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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道:“你以为你今日和教主在一起便可目中无人了?你以为自己对他究竟有多了解!你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坐上教主之位,究竟杀过多少人?你知道他为何不让你碰?你连他究竟有多少是瞒着你都不知道,自己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你以为自己是甚么货色,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我今天就告诉你,当初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是我杨莲亭!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也是我杨莲亭!你凭甚么来坐享渔翁之利!”
池清闻言,只觉心间薄怒,若说他方才之举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话,这会便是当真是对杨莲亭生了厌恶之情。冷笑道:“既然你待他如此好,如此了解他,为何他选择与我在一起?”
“这……这与你何干!”一句话教杨莲亭的气势骤减,其实他亦不清楚,数月前两人还明明好好地,如何东方不败会突然离了神教去找这书生。若真要说哪儿不对,便是东方不败离教那日待他冷淡了些,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池清笑道:“依着你的意思,便是东方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了?”
杨莲亭本想说“是”,可想到因此教池清抓住了把柄那是万万不妙,于是冷哼一声,道:“你胡说八道甚么!”
池清继而道:“那倒是让小生猜猜,是否是杨总管做错了事这才失了宠。不知杨总管可曾娶妻?”
杨莲亭脸色僵了僵,怒喝道:“管你屁事!”
池清显然瞧出他脸色不对,转而笑道:“那是纳妾了,亦或另寻他欢了?”
“你!”杨莲亭脸霍然涨得通红,道:“胡说八道!再说这和你有甚关系!”
“杨总管未说错,这是与小生无关,可既是如此,小生与教主大人在一块与你又有何干?难不成杨大总管不知自己是和身份?”
杨莲亭心中恨极,可又怕说出了真相便会没命,只得隐晦道:“不是为这事!”
池清心中冷笑,都纳妾了还无关系,依着东方的性子,若是自己喜欢的人,又如何容得他人分享?可笑这人竟还未知这问题出在哪儿。
杨莲亭道:“你别以为自己聪明得很,东方离教和我纳妾并无关系,这事他是首肯了的,且我纳妾一年有余,绝不是为这事!”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失言,回身便想走,怎料脚下方跨出一步腰间霍然出现一股力道迫使自己重重砸上了庭院的圆柱,闷哼一声,随后摔在了地上。
东方不败不知何时竟伫在了庭院外,面若寒霜地一步步步入庭院,道:“你同他说了甚么。”
杨莲亭给这么一摔,只觉五脏六腑似是翻了过来,口中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吃力地向东方不败投去一眼,如坠冰窖,那目光冰冷地像是瞧着死人一般,忙不迭道:“属、属下甚么都未说……”话音未落,口中吐出了一口血,鲜血流个不停。
一直在边上杵着的池清这才从这巨大转变中回过了神,忙不迭上前拉住东方不败的手,道:“东方,他当真甚么都未说。”
东方不败紧紧地定了池清半响,像是要确认一般,在确认他眼中并无撒谎地迹象之后,这才冷声朝着杨莲亭道:“滚!”
杨莲亭伸手扶住柱子强撑起身子,踉跄地朝凉亭外走去。就在快要步出凉亭之际,却听东方不败在背后冷声道:“杨总管,若再有下回,你知道下场。”
杨莲亭闻言身子一颤,若非自己手中还有个护身符,东方不败怕早已将他除去,更勿论两次留他性命……
“属下知道。”说罢,捂着胸口一步一踉跄地出了小舍。
东方不败待杨莲亭跨出小舍,这才像是虚脱了一般,颓然坐倒在了石椅上,神情木然。
“东方,你怎么了?”池清道。
东方不败瞧了他一眼,后怕地将头埋在了他腰间,紧搂住了他。他不过是去处理些教务,怎料杨莲亭竟会趁着这个空隙前来,若自己再晚上一步,当真不知会发生甚么。
池清不舍地瞧着他这副模样,暗忖那杨莲亭究竟知道些甚么竟教他怕成了这般?可自己答应过不再逼他,是故并未开口询问。
东方不败紧搂了池清好半响,这才抬首道:“可曾用过午膳?”
