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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地偷偷瞪了骆斐青一眼,她难得打扮得这麽美丽,他不赞美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捉弄她。
真是可恶透顶!
“怎麽了?这样就生气啦?”骆斐青好笑地捏了控她那气鼓鼓的粉颊。
这两天他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没有时间陪伴她,害他不由得想念起跟她相处时的轻松自在,虽然常常被她气得半死,不过,如今想一想也是挺有趣的。
“哪有?”程羽冰自认倒楣地吐了吐丁香小舌,目光则望向站在大厅的江家父女,随即高兴地面向他们。“姨父、表姊,你们来了。”
“义父”这两个字她始终叫不出口,总觉得姨父不是真心收她当义女,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叫不习惯。
“嗯!”江玉枚温柔地轻点蛲首,以最优雅的姿态莲步款款地走向程羽冰,虚情假意地关心问道:“表妹,你的气色怎麽这麽差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哼!才几天没见,这个丑丫头竟然也学会打扮自己了!可惜,她再这麽打扮也没用,她的姿色还是差自己一大截。
为了今日的会面,江玉枚仔细地演练了十来遍,每个动作都是精心安排过的,她存心吸引骆斐青的注意力,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绝色美貌。相较之下,程羽冰那青涩的模样怎麽敌得过她的成熟迷人呢!
她们两人容貌上的差异简直是天壤之别。
程羽冰受宠若惊地咧出笑容。“表姊,你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不舒服,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这是第一次表姊话中不带刺,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而且,还那麽关心自己,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谁在担心她啦?这臭丫头果然还是蠢得很,一点长进也没有!江玉枚鄙夷地暗暗冷笑。
“那表姊就放心了。”江玉枚含羞带怯地轻瞟了她身边的骆斐青一眼,然後轻声细语地叮嘱程羽冰。
“表妹,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自个儿的身体,别给骆大哥添麻烦了,知不知道?”
俊!骆斐青的长相果然如传言中俊美无俦,一点练武之人的粗鄙气息都没有,相反地,他长得清俊卓尔,完美的五官像是凿刻出来般没有任何瑕疵,他的鼻梁挺直、颧骨高耸,尤其那双漂亮的俊眸更是如朗星般耀眼,教人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唉!也只有这麽俊美的男人配得上自己了。江玉枚心里暗叹。
骆斐青反感地皱起俊眉,怎麽女人都这麽矫揉造作吗?幸好他的羽冰没有这项恶习,不然,他早就一掌劈死她,或是乾脆将她休了。
“我知道了。”程羽冰的胸口一热,眼眶不禁含著惊喜交加的感动泪水,心忖,被人关怀的感觉真好!
这时——
江老爷笑呵呵地开口了。“贤婿,她们姊妹俩一聊起女人家的事就欲罢不能,不如,我们到一旁聊些生意上的事吧!”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既然骆斐育没有病死,那麽,他就是他名义上的岳父,岳父从女婿那里捞点好处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
骆斐青冷冷地轻哼一声。“用不著叫得那麽亲热,江老爷!我只当你是羽冰的姨父。”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承认他这个岳父。
当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而程羽冰更是呆得厉害,整个人完全呈现“石化”现象。
“贤婿,别开玩笑了。”江老爷涎著老脸,尴尬地乾笑几声,试图缓和大厅中那冷飕飕的气氛。
“我从不开玩笑。”骆斐青的俊目闪现一抹照照的怒芒。自从知道江家亏待羽冰後,他就一直对他们深恶痛绝。
以他的脾气,他不对江家采取报复行动,他们已经算是赚到了,他们竟然还敢上门讨便宜?!
哼!江老头大概活得不耐烦了吧!
江玉枚的嘴角微微扬起,绽放一朵她自认最美丽的笑容。
“骆大哥,你先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嘛!”语毕,她若有所指地瞄了一下程羽冰。“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害你误会了爹?”
“你把她想得太高明了,江姑娘。”骆斐青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程羽冰。
“她还没有那种乱嚼舌根的本领。”
“嘎?!”程羽冰後知後觉地瞠圆美眸。“你们是在说我吗?”不然,他们的眼神怎麽老是往她这里瞄啊?
