷人上床。”
瞬息万变的感觉让浩然无比烦恼,他无法再回游戏机房。他去Skytower(天空塔)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可是还不想回家,也不想一个人寂寞地在大街上游车河,大街上快乐的声息始终无法感染他。他外表看并不是个怀旧的人,可他还是去了刚来奥克兰时常去的那间网吧。
老板是个广东佬,却坚持跟浩然说很别扭的普通话。网吧生意比以前好多了,门口矗个牌子:客满。里面黑压压都是十八九岁留学生,浩然刚想转身出去,老板声音赶在他脚步前:“那俩毛利一会儿就走了……今天我买了新鲜竹节虾,要不给你做点尝尝?”
就在浩然吃着竹节虾时,门外街上响起引擎轰鸣声。浩然这根神经特敏感,立刻判断是辆改装得挺不错的车。
引擎声在网吧门前轰鸣几声戛然而止。一会儿一个子不高刺猬头男孩走进来,在浩然旁边坐下,叫道:“老板,来份黑椒牛柳饭!”
老板应声去后边了。
男孩看一眼浩然说:“你也是MIT的吧?”
浩然惊异地转头看了眼刺猬头:“你怎么知道?”
“开学时见过你,不过后来就再也没见你出现过。”。
“你记性不错啊,那么久了还记得。我……”浩然没说自己被除名或退学的事。
男生交朋友速度就是快,不一会浩然就和他联手打CS了。
浩然真是奇怪得少有,打着CS居然也能郁闷起来,只因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游戏里的小人,纵使经历千难百阻,终是游戏里的小人。他再也打不下去了,他拿着枪都能被拿刀的杀死,咳!
就借口抽烟溜走了。
他开着车,朝着奥克兰夜空望去,车子开到何处了呢?地图就搁在座位底下,他懒得去拿也懒得查。迷路了?在生活的森林里又有谁没迷过路呢?
他抬起头望望Skytower(天空塔),觉得那塔朦胧而有诗意,就朝着它的方向开去……
浩然找到家时天色已晚,只得把车子停到钱雨老破车尾巴上。钱雨早已熟睡,浩然却毫无睡意,坐在电脑旁脱袜子时,见钱雨QQ挂在上面就主动跟上面人聊起来。浩然用别人号上网说话分外大胆,和上面唯一亮着小人瞎聊几句就说:“你打电话给我吧。”然后就把号码留在QQ上,下网上床钻被窝等电话。
“你是钱雨吗?我是露露啊。”
“哦,这是我朋友的号。”
“哦,你是上次陪他一起买车那个男孩子吧。”
“哦,应该是俺。”
“你朋友的车还好吗?”
“当然还好啦,就是老破啦。”
“那就好,那车刹车不是特别好,叫你朋友没事去换个吧。”
“哦。”
“你怎么了心情不很好吗?对了,听我老公说认识你的。”
“是啊,认识,他不在吗?”
“出去了,去Casino(赌场)了,咳!”
“你很烦恼吗?”
“是啊,你呢?”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
“你咋了?你没女朋友吗?”
“嗯。没。”
“赶快找个吧。”
“嗯。不!”
“为什么?”
“喜欢的人不认识,认识的人不喜欢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