池清瞧了眼这时辰,怕是早已过了午时,道:“未曾。”
“用午膳去罢。”说罢,起身朝凉亭外走去。
池清亦步跟上,迟疑了会,道:“东方,往后若是杨莲亭再来,我定不再同他说话。”
东方不败回首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往后你便跟在我身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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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杨莲亭离去后,东方不败勿论上哪都会带着池清,哪怕是上成德殿议事。
成德殿乃是日常议事之地,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圳却有三百来尺,长殿彼端高设有一座,上边用金黄色丝线绣了九条金龙,中间是个刚从大海中升起的太阳,左右分别写着‘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十六个大字,周围还缀上了诸般明珠宝石。
池清瞧着那张象征皇权与天子之尊的九龙宝座,只觉耀眼夺目,心中暗忖着他这教主夫人此时该上哪儿呆着去。幸得东方不败早已出好了主意,令教众在宝座边上另设一座,怕池清不适,另用珠帘挡了住。再加上边上只点着两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又相距甚远,那些未见过瞧见池清相貌者,竟一时捉摸不透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亦不敢开口多问,恐遭杀身之祸。可池清在边上瞧着却是默叹,教主大人的袖子断得光明正大,可他还想携着他家芳儿姑娘回家见父母的,他日若教人揭穿了可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落座后教众参拜,随后例行议事。东方不败外出数月教务皆由杨莲亭暂代,杨莲亭不仅在数月内污去了教中不少银两,更是虐杀不少教众,搅得日月神教中人心惶惶。体恤抚慰自是少不了,这空缺也得寻人替补上。处理完这些,这罪魁祸首自是不能放过。
童百熊三步跨上前,道:“启禀教主,如今这职位空缺虽是替补上了,可杨莲亭趁着教主不在神教的时日贪污了教中不少银子,更是假传圣令残害了教中不少兄弟,不杀他难以服众!”童百熊此话一出,边上当即站出了好几位长老附和,异口同声地要东方不败撤去杨莲亭总管之职。
杨莲亭昨日教东方不败打伤,此时虚弱至极,可他已料到这些个长老会在今日参他一本,闻言忙澄清道:“属下多年来身受教主培养提拔,大恩难报,对教主忠心耿耿,所杀之人皆是背叛教主、犯上作乱之徒,教主算无遗策划,还请还属下一个清白!”
“我呸,睁眼说瞎话!”童百熊呸道。
“姑且不说那些无辜教众,光你贪污教中银子这一事怎么说?这些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自己让教主瞧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本子,由边上的紫衫侍者接过递到了东方不败面前。
东方不败取过小本一一阅过。
童百熊道:“上月湖南、江南以及长沙三坛共缴了七百万两银饷,最后落到财库中的却仅有三百万两。另外,因殉教而发放的抚慰金共花去两百两,可那些殉教家眷均未收到这笔银子,杨总管如何解释?”
杨莲亭忙道:“属下亦不知各中如何少了这么些银子,定是他们下边送上来时一关关污了去。那些殉教抚慰的银子属下也都已发放了下去,如何未到家眷手中,属下毫不知情!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还请教主明鉴!”
上官云霍然在边上开口问道:“哪怕是下边人污了去,杨总管身为黑木崖大总管却未曾瞧出些端倪,是否算得上失职?”
“上官云!”杨莲亭闻言当即恨恨地瞪向上官云。几位长老中就数这厮平日里对他最为恭敬,怎料今日竟是他率先反参了他一本,忙不迭回身朝着东方不败解释道:“教主英明,属下平日里兢兢业业毫不敢有丝毫怠慢,可属下毕竟非三头六臂之身,神教百万教众,属下有所疏漏亦是人之常情,还请教主明鉴!”
“杨总管若是自认能力不够,那这总管便换人做!勿要连累了百万教众!”童百熊在边上道。说罢,便望向了东方不败,待他作出抉择。
东方不败默了会,在童百熊快要耐不住出声询问之时,这才出声道:“杨莲亭办事不力,撤去总管一职。”
“甚么!”杨莲亭闻言脸色刷白如有一张白纸,一脸难以置信地瞧着东方不败,未料到他竟真会作此决断。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