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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薇在电话里咯咯笑着说,她早就猜到我不会去,已经替我回绝掉了。我不免好奇,上个星期天他们还在策划具体细节,怎么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就要摆酒宴客了?
“子桓接到公司通知,要去美国培训半年,所以巧云急着结婚。”晓薇的口气听上去就是装出来的高兴,“连婚纱照都是托朋友帮忙突击完工。”
我默然,这一期的专栏来信并不是我代写的那封邮件。我不知道每天会有多少人给Joy写信,对她会不会理睬更是毫无把握。但故事的结局按照既定的剧本实实在在上演着,顾晓薇没有任何出牌的机会就输光了所有筹码。
我听到出租车猛然刹车发出的刺耳噪音,我的心突然被巨大的期待占据。这一次我没有失望,随着慢慢推开的门走进来的人正是章语默。
她的妆容比平时略微浓艳,她朝我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我正在疑惑她的反常,却留意到她脚步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我赶紧上前扶住她。
不知怎么,她就在我怀抱中了。她抱着我,漂亮的脸靠着我的胸膛。我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这个味道不适合清雅的她,可是此刻该死的充满了诱惑。
我深呼吸,怕她听到我剧烈的心跳声。她咬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呢喃的声音仿佛在我最纤细的神经末梢跳舞。她说:和我上床,Joe。
章语默,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挑逗一个男人?香水掩盖下,有一丝酒气窜入我的鼻端。她喝醉了,所以才这样神志不清。我在心底叹气,我们两人中,总得有一个人清醒。
“你喝醉了。”我竭尽所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上帝作证,我在和男人的本能辛苦地对抗。
她似乎不甘心,随意往一张靠椅上坐下,姿态妩媚撩人,更何况她摘掉眼镜,放下盘起的长发。大大的波浪卷发覆盖着她的肩膀,她的衬衣纽扣松开了两颗,今晚的章语默非同寻常地性感。
“不需要你负责。”她站在我面前,伸手环住我的颈项。喝醉的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
语默的嘴唇在我脸上吻着,细心而柔情似水。我心动了,晓佳,对不起。如果她的嘴唇在我看到你的画之前一秒落到我的唇上,也许我会就此接过主导权。
“语默,你值得一个好男人。”我只能这么说。我告诉自己要守住给你的承诺,我不希望看到她被我伤害。
“世上还有没有信守承诺的男人?”我听出她声音里压抑的抽泣,她是不是伏在我的肩头默默流泪?我的心狠狠地痛了,在她淡然神情的背后,抑或也有一个令人伤感的故事?
“有。”我回答了她。比如乔墨笑,愿意一辈子守着给顾晓佳的承诺。
她似乎知道我在说自己,感慨为何不早一点遇到我。我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刚才我就差一点听从欲望摆布。幸而理智让我警醒,我的Last order是顾晓佳。
“喝杯咖啡吧,或许你可以说说自己的故事。”我并非打听别人的隐私,纯粹出于关心。
章语默推开了我。经过方才的发泄,她的理智重新回来。她低头整理着自己,不想让我看到她哭花的脸。“对不起,我真的醉了。”就连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我知道。”这是一段插曲,在我们还没听清时戛然而止。
她告辞而去,匆忙的背影看上去凄凉无助。门关上后,我转头望着油画上白色的大鸟,长长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语默走后没多久,晓薇来了。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也喝醉了。我想起来,今天是孟子桓、宋巧云结婚的日子,她是伴娘。
晓薇在水斗前拼命地呕吐,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情不自禁联想到刚送走的另一个女人。莫非她也参加了一场黯然神伤的喜筵?
“对不起,Joe,我不敢这样回家。”她漱了口,洗了把脸,脸色比方才好多了。她剧烈地呕吐,好像把胆汁都能吐出来,让我仿佛看到当年做了化疗后的你。
“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水烧开后,我泡了一杯绿茶给她。
晓薇看着我的脸,眼神变得古怪。“Joe,你有了别的女人?”
