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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听说你和浦原喜助的关系不错。
——我们是朋友。
——为什么没有替他隐瞒。
——因为我是死神,我只需要忠于瀞灵廷。
——你做得很好,可以退下了。
——是,非常感谢您。
浦原喜助被带走的第五天。
我被打了。
响亮的耳光,却带不起一丝疼痛。
早就知道没有一件事可以瞒天过海,所以当四枫院夜一出现在十二番队的后院时我一点都不惊讶。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她问我,目光几乎就要喷出火来。她向来是沉着冷静的女子,总能活出一个真实的自我。
不像我,全是虚假。
“怎么知道是我?”真到了与她面对面的时候,我竟然出人意料的冷静。
“你不否认?”夜一讽刺地笑。
“是我做的。”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既然你能够想到,那么浦原喜助一定也知道。他向来都能识破我的谎言,我为什么要否认?”
“你……”夜一语塞,她已经平静了许多,有些无奈地靠在窗边,“椎名……我不懂你。”
我轻轻地笑。
她当然不会懂我。
四枫院夜一,护廷第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总司令,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
她的强大毋庸置疑,但她一点都不了解我。
这么多年,连浦原喜助都没有办法看透我,更何况是别人呢?
我唯一的朋友,他站在我紧闭的门外,一次又一次地敲门。终于有一天,门为他而开。但他会发现,门后,是无尽的深渊。
我们之间,何止隔了一扇门。
***
浦原喜助被带走的第十天。
我第一次潜入忏罪宫。
今天早上,中央四十六室已经决定,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擅自开发违禁物品,且情节严重,经审查核实,将于三日后秘密处决。
实在,太过讽刺。
那个人要被处决了,而我是刽子手。
有那么一天,云淡风轻,他站在崖边,对我招手。
风,吹起他翩然衣袂,纯白羽织如光耀双翼。
我缓步走向他,没有冷漠,没有逃避,带着只有他能看见的笑容。
他侧过身,现出一派壮阔美景。
而我伸手,径直将他推落崖底。
忏罪宫没有守卫。
或许是对这里的构造太有信心,又或许是对死神们的职业操守太有把握。从我踏入忏罪宫的那一刻起,一路畅通无阻。
此刻的我,敛去了所有灵压,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魂魄。没有了灵压的震动,没有人会察觉我的到来。
我还没有疯狂到要做出劫狱这样不现实的举动,今天的我,仅仅是来见这个人而已。
意气风发。
这是铁栏后的浦原喜助给我的第一印象。
早就知道,落魄、颓废、失望、怨恨,这样的词汇永远不会和我面前这个了不起的男人扯上关系。
他仅仅是负手而立,仰望着唯一可以看见天空的窗口,呼吸间,已是极端的优雅。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浦原喜助唯一不缺的,是怜悯。
他望着月,我望着他。
他的影子狭长,延伸至墙角一侧,隐隐有不愿消逝的痕迹。
我倚着墙,整个人被埋没在黑暗之中。
月光下的浦原喜助,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冷傲。那个一直在笑着一直死不正经一直拉着我大喊『椎名你这个家伙』的浦原喜助,泯灭在冷傲之下,支离破碎。
我以为,他不曾注意到我的存在。
也设想,他会刻意无视我的出现。
但当镰勾般的那弯新月偏得再也看不见了的时候,他在绵长的黑暗中唤我,“椎名。”
我想笑,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能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终于回过身来,歪着头,对我绽开大大的笑,“喂,你还好吗?”
我嘴角的弧度瞬间僵硬。
为什么不骂我?
为什么不质问我?
就算对我冷眼相待,也好过这样温暖的笑容。
原本可以冷漠地对你说,“你这个傻瓜,被我骗了。”
原本也可以装作满不在乎。
以德报怨什么的,我不吃这一套。
但是,看到这样的你,只硬生生地逼出两个字,“讨厌。”
“啊?”浦原无奈地抓了抓头,侧身靠在墙上,“椎名你说什么呢?”
“浦原喜助。”我生气地叫他,“你是白痴吗?”
