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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第二遍:那些叛军藏在哪里?”
因为剧烈的痛苦,孩子的小脸扭曲得厉害,大口大口地抽着气,半天才不成句地挣扎:“不……就不……告诉……就是不……”
“小家伙,再不说,可是和你爹妈一样的下场哦!”刀锋一点点地顺着孩子幼嫩的皮肤割了下去,在女孩的哭号声中,由额头划至下颌。血登时覆住了小孩的半张脸。
“啧啧,你说有多可惜——本来是一个美人胚子呢!~快说,那几个人在哪里?不说的话,你的脸就会被划得乱七八糟哦!小妹妹。”马刀再一次缓缓举了起来,刀尖上的血珠泛着冷冷的腥光。
“……嘻嘻。”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尉官,血流披面的小孩子忽然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
流着血的脸孔,天真无邪的笑容,然而盯着他的眼睛却是如同恶魔一般!
“妈的,小鬼你再笑笑看?!”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滴着血的马刀再一次举起——“沧蓝哥哥……”小孩轻轻地笑着,用右边那只没有被血糊住的眼睛看着他的身后,仿佛是轻轻地对谁叮嘱,“沧蓝哥哥,要杀了这个人哦!”
呼号声零落地在身后响起,尉官大骇回头——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他十多个属下!居然就在片刻之间全部倒下了!
四个身影闪电般地掠进院子,在一片血雨中站到了敌人的尸体上!
然而居中的那个蓝衫少年的剑却还在鞘中——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地方,用黑到发蓝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眸中仿佛有烈焰在燃烧——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眼神!
“小颜,看好了。”沧蓝的长剑平平举起,忽然闪电般地从剑鞘的两端反手抽出了双剑!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回天剑舞——说实话,那时候的她根本没看清楚沧蓝的出手,她只看见那回旋而出的六剑如来自炼狱的雷霆一般耀目,在剑光和蓝影中,她只看见有血色如烟火一般盛开……
先是双手,而后是双脚,就从烟火中飞了出来。
双剑相交成十字,轻轻一划,左右颈动脉中的血如同喷泉一般地冒出。那个转眼间就瘦小了的尉官就如木桩一般地倒在了那棵木槿树下。
而且,在血流尽之前,这个没有四肢的人还不会死………
“嘻嘻………”树上吊着的孩子轻轻地、愉快地笑了起来,血迹下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彩,“嘻嘻……真好!”
剑光再次一闪,满身是血的孩子跌进了少年的怀中——“………小颜………小颜!”他的声音居然带了微微的哽咽,一任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蓝衫。
在另一边,玄武他们动手开始解下树上挂的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一对曾经容留、照顾他们的猎户夫妻!尸体流出体外的内脏粘住了他的衣服,死去人的双眼始终不曾闭上………
然而不到几个时辰之前,他们还曾那样地关怀照顾着几个少年。
这三个经历过上百次战役的少年兵忽然间失声痛哭。
那个孩子却一直一直地微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的笑容却是冷冷而空洞的——从此以后,她就一直只会这样地笑了……
在收拾尸体残骸的时候,沧蓝轻轻抬手,遮住了孩子另一只看得见的眼睛:“不要看,小颜。”
“………飞啊飞,飞啊飞。
“什么飞?鸟儿飞。
“鸟儿鸟儿怎么飞?
“展开翅膀漫天飞!
“……”
陡然间,怀里的孩子忽然哼起了这首童谣,轻轻地、轻轻地,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那也是“夕颜”最后一次唱这首童谣。
没人知道,那一天,正是她的十一岁生日。
作为“萧夕颜”的人生,也只是延续到她十一岁的生日为止——那一天,对于她和其他几个人来说,全部都是黑夜开始的一天,是地狱之门徐徐在眼前打开的一天………
此后,就完全是在黑暗中奔走的人生了。
从满十八岁开始正式地成为组织的一员,不停地奔走于各处,按照老大的命令,把剑刺入一个个朝廷显贵要员的咽喉,在满地的鲜血中,她依然是笑着的,笑得冷漠而空洞。
还记得在烈火中燃烧的家园,还记得树上挂着的双亲的尸体,然而,8年来血与汗汇集成的河川是那样的深而广,站在河这一边的“朱雀”已经看不清楚那一边隔岸的过去岁月,看不清楚沧蓝、青龙、白虎和玄武几个人过去曾经微笑过的脸。
唯一记得的,只有那绽放着血花的夕颜树,一朵一朵,宛如萦绕的怨灵。
………
“我叫夕颜!——喏,是和那株漂亮的树一样的名字!”
