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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怔了一怔,疑惑的看着眸儿,卓不凡笑着替她解释道:“她怕你跟她讨还……你不是来跟她讨还的吧?”
“不,不是,我不讨还……我是说,我怕你不会运用,反而辜负了这剑气,所以,我来找你,想带你去把这铸成宝剑。”
“宝剑啊?”眸儿眉开眼笑的走了回来,笑盈盈的拍拍黄泉的肩:“太好了,我正要去铸剑呢,那我们快去吧。我要铸成两把,一把叫眸儿,一把叫不凡……”
眸儿说着,不容分说的拉起黄泉,笑道:“我们走吧。”黄泉点了下头,刚转过身,忽然面前多了一人,黄泉电般退后,动作迅如疾风,眸儿对杀气最是敏感,也立刻甩手跳开,黄泉站定了,静静的道:“人间的女子,难得有这么锋锐的杀气。”
他面前的女子,正是乘水,乘水比他要矮许多,正仰面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静如止水,她静静的道:“我问你,如果你的头发失去或是你死了,是不是天下的剑就没有了灵气?”
黄泉不答她话,偏了偏头,慢慢的道:“你想杀我?为什么?”
“我杀不了你……如果我能杀,我会杀的,为了你手上的几十条人命。”
黄泉缓缓的闭上眼睛,道:“你的剑法很高……但是,即使我不用法力,你也赢不了我。”
乘水眼神闪过一丝莫测的光,嘴里却淡淡的道:“我不用剑的……”
黄泉截口道:“你是属于剑的人,你只有用剑,才能把你的灵气、煞气发挥到极至,不管你为了什么不用剑。你终会再拾起……”
乘水怔了一怔,微微低头凝思,却仍是抬头问道:“如果你地头发失去或是你死了,是不是天下的剑就没有了灵气?”同样的一句问话,既然问了,就一定要得到答案。好执著的女子,好坚持的女子,也许她真是属于剑的,禀持中正。宁折不弯,黑白云泥。
黄泉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头发如果没了,我就会消失,天下的剑,也会陪我一起死去……但是剑气是会重生地,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也许几千年。也许几万年,也许更久一些……”
眸儿早已经慢慢走近。听的似懂非懂,不耐烦起来,走过来一把拖起黄泉,嗔道:“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铸剑啊?”
“呃……好。”黄泉在自己的回答还没出口之前。已经被眸儿拉起,乘水闪身让开,默不作声,黄泉和眸儿已经升上了云空。黄泉的背影瘦长如松,银发飘拂,白云掩映显出眸儿衣衫中的一点桃红,眸儿就像是黄泉手中的一枝小花。
虽然黄泉的脸地确是非常冷,非常木的,虽然非常微妙,不过,谁也不能否认,他在和乘水谈到剑时,与和眸儿谈到铸剑时,那神情是不同地,也许对眸儿说话时,那表情的确是更温和一些,脸上那直直地线条,也颇努力的弯了一点儿。可是,也许冷静的,面无表情的样子更适合他,起码那样地黄泉,看起来精明了许多。
司梦仰头看着两人消失,捏了捏胡子,笑道:“这个黄泉,一谈起剑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侃侃而谈,言之有物,怎么跟眸儿说话时呆成这样,连句整话都没有啊?”
卓不凡淡淡的回答道:“剑神,当然是为剑而生的神了,通晓战斗,通晓剑事即可,为何要通晓世间人情?更加不会懂得什么人间情事了……”
司梦挑眉扫过一眼,哈哈大笑道:“不凡啊,难得见你一本正经地说话啊?”两人自顾说话,好像都没有留意到乘水,也没有听到刚才黄泉所说的剑的问题,一个被剑神说过用剑的人,为什么忽然不用剑了?这有谁会知道?那个捏着金鞭发愣的小姑娘吗?哈哈。
司梦一边说着,一边追着卓不凡的脚步进了房间,看乘水并没跟来,便压低声音笑道:“两个神仙在一起,总比一个凡人,一个神仙在一起般配多了,人家可是真正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啊,哈哈。”一边说一边在椅上伸长了腿,舒舒服服的仰起头休息。
卓不凡微微一笑,点头道:“斋主说的对。”司梦敛了笑,侧头看了看卓不凡的脸色,哼道:“原本如此,还不兴人说啊。你还想长生不老不成?”
