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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歆艳恍惚的听从了他的话,在墙上的按钮按了几下,顺从的将铁门打开,她看着他不发一语的。
郯骞走到门边,忍不住地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诉说着无限的感慨舆千言万语。“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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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骞是愕于自己的莽撞。
真被罕仲彻给说中了,郯骞的确是对云歆艳存有着一丝不愿承认的好感,只是将它隐藏。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对于只见过几次面的她,竟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这么强烈的想要得到她?他一向将女人视为毒蛇猛兽般的逃之夭夭,怎知一见到了她,他却甘愿为她所俘虏?她那无谓的态度,他理应庆幸的才对?为什么他就是会有种被人给耍了的感觉?郯骞扪心自问,他为何要这么在意着她的表现?云歆艳也是彻夜辗转难眠。
她跟郯骞不熟,但她却不排斥他给她的吻。
大学时她也曾经交过几个男朋友,但都仅止于牵牵手而已,从不让对方越雷池一步,只要有更近一步的要求,她便退缩。
或许是院长当初告诉了她身世吧!让她将情感一直深锁,过度强烈的爱情总教她害怕,怕的是将来可能会跟她的母亲一样,步上同样的后尘,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男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生下一个无力抚养的小孩。
她不要,虽然以她的经济能力,她是比她的母亲要强了许多,是有足够的金钱抚养一个小孩,但有一个父母都不详的私生女就够了,她可不想要连她的孩子都有着跟她相同的命运,这也是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交男朋友,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
她一直努力安慰自己,结婚做什么?她这一生根本不必有婚姻来束缚着她,有个男伴来相互陪着对方就好。只是今晚她坏了自己的努力,她竟然将保有了二十多年的初吻给了一个陌生男人,还不会觉得后悔或者羞愧。
她是怎么了?他只是她其中的一个病人而已啊!怎么对他会突然地存着一丝幻想?是不是年纪大了,像成了过了期限的食品般,不再有男人追的缘故,所以才导致这样的胡思乱想?一想起那个陌生且又大胆唐突的男人,云歆艳心中竟莫名的悸动了起来。
一个女人,一张孤寂的单人床,想他的夜,竟如此而缠绵了起来……
在另一处望着窗外冥想的郯骞,竟也被云歆艳那种可有可无的无所谓,撩起了他心中的波澜。
回忆起她那一种做事积极,否则绝不善罢甘休、死不放弃的精神,及她本身自然散发的魅力和乐观,对她,他竟有些许的启动了心底的爱怜……
凌晨夜里的时针与分针,彷佛转动得特别慢,似乎一直停留在互相想着对方的时间里。
郯骞想了一夜,云歆艳失眠了一晚。
拂晓的晨光,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在两人的窗外亮起。
心慌意乱的云歆艳,自嘲着自己是因为孤单了太久的缘故,想男人而想疯了。
心乱如麻的郯骞,则是惶恐的想着,是不是在她的那一针里,被她打下的是一种叫做情蛊的迷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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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阴魂不散的罕仲彻!每当他正在想着那个女牙医的时候,他就非常不识趣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故意在他眼前走动。
“喂!你是跑去信了什么教啦?怎么又在打坐?要不然你最近干嘛动不动就老是发呆?”罕仲彻忍不住好奇的,将整个脸几乎贴在郯骞的脸上,仔细的瞧着。
郯骞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脸,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掉下地,他像吃了炸药般的恼怒,张嘴一吼,“你是找捱骂是不是?没事凑着一张大脸对着我做什么?!”
罕仲彻不以为意的说:“呵呵!兄弟,你是牙痛痛得头脑不清?还是在不甘愿你的牙齿被那个女医生给拔掉?或者是在想着那个……可能是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闭月羞花、楚楚动人的女牙医啊?”
郯骞没心情跟他打哈哈,绷着一张冷脸,“你说够了吗?还有没有更好听、更不俗气、优雅一点的形容词呢?”他一掌撑开五指,对着他的脸往后一推。“如果你‘无话可说’,那么请你闪远一点,别来吵我。”
“哇!真是怪哉、怪哉!你这个和尚居然也会动了凡心?”罕仲彻做着鬼脸,夸张的叫着。
郯骞投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问道:“什么和尚动了凡心?”
