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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狐疑道:“东方曾纳过七名妻妾,这七名妻妾并未替他留下一子?”
童百熊道:“那几个娘们整日争风吃醋烦都烦死了,东方兄弟一瞧见他们准没好脸色,怎么会有孩子。那孩子不就是杨莲亭那小妾生的,东方兄弟大概是想替杨莲亭那厮留个种才救的。”说道这不由瞪大眼瞪着池清道:“你问这做甚么,难不成也想争风吃醋不成?”
池清无奈道:“童大哥多虑了。”
东方待他的情意他又岂会不懂,又何须为前人自寻烦扰。只是杨莲亭那日的下场他却是瞧得清楚,东方连他这人都下得了狠手,又岂会替他家留种。可现下杨莲亭已死,知情那孩子身世的怕是唯有东方一人,想知道真相怕是得等东方醒了。瞧他待那孩子在意的模样,若非亲身骨肉,往后这孩子带他俩带着也无妨。若当真乃是东方亲生,各种弯弯绕绕怕是不少。
该问的都问了,再留着也无用,池清便朝童百熊道:“童大哥,那小生就先告辞了。”
童百熊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去去去,还不快回去。”
池清淡笑一声,瞥见玄武,承诺道:“玄武,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中,待东方病好了,我必定携他回京,再不食言。”
玄武恭敬回道:“公子这话属下已听了不下三回。”
池清吃瘪,只得开门见山道:“东方此番伤重,必要好生调养一番,不知你那百灵丹还剩下几颗?”心中暗暗惋叹,适才他喂好东方不小心将瓶子还与了玄武,否则也免去了这番讨要。
玄武无力再与他多言,只得乖乖将瓶子掏了出来。池清伸手接过瓶子恳谢一番,便回了小舍。
下了地道从瓶中取出百灵丹喂着东方不败吞下,握住了他的手在床边呆坐了半响,终是嗟叹一声。
东方不败此番伤了元气,虽有玄冰床调息,却仍是昏睡了两日。池清在床边守了两日,好不容易见他醒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道:“你可算是醒了。”
东方不败瞧见池清,微一怔,皱眉道:“你怎会在这?”
池清闻言,上一刻还嘴角噙笑的模样,下一刻便恶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道:“我不在这在哪,难不成你真想赶我回京不成?”
透骨寒
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盼了太久,待到真正来临,心中酸楚却比喜悦多了几分。不由伸手紧搂住他,埋入了怀中。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池清……”
池清见他这副模样,故意逗弄道:“还赶不赶我走了?”
东方不败倒未计较池清那调侃的语气,轻声应了一声。
池清难得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恨不得揣入怀中狠狠亲一番,念及他身子虚弱,这才作罢,道:“不答应我可当你是默认了。下回你要将我赶下黑木崖,我可是不饶你。”说罢,不禁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说是掐,挠痒戏弄的成分倒是更多了些。
东方不败并非怕痒之人,教池清那般一掐倒是有些吃惊,这才信了他当真不介意他的身子。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启唇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算作回应。哪怕这人此时想反悔,他亦是不肯撒手了。
东方不败难得送吻,池清心中自是欣喜,瞧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由回亲了回去。
两人历经这番纠葛,感情自是增进不少,以往东方不败心中藏着心结,二人亲昵无法全心投入,此时换了心境自是不同,少不了一番耳鬓厮磨。
二人甜蜜如斯,童百熊在外却是不答应了,心道池清这小子说是进去知会一声,却许久不见踪影,指不定藏了甚么猫腻,忙不迭敲响了房门,唤道:“东方兄弟,东方兄弟!”