我吓了一跳,确切地说是心里突然慌乱。晓佳,我没有做背叛你的事,但是我控制不了对语默的感觉。或许是她与众不同的Black coffee,或许是孤单的夜晚她恰好填补空虚,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刚才我差一点沦陷。
“没有。”我撒谎了。不,我和她之间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顾晓薇伸出食指,她指的方向是我的耳垂。我下意识抬手去摸,红色的唇膏印。章语默的嘴唇在我的脸上肆意游走,我洗掉了脸上的口红,却遗漏了耳垂。
我尴尬地站着,证据确凿无法分辩。潜意识中我对你感到抱歉,我真的为另一个女人动心了。
晓薇转过头看着墙上你的油画,她看得十分专注。我沉默着,等待她的谴责。
“Joe,两年了,还要等多少个两年?”她并未回头,淡淡开口道,“没有人会责怪你放弃。”
我走上前,我的手指上有语默留下的唇膏痕迹,浅浅的一抹红艳在灯光下冷冷嘲笑我所谓的坚持敌不过寂寞的侵蚀。我低着头,脑海里浮现画上孤独的人影。你早就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吗?承诺最终败给了人类对寂寞的畏惧。
“爸爸、妈妈,还有我,我们对姐姐都不再抱有希望了。”她接着说道,声音里有惭愧,但更多的是坦然。无望的等待足以把人逼向忍耐的极限,我能理解他们的放弃。
“晓薇,你能不能放弃孟子桓?”语言能粉饰一切,唯有事实才是最有力的论据。
她显然没有料到我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比较,不吭声了。顾晓薇低下头就着杯口,喝了一大口我泡的绿茶。茶很烫,她刚含进口中又吐了出来。
“好烫。”她愁眉苦脸伸着舌头降温,被烫得流出了眼泪。
我不清楚这眼泪究竟是因为滚烫的茶,还是因为我提到了今天结婚的男人。
“我总觉得,如果连我都放弃了晓佳,她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就断了。”我在她对面坐下,从桌上为客人准备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慢慢擦去手指上的红颜色。
章语默是个好女人,她值得一个认为她是最好的男人去疼爱。
我已认定,你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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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星期天晚上,我没看到语默。星期五她离开之后,我有一种一直牵挂着什么,放不下心的感觉。
她不会来了吧。那夜我的拒绝,是不是让她感到了难堪?
结束营业后,我走到外面锁门。我听到了章语默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莫名的,一丝微微的喜悦浮上心头。我刻意忽略对你的内疚感,转身坦然面向她。
她穿着黑色的套头毛衣,新烫的头发松松地披在肩膀上。她背对着路灯,晕黄的光线笼罩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从来没在星期天光顾,所以不知道。”我微笑着回答,将钥匙放进衣袋。
她走在我身旁,没问我的目的地,而我也没开口问她的方向。我们似乎就想这样慢慢走下去,一直走到世界最荒芜的尽头。
她平缓柔和的呼吸突然紊乱,我的耳朵捕捉到人在深呼吸时略微夸张的抽气声音。语默侧过头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神温柔如水。
“你身上有咖啡的香味。”她轻轻叹了叹气,“你完全不该用Kenzo。”
我喜欢Kenzo青草味的香水,清新的味道能让我放松心情。那是在你昏迷之后不久,我走过太平洋百货的香水促销柜台,接过了售货小姐送上的试香纸。平时陪你逛街,你总是直奔二楼女装部。那天孤身前来的我,在准备踏上自动扶梯的时刻,茫然停下脚步。上上下下川流不息的人潮将我挤到一旁,我恍然失落感从何而来——你不在这里!
“先生,试试这个味道。”从旁边递上一张雪白的卡片,我无意识地接过。
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脾,我闻着试香纸上的味道,心头渐渐澄明。无论要等待多久,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
两年来,我实现了当年你对未来的大部分设想。只有Kenzo,那是我自己想要的。
“咖啡的味道,会随风而逝。”我笑了笑。卡布基诺、玛琪雅朵、摩卡,甚至是Black coffee,都会被风吹散。其实我应该坦率承认,我喜欢Kenzo。可不知怎么,我忽然很想听她的辩驳,我猜想她肯定会反驳我的论断。她是个固执的女子!
果然,她不服气了。她说:“无论哪一种,当你很久不接触,慢慢就会忘记。”
我看她的眼睛,在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