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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陪着孩子穿衣洗脸吃饭。
刚用过早膳,小七就打听好消息跑了回来。日进的烧退了,皇上照常早朝。从泰安宫中抓出个尚食宫娥,说是作小点时误放了佐料,被杨天泽一怒杖了二十。
下朝之后,我被宣去了尚书房。
杨天泽的精神很不好。陪着儿子熬了夜,自己身上又中着毒,脸色差得泛白。
看见我,他笑得很干。
“看看吧。”他甩给我一张折子,“配合得恰到好处。”
我打开折子。
白宣上,几条罪名触目惊心:
就是我和楚成一直担心的河工贪污。要点落在了“知情不报,撤回作主张,瞒天过海,欺君罔上。”
就是我以色媚上,居心不良,妄图窃取国政。
之下便是林林总总的各色罪名,足够我死几百次。
真是恰到好处,前脚女儿刚污了我一口谋杀皇上,后脚老子就来揭我的陈年旧帐。而且就在我刚出了风头之后。
我抬起头,“皇上意下如何?”
杨天泽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我看。
“梁曜寒,”他突然出声,“你出宫吧。”
折子失手掉在地上。
这太突然了。
杨天泽走下来,把我抱了起来,“来吧,准你抱朕一次。不过要排在朕后头。”
我茫然。
“你不是想要么,朕给你。一人一次,朕先。做完了朕送你出宫。”
他的声音有点儿哑。
我心里堵得更厉害,“然后呢?”
“然后过你想过的日子。”他低头吻我,“小曜寒,朕说过,朕要给你‘你想过的日子’。你先去报国寺住上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再想想什么是你想要的日子,然后朕慢慢给你安排。”
我一听这话,不堵了。
我怒,“皇上就这样看低臣?”
杨天泽笑得有些难堪,“你这么想?”
火气突然又泄了下去。
看着他那尴尬中夹带委屈的小样儿,我就发不出火来,更何况他毕竟是皇上。
“这种时候,我希望你把我当臣子看,而不是皇上的娈童宠侍。”
“可朕舍不得。”杨天泽摸了摸我的头,“朕有很多事,希望小曜寒来分忧,朕还有很多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可不管什么事,朕首先都要你好好活着。所以………”他抬起我的下巴,“你出宫吧。”
“理由呢?”
别以为一句“不舍得”就能打发了我。
我这人就是狼心狗肺、没心没肺,我不感你这唬小姑娘的大德!
人不是这么做的。
杨天泽轻微地皱了下眉。
我的不爽立刻翻倍。
“有些事,朕原本也不想你知道。现在你这样出宫反而比较好。如果………”他顿了顿,错开看我目光,“如果你就这么忘了朕,也可以。”
滚!
不是这么回事!
折腾到现在才想起来叫我忘了你?没你这么占我便宜的!
“如果我说不想走呢。”
“那朕就算计你走。”
“怎么算计?”
他看了我良久,最后说道,“尽量不让你难受的算计。”
他的声调平缓,一字一顿,不是开玩笑,听得我无话后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只知道杨天泽要有大动作,并且突然改了主意,不用我了。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这几天发生的事。
青梅竹马,同心同德的皇后,毒、阴谋与反阴谋。
我依然搞不清杨天泽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只知道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那老姚呢?你怎么安排他?”
“贤儿和你,”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我,“你们俩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梁曜寒,”他突然变了脸,“你问得太多了。”
我识趣地闭了嘴。
我确实稽越了。
总之我现在是越发地拎不清了当前究竟是会么一个情况。
出去就出去吧。
我先出去,想办法把这该死的来龙去脉通通理清,然后再看着办。
杨天泽拦腰抱起我,帮我跨坐在他的身上。
“小曜寒,”他环住我,吮住我的耳垂,“能给的,朕都给。”手指沿着脊背下滑,他的动作很慢,“不能给的,朕愿意尽量给。”
“我明白。”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谢谢。”
杨天泽提了提我,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松垮下身体,放任自己全部交由他。
细密的汗珠慢慢散布我们的身体。
杨天泽把脸埋在我的胸口,用内力抿出一个吻痕。
“梁曜寒,记住,朕……很爱你。”
“我也一样。”我吸了口气,“我爱你。”
然后把头埋在彼此的颈窝,不再看对方一眼。
杨天泽抱着我,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琉璃玉器。
我抱着他,缓慢仔细,如同对待初涉情事的少年。
呼吸都像春日里微热的风,拂得人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惬意。
吻在舌间纠缠流连,比身体里升腾的快感更甜美醉人。
非常迷恋,不舍失去。
可有时候就是世事这样奇怪。明明应该在一起,却错失在一念之间。
莫明其妙。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理由是我腰伤复发,需要休养。
下旨的日子是腊月十五,我得封侍宫正好一周年———纸婚纪念日。
我接旨的时候,天空应景地飘起了雪花,赵恩又因风寒哑着嗓子,搞得接旨仪式无比凄凉。
杨天泽没有来,不来也好,免得更凄凉!