东方不败心中正是柔软,教童百熊这般一搅,不由不悦地撅了撅眉,而池清经这一敲这才想起了正事,从东方不败耳垂间抬起了头,讪笑道:“童大哥领了平一指过来给你诊治,我不小心给忘了。”
东方不败暗道这人适才若是走了,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将他拉回,此时有他在身边,哪还要甚么大夫,便回道:“不必了。”
池清道:“童大哥可说平一指是个神医,哪怕无事了,教他瞧瞧亦是好的。”
东方不败见状这才应了一声,道:“你扶我起身。”
池清将他扶起,在床头垫了个软枕,这才上前打开了房门。童百熊在外边等得焦急,险些要破门而入,好不容易待池清开门,道:“知会一声要这么就,你搞甚么名堂。”
池清心道他还未怨童百熊扰了好事,倒是先怪起他来了,却只是淡笑一声未驳回,从旁推开一步让童百熊与平一指进门。
童百熊进门瞧见东方不败,不由一阵心疼,道:“东方兄弟,你怎么样了?”但见他面色苍白,明明才两日未见,竟是消瘦了一圈。
“无碍。”东方不败淡笑着应了一声。
童百熊道:“瞧你这副样子哪像是没事。”回身瞧着平一指道:“你快替东方兄弟瞧瞧。”
“是。”平一指上前,正想替东方不败把脉,却听东方不败道:“池清,你陪童大哥去院中逛逛。”
池清暗道不过是看个诊罢了,如何要他陪着童大哥去院中瞧瞧,回道:“不必了,我和童大哥在这不碍事。”他可不许东方再瞒他何事。
东方不败自是知道池清心中在想甚么,道:“你莫要多想,不过是平一指不喜看诊有他人在场罢了。”说罢,朝平一指瞥去一眼,示意他答应。
平一指闻言,捋了捋那鼠须,笑道:“池公子无须多虑,不过是我看诊喜欢清静罢了。”
池清这才放下了狐疑,道:“那我和童大哥就不打扰了。”说罢,同童百熊一同出了屋子。
平一指见池清合上了房门,屈膝跪地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东方不败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起来罢。”
“属下谢教主。”平一指道,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东方不败回道:“无事。”
平一指闻言不由纳闷,他看诊从未有不许他人在场的规矩,哪怕是有,堂堂教主开口,他还能不破例不成?适才教主将童百熊以及那名公子支走,他还当是教主又其他吩咐,可此是竟说无事。心中虽是疑问,倒未敢多问,起身正想上前替东方不败把脉,却听东方不败道:“不必了,你随便开些伤药即可。”
平一指一愣,随即恭敬道:“是。”说罢,退到了边上。心中却是坎坷不安,江湖朋友用他平一指这称号,指的可是他杀人医人,俱只一指。可教主大人连他一指都不施与,教他如何诊断病情,可真是难为他了。哪怕他是神医,亦不能瞧瞧面色便药到病除呐。
屋中顿时陷入一片静寂,东方不败倚在床头闭目养神,而平一指则是坎坷不安地伫在边上。其实东方不败愿让平一指诊治不过是怕池清放不下心罢了。可平一指毕竟是神医,一指能将他的病医好,亦是一指便能察觉他早已自宫的秘密,怎可放心教他诊脉。
池清同童百熊二人来到凉亭,池清起身替童百熊斟了一杯茶,道:“童大哥请用茶。”随即又替自己斟了一杯,正想落座,却见童百熊意味深长的瞧着他,不由噙笑道:“不知童大哥有何见教?”适才在屋中东方要他二人出屋他便有些纳闷,以童百熊的性子如何能轻易答应,此时见他这副神态,怕是有话要说。
童百熊闻言,收回目光,端起他倒的茶喝了一口,难得未粗声粗气的同池清说话,道:“前两日你问我十里亭发生的事,我都如实告诉你了,即是如此,你就该知道东方兄弟拿你看得比命还重要。”
池清道:“这小生心中自是清楚。”
童百熊道:“那你呢?”
池清不知童百熊所谓何意,便回道:“小生亦同。”
童百熊闻言笑了一声,霍地转了话题,道:“你可知平一指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甚么?”
池清道:“愿闻其详。”
童百熊道:“杀人名医。”
“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平一指今日医治东方兄弟,那定要杀一个人,你说他救了东方兄弟,谁来抵命给阎王?”说罢,紧的盯着池清,看他反应、
池清闻言瞧着童百熊,笑道:“童大哥的意思是要小生抵命?”
童百熊道:“你既然清楚我就不再多说了,东方兄弟待你如此,你能为东方兄弟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