卓不凡不再理他,司梦撑起身子,凑过来笑道:“整天被这丫头缠的紧,忽然清静了,是不是有点儿不舒服啊,哈哈。没事没事,眸儿虽然贪玩,玩起来可能就把你忘了,不过,总还是会想起来的,就算过得十年八年,总之还是会见到她的,而且你没听她说吗,她要给你铸把飞剑……”
卓不凡无奈的摇头道:“斋主,我不记得我最近有得罪过你,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气我啊?我正是不想要眸儿铸什么飞剑给我……”
司梦笑道:“为什么不要?剑神的头发啊!你们可真是厉害,拿神仙的命来铸剑啊!你是不是有点儿不过意啊?”
卓不凡摇头道:“要都要了,我不过意有用吗?只是斋主,我在想,神仙,难道不是应该在天上生活吗?为何会在人间出没?”
司梦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你不是神仙,我也不是,这神仙的事,谁会知道?”
“我自然不是神仙,不过斋主……呵呵,你未必不是啊?”
司梦骇笑道:“不凡,原来你对我崇敬至斯啊,原来我在你心里,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哈哈,我真是愧不敢当……”卓不凡并不回答,只是笑吟吟的注视着他,司梦咳了一声,无奈的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天黄泉为何会忽然停手,我也不知他说我长的像谁,我又不是没有前世,我哪可能是神仙啊……”
卓不凡微笑着截口道:“哦?原来黄泉这个剑神,最怕的却是凡人。”
“这……谁会知道呢……”
第三卷 130章、玄铁总需石中求
这种地方有人会铸剑吗?我才不要相信呢!连半个人眸儿收回了东张西望的眼睛,回头抱怨道。
此时,两人正在一个荒凉的山头,这山虽然不高,可是绝少人迹,休说树木,连草都很少,已经十一月份,天已经有几分凉意,可是,一进这山头,却像是进了冰天雪地一般,让人冷的直发抖。黄泉摇头道:“我不是带你来铸剑的……”
眸儿总是不耐烦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嚷道:“你明明说带我来铸剑的,你明明说的,你现在又说不是,你骗人!”
黄泉的脸隐隐泛红,可是仍是耐心的等眸儿说完,才慢慢的道:“不是……”大概他也想到眸儿会立刻说,就是就是,所以,他尽量加快速度的说:“我是说,要铸剑,得先来找块好铁,然后才去找铸剑大师。”
眸儿眨了眨眼睛,道:“这儿有好铁吗?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感觉的到……跟我来……”黄泉说着,就慢慢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一个光滑的山壁,他一直足不停步的走进去,居然一直走入了石壁之中,他的身子没入坚硬的石面,没有碰到丝毫的阻碍,就像是鱼儿没入水中一般自然而轻松。
眸儿讶然的吐了吐舌头,试着走了一下,迈了半步便碰疼了脚趾,然后一低头间又碰疼了额头,在原地狼狈的手扒脚踢了一番,仍是徒劳,只好大叫道“黄泉,黄泉,我进不去啦!”
黄泉在石壁上回过半个身子,那半个身子像是从石头中长出一般,石面与他的身体严丝合缝,他微微讶然的道:“你不能进来?为什么?你不是神仙吗?”
“嗯……啊……我不喜欢进石头,我在这儿等你好啦!你一定要快些啊!”
黄泉愣了一下,点头道:“好。”一边回过头去。他的身子没入石面,石面便恢复了平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眸儿好奇的摸了又摸,石块又光又硬,真难想像刚刚黄泉就这么走了进去。能走进石头也不错啊,表演给卓不凡看,他一定很喜欢,眸儿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是想办法跟他学学还是继续装做自己什么都会。
黄泉只不过盏茶时分便出来了。眸儿正趴在石面上乱摸,差点没顺手摸到黄泉的脸上,黄泉也被她吓了一跳,急忙侧脸避开,脸上还是一无表情,他手中托着一块圆圆的大石头,眸儿一把抢了过来。费力的捧住,一边打量。一边好奇的道:“这就是好铁吗?哦……原来天下的好铁长地都像石头一样。”
黄泉直线条的脸上微微带起一丝涟漪,极浅。近似于无,他慢慢的道:“这是万年玄铁,比玉还要珍贵,玄铁在石头里面裹着。只有一点点,怎可能这么大块呢。外面的样子像石头的,那,就是石头……”
“哦!”眸儿颇没面子的眨了眨眼睛。横了他一眼,把石头丢还给他,一边甩手,一边鼓着腮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