他“噗哧”一下,“当然不是。倒是椎名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是背叛者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吼了出来,“你会在这里,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还有,我没有苦衷,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出卖了你!”
他愣了愣,又笑开,“哦哦,椎名你认起罪来也蛮爽快的嘛。”
这样的话,若是别人说来,我定以为是嘲讽。但在浦原喜助口中,充满了干净的调笑。
“不要原谅我啊,浦原喜助。”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感到忏罪宫中的空气异常稀薄,“记住了,千万不要原谅伤害过你的人。”
“呵呵。”他不以为然地摇头,“不会原谅的。”
“从来没有怪过,又为什么要原谅呢?”
说得真是好听。
如果是过去的我,绝对不会相信。
主人说,『伤害你的人,都是敌人。敌人就要毁灭。不惜一切手段。』
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所以我在学习『相信』的同时,也学到『怀疑』。
过于宽容和温柔无私背后,必然隐藏着阴谋。
我向来被这样教育着。
但遇到浦原喜助之后,我不得不相信。
他说,“椎名,你还真是会自寻烦恼啊。”
那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冲到我面前,敲开我的脑壳探个究竟。
他说,“椎名,你才是个傻瓜,傻到以为只要关上门,你的世界就只有自己。”
语气如此坚定,好像从无法记起的过去开始,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他说,“椎名,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吗?”
神色,宛如全世界都被踩在脚下。
他说,“椎名,浦原喜助的朋友,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你别想临阵脱逃。”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就正好在盘算着怎么临阵脱逃。
结果没逃成,被他说得泪流满面。
我在神域那么久,都不曾被雾蒙了眼睛。
来到尸魂界,却被这个人惹哭了一次又一次。
“我还以为,只有四枫院夜一,才真正算得上你的朋友。”
而我,只会拖你的后腿。
“嘿嘿。”浦原喜助永远不喜欢按理出牌,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下一句话会是,“这么说起来的话,你还跑在那个家伙前头。”
我从来不是,为了一句话,什么都肯做的人。
但只要看着这个人的眼睛,我就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做不到。
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会忍心责怪。
但蝴蝶也有她的骄傲,她的悲伤。
因为单薄,所以脆弱;因为渺小,所以彷徨。
但她眷恋飞翔,挚爱激扬。
蝴蝶不会飞不过沧海,只要有风,替她舞动翅膀。
***
翌日深夜。
瀞灵廷的上空,火光冲天,为这沉寂的夜染上一片霞色。
我坐在距离穿界门最近的一个山头上,看着两个黑影越来越近。
“从这里起,不要再向前进了。”我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呀,椎名是来送我们的吗?”浦原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张。
夜一走到我的面前,眼神透着犀利,“你也是拦截人员吗?这样的话,只有动手了。”
我耸肩,“不是不让你们过去,而是从这里开始,会有你们想象不到的危险在等待着。两名队长,怎么也不可能和所有的队长相抗衡吧。”
越过夜一,我径直走到了浦原面前,“看来,忏罪宫有必要改造了。”
谁都可以来去自如,实在是尸魂界一大笑话。
“椎名,你……”
“穿界门已经被封死了。总队长下令,二十四小时之内,任何人不得往来。”我边说,观察着浦原的表情,“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是很固执的。”
夜风,吹起他淡金色的发丝,有一些凌乱,却乱得风华绝代。
除了浦原喜助,没有一个人能将浪荡化作优雅。
三分闲适,七分兴致。
没有人会以为他是在叛逃。
因为他是浦原喜助。
“拿去。”我认命地微微一笑,递上一物。
“诶?”他倒像吃了不小的一惊,随即接过,兴奋地握在手中,“不愧是椎名。”
“果然是个奇怪的女人呐。”夜一也放下警惕,一手搭在了浦原肩上。
“没有红姬的浦原喜助,就不是我所认识的家伙了。”我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这两个人,那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真是不看也罢。
“喂喂,你怎么好像关心红姬比我还多?”浦原有一些小小的抓狂。
“正是如此。”我故意答道。
向前几步,挥手,打开一道狭长的空间。
“这个……?”他们的神色,顷刻间变得严肃。
“敢进去吗?”我盯着浦原的眼睛,“那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