“你啊!”罕仲彻又做了个奇怪的表情说:“谁不晓得你,大学时代是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可是当你一知道对方对你认真了起来,你见苗头不对,就马上闪人躲得无影无踪,总是要教我们这一群哥儿们替你收拾残局。
通常你都是这么的不够义气,把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丢给我们去打发,可是这次从你拔个牙齿回来,嗳!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耶!上课上到一半会发呆,改一个作业也会改错,吃个便当嘛!筷子总是会在半空中猛夹,你不是凡心大动了是什么?”他也往郯骞的额头上一推,扬声大叫,“你这不是摆明着和尚想要还俗了吗?”
郯骞烦躁的拨开乱了的刘海,逃避着说:“要跟我抬杠是不是?你才是个酒肉和尚要还俗了呢!”
罕仲彻拉了张椅子坐到郯骞的对面,“不然你说,最近你怎么天天魂不守舍的?不是在想着那个女牙医是什么?”
“你不去关心你的学生,竟然管起我的事情来了,你是嫌工作太轻松了,让你感到无聊是不是?”郯骞苦恼的又拂开掉下来的发丝。
罕仲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嗳!我是看在兄弟一场,好意点醒你耶!
别这么不耐烦好不好?”
“点醒我什么?”
“还问我点醒你什么?若是这个妞儿不错,就赶快去追呀!”罕仲彻睁大眼睛叫了一声。
郯骞烦躁的又拨开了刘海说:“我到现在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教我怎么追?”
罕仲彻一脸戏谑的邪笑,“噢,你还说你没有动了凡心,都已经在着急人家叫什么名字了,还死鸭子嘴硬说没有。”
郯骞抬头瞪着他说:“奇怪了,我有没有动什么凡心,你在穷着急个什么劲哪?”
“暧,我怎么会不着急?连我都说是不想结婚的人,去年还不是被我的老婆给“套死”了,现在大学还有联络的那几个,有哪一个不是已经结婚生子了?就除了你。”罕仲彻突然弹了一下手指。“嗳、暧、嗳,我告诉你啊!想要知道她的名字还不简单,她给你的药袋子上,不是都有印着医生、诊所的名字和电话吗?你不会在她下了班之后再去找她啊?笨死了。”
“找她做什么?”郯骞的下颚抵着椅背,因为他根本不敢承认自己已经去找过她了。
罕仲彻又将眼睛睁得好大,再重重地拍了他的手背叫道:“你是上课上到头脑秀逗了啊?找她到公园去,在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呀做什么?”
“我看去喂蚊子还比较快咧!”郯骞一点也提不起兴致。
罕仲彻又叫道:“那你不会带她到西餐厅去喝咖啡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喝咖啡的。”
罕仲彻忽然伸直了腰,兴匆匆地说:“那你不会带她去PUB听歌跳舞?”他的食指又指着他说:“嗳!你实在有够笨哪!”
“PUB?那里又吵,而且放的全都是摇滚乐,能够听到什么好歌?更何况我也不会跳舞。”
罕仲彻一连说了好几样,郯骞却没有一个认同,惹得他不禁哇哇大叫,“喂!郯骞,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哪?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真的比女人家还要罗唆哪!”
郯骞听得不耐烦了,索性趴在椅背上不理他。
“嗳!有了!”罕仲彻再次弹手指。“你拆线了没有?”
“还没。”郯骞莫名的看着他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把人家骂了几句,真的就不管你的牙齿啦?”
郯骞没有回答。
“你当真把那个女的当疯子看?”
郯骞的胸口真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没啦!那是因为……”
“因为怎样?”罕仲彻对于他跟那个女牙医的“后续”,真的是非常感兴趣。
“因为……”一想到那个晚上,郯骞就突然地燥热了起来。
罕仲彻又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说:“噢,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