“没你的事。”骆斐青差点被她逗笑出来。
江老爷突然板起老脸,严厉地质问程羽冰。“羽冰,你老实说,你到底跟贤婿胡说了什麽?”
该死!一定是这忘恩负义的臭丫头说了他的坏话,否则,骆斐青不可能对自己的敌意这麽深。
程羽冰那秀净的小脸顿时失去血色。“没、没有啊!姨父。”她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麽啊?
“如果你们没事的话,就请回吧!”骆斐青亳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骆家不欢迎你们。”
“你”江老爷气得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你这是什麽态度?我可是你的长辈呢!”
“爹。”江玉枚向她的父亲使个眼色,暗示他别再说了,接著转向骆斐青,委婉地开口。“骆大哥,不管表妹和你说了什麽,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事实的真相。就此告辞了。”
说完之後,江家父女立即连袂离去。
程羽冰一脸错愕地望著他们的背影,不禁埋怨地问:“骆斐青,你干嘛惹我姨父生气啊?!”
“笨蛋!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帮你出气吗?”骆斐青忍不住敲了她一记响头。
程羽冰呆了呆,又问:“你干嘛莫名其妙帮我出气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姨父对我有养育之恩吗?”这男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耶!
骆斐青克制地眯起充满危险的黑眸。“你说什麽?麻烦你再说一遍。”
“唉!我说我快要被你害死了!”程羽冰还不知死活的碎碎念。
骆斐青紧抿著双唇,恼怒地瞪著她,直到她终於停止抱怨,才悻悻然地迈开步伐,离开这天杀的笨女人。
……………………………··
夜幕低垂——
“竹涛轩”的门窗紧闭,但是里面却有细微的人声在交谈。
“二哥,你抱来了一堆帐簿做什麽?”骆斐明惊讶地问。
骆斐青将厚厚一叠的帐本全放在桌上,解脱地松了口气。“这些帐本就麻烦你了,斐明。”
“麻烦我什麽?”骆斐明好奇地翻动桌上的帐册,发现上头记载著外面商号的主要收支。“看来太君真的放下大权,把这些帐册全权交给你了。”
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碰触到这麽重要的东西。
“还早呢!太君还在观察中。”太君如果早一点想通,也许“豳风山庄”就不会发生这麽多悲剧了。
“二哥,你把这麽重要的东西拿给我做什麽啊?”骆斐明的目光回到他二哥身上,不敢在敏感的帐本上多逗留。
骆斐青那俊美的脸孔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斐明,你也知道二哥长年待在外头,对於商场上的事根本不懂,所以,二哥想拜托你检查一下这些帐本,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也是他愿意暂时接掌骆家产业的原因,他想调查各商号的总管有没有问题,并且从中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二哥,不行啦!万一太君知道我看过这些帐簿,一定会气炸的。”骆斐明总算明白他为什麽笑得这麽诡异了。
他二哥天性反骨、率性不羁!最喜欢违背长辈的意思,如今要他乖乖接掌家里的产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反正你不久就要接下庄主的位置,这些帐本迟早都是你的责任,你只是提早看一下,有什麽关系呢?”骆斐青的黑眸闪著叛逆的笑意。“就算被太君知道了,她顶多只是吼一吼而已,你怕什麽?”
骆斐育还没摸熟商号的营运,就已经迫不及待在想法子将这“烫手山芋”丢给骆斐明了。
骆斐明错愕地瞪著他的笑脸。“二哥,你在胡说什麽?我又不是太君指定的继承人选,哪有资格继承庄主之位?”
他虽然很意外,也很感动,但是,他十分清楚这是行不通的。
“你是骆家的一份子,当然有资格继承庄主之位,掌管商号。”骆斐青那优美的嘴角微扬。“况且,你的脑袋此二哥灵活多了,加上你又有这方面的兴趣,不好好运用一下你商业上的天分,实在太可惜了。”
他毕竟已经过惯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现在要他每天汲汲营营地过日子,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愿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