吃好饭,我带着两孩子看星星。
杨家人似乎很喜欢星相学。杨天泽就不用提了,日朗不过八岁,竟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日昭年纪小,没一会儿就偎在我怀里睡着了。粉扑扑、肉嘟嘟的小脸上,睫毛长的不可思议,长大了肯定也跟他亲爹一样祸害。
日朗则挨着我,并排躺在了藤椅上。
“爹,你以后跟我好不好?”日朗翻了个身,用两只小手支着下巴看我,“我跟父皇说了,以后等我封了王,你就跟我去我的封地住。”
他们还说这个?这对父子真神奇。
“那你父皇怎么说?”
“父皇要我好好读书。他说只要我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他就给我封块最好的地,准你和我住。”
我笑了,摸摸他的头。
“可是父皇又说他说得不算,还要看你愿不愿意,你愿意么?”
我笑了,点点头。
“那昭儿呢?”
“什么?”
“要是昭儿将来也让你跟他一起住,那你怎么办?”
“那我也跟你住。”
“真的?”日朗倏地跳了起来,一脸欣喜地伸出了小手指,“那咱们拉勾。”
“好,”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拉勾,盖印。”
用小指拉勾,用拇指盖印,日朗又躺回了我身边。“要是爹以后想昭儿了,那就跟我说,我送爹爹过去看他,和他住一段时间。不过你还是回来和我住,因为我们拉勾了。”
“嗯。”我把他搂在了怀里,重重地在他脸上波了一口。
这小屁孩子怎么这么纯朴可爱?跟他亲爹完全不是同一类型。
“爹,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其实父皇不让我和别人说这件事的。他说这是他和我的秘密约定,不让我说给别人知道。”
我默。
日朗笑了,两只眼睛弯得都没缝了,越看越像杨天泽,“但爹你不是别人,所以我没有违逆父皇。只是爹不能再说给别人知道了,不然父皇肯定会生我的气。”
“好。爹给你保密,一定不让别人知道。”
“爹,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
这孩子才几岁啊,怎么会这么多的秘密?
料峭春风吹酒醒·二七
“爹,”日朗神秘地贴近我的耳朵,“他们都说你利用父皇,利用昭儿,利用我想窃取国政,可我不会信的,无论何时,我就当你是我爹,和父皇一样亲的亲爹。”
我心里一热,紧紧抱住了日朗。
“他们还说父皇看穿你了,所以不要你了,可我一点儿都不信。”
我弹了弹日朗的头。
看来情况的确很复杂,杨天泽突然放弃我这局棋,也许正和日朗所说的谣言有关。
他应该不会相信这种谣言,但是他却不得不考量这种谣言。一旦他真的出了事,而我又当了政,那就是证实了这种谣言,其结果自然是一片混战,不堪设想。
更乱。
“我还有一个秘密。”
“说吧。”我捏了捏孩子的小脸儿。
“我知道父皇很喜欢我。一点儿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讨厌我。”
“他当然很喜欢你。”而且不比对日进差到哪儿去。
“我也很喜欢父皇。爹,你替我悄悄地告诉他好不好?但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就说你看出来的。”
“为什么?”
“我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出口?可不说,我又担心父皇不知道。”
小屁孩子,还真是杨天泽的儿子,天生别扭。
“你爹我也是男人。我也不能把这种事说出口。”
“可你和父皇成亲了嘛,成亲了就可以说了。再说了,你是替我说呀,又不是你说你自己。”
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好,”我揉搓他的小脸,“我一定替你说。”
“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