“小颜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比花更漂亮哪!”
……
暮色中,一样的木槿树下,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脸上那长长的刀疤——那自额角起一直划到下颔的丑陋的伤痕。……什么都改变了——过去的血色淡漠了,眼前的黑暗浓重了,所有人的血冰冷下去了………
然而,唯一从来不曾改变的,就是脸上的伤痕。
让她永远记住人生如水晶片片破碎的那一天!
。Act…5…
绯红色的花瓣,零落地掉在深蓝色的大氅上。
每掉一片,他的心居然就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曾经看着地狱都面不改色,但这一树的野木槿居然象针一样地一直刺到了内心最深处。
回忆居然一直追溯到了那样的日子——他还会微笑的日子……
“哥哥,摘花给我!”
“沧蓝哥哥笑起来好好看………”
“哥哥以后要经常笑给小颜看哦!——小颜会唱歌给你听的。”
………
“回总部去,一切就当做没有发生。”夕颜树下,蓝衣的男子再一次低声重复,漆黑的眸子里有微微的星光,“我也不会再派你去执行你不愿意执行的任务。”
“绝不!”朱雀的声音如同碎冰一般在夜风中响起,她回头,站起身看着花树下的男子,一字一顿地重复,“死。也。不。”
她当然知道,叛离组织的人,唯一可走的道路,就是通向地狱的路!
然而,她却头也不回。
离开8年来朝夕相处的人,离开一直抚养她、保护她、教给她一切的人。在所有成员面前,对老大说出“我要离开惊蛰”六个字,看着所有人敬畏的老大,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她掉头走开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所有人仿佛都听到了“啪”地一声轻响,似乎空气中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片片破碎了………
沧蓝蓦然回头,目光闪电般地落在这个铁了心叛离的下属身上。
他当然知道,从说出“要离开”这三个字起,一切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的意志,从来都是不可改变和动摇的——从8年前开始,就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他竟可笑到要几次说出那么软弱的挽留的话。
“好,那么按规矩来——”他的声音也冷漠淡然地从嘴里吐出,长剑缓缓地从大氅中举起,剑柄上的金属闪着冷冷的光。“你已经打倒了其他三大杀手,如今,只要再打倒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嘻嘻。”忽然间,朱雀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接住了一瓣半空中飘落的残花,她的眼睛里,闪耀着水一般清澈冰冷的光。
看着熟悉的回天剑舞的起手式,绯衣少女仿佛看见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掩嘴吃吃地笑了——“我的武功全部都是你教的,论身手、论经验,我怎么可能打倒你呢?这不是白费劲吗?”
“不打倒我、从我尸体上踩过去,你就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沧蓝也是不惊轻尘地一字一字说着,双臂一震,大氅从肩头滑落——掉在落满血色残花的地面上。双手交互握着剑柄,深蓝色劲装的惊蛰缔造者如同渊停岳峙般地拦在她前方的路上。
“唉………真是伤脑筋。”朱雀叹息着摇头,也缓缓从袖中抽出了双剑——但是,她抽出剑后的第一个动作,却是反手用剑脊照了照自己的脸。
雪亮的剑身反射着林中淡淡的星光,在她的侧脸上浮动不定………也映着她脸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疤。
沧蓝的瞳孔忽然略微收缩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两道剑光陡然在暗夜中亮起!如闪电划过长空,十字形相交的光芒如雷霆般剪向咽喉!
“叮!”轻轻一声脆响。
花树下的蓝衣男子身形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