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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人在吃饭。
哗,大新闻,真是史无前例,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居然能在球场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球赛,我真是五体投地了。
他们看上去像情侣又不像情侣,第二个共性是眼睛始终专注地盯着球赛,难不成是球痴?
“肖延,人太多了,我们下去看吧!”
我在篮球架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这里比上面更能居高临下。
我们两个就舒舒服服地蹲下。居然又让我看见有一个人在球场上吃饭。
这位仁兄更滑稽!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比赛范围外的球场上,裤管卷得老高,鞋子丢在一边。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还戴着顶灰色的鸭舌帽子。一会儿拼命地吃,一会儿拼命地叫喊,一个流浪汉一样。等他吃完饭,又拿着空饭盒,一边敲一边手舞足蹈地喊:
“加油加油!”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吗?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好可爱哟!改天我们也试一试在球场上吃饭的感觉,怎样?”
“傻瓜。”
她瞟了我一眼。
“有什么关系?上面那对男女都这样做。”
“你就没关系!”
事实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去注意他们在球场上吃饭。我的好奇心总会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假如我对正经的事都有好奇心,那么,我早就是天才了。但好奇的克星又是懒,一个人如果很懒,那他有多大的好奇心也没用。我属于这种人。现在成人宣誓的那些伟大的成人计划,我都懒得去想是什么了。
唉,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失败?懒,是堕落的根源。
曾听过一则笑话,都是讲懒的好处。
说什么人就是因为懒,才会不断发明一些东西。
比如说吧,人类就是懒得走路了,于是发明了汽车…
还有一个人所共知的,一个人去走亲戚,于是准备了够三天吃的大烙饼挂在懒儿子的身上,谁知回来时儿子却饿死了,原来他懒得翻过来吃。
这个笑话就夸张过度了,这样的人是废人一个。
究竟我是属于哪种懒,我暂时不敢去验证。
我突然觉得很羡慕那位小丑仁兄,我觉得他很随意、很自由,随时都可以呼吸到新鲜的自由空气,没有束缚,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所以我说他可爱也不是没有道理。
“喂,你们两个蹲在这里像傻瓜一样。”
班里的一个长颈鹿男生正好经过。
他很高,一米八多。遗憾地是,没有身材,身长腿短的,特别是跑起来,像只长颈鹿一样,这么一跨一跨的。就这样白白浪费掉这个万千男士梦寐以求的高度、女生梦想的model身高。
我和雅康相视一笑,一直目送着长颈鹿走远。
“走吧,不然又有人叫我们傻瓜了。”
雅康执意走,我只好舍弃这个好风水。
奇怪,别人在这里吃饭就不叫傻,我们蹲在这里就叫傻。
这一次,我们站脚的地方离比赛很近,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而已,我们班的人都集中在我们对面,热烈地加着油。相较之下,我们两个就像局外人一样,很特殊吧。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方面,我知道我们班的实力,有很多人都是学校篮球队的,而这学期刚从分教点回来的六班,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现在的分数是20比2。
于是我就尽情享受这安详的一刻。有时侯,事不关己地看场球赛,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但一到差点失分的时候,我们大喊“加油”。特别是雅康,激动起来的样子最恐怖。偏偏这又是吸引男生的地方。相反,一定又是女生不喜欢的地方。
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开了头,没想到很多人都赶往这边看球赛了。我觉得我是给人家幸运的。每一次去冷清清的地摊买东西时,总会发现那儿立刻就热闹起来,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买,天下一大奇事!
但我却不见得为自己带来什么好运。每次抽奖的活动总抽不到我,哪像萧霞这幸运宠儿,当然不是指身材。
每次的抽奖活动,她有参加的份,就不怕不会中。什么价值两百多元的购物券,以及价值七百多块钱的自行车,通通跟她挂上了钩,更别说那些不值得一谈的小奖品了。
而目前对她这个崇拜国外的女孩来说,就只差一张某国免费几天游。换作我,做梦都休想。现实总是对我太残忍!哪用得着去说?呜呼!
当人渐渐多了之后,感觉头上的蚊子也越来越多了。
这里的蚊子是相当可怕的,一窝蜂似的停在头顶上,像柱子的形状,以至于像龙卷风一样。
假如卡通片里是这样,一定很好看。
但在这里,就只能用尴尬来形容一个人的心理。
往日我们只会嘲笑某某头上有几只蚊子,为何赶也赶不走。现在轮到我们做这种赶蚊子的滑稽动作了。
我转过身走,走了几步,企图甩掉恼人厌的蚊子,迎面碰上两个男生——或者一个很高,所以显得另一个较矮。
一眼就觉得他们气定神闲的,很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他们的神情看起来跟那位在球场上吃饭的小丑差不多。转念一想,他们刚刚好像站在我旁边的嘛,怎么从后面来了?
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两个人都嘻皮笑脸的。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一堆蚊子。
我感觉他们好像在恶意商量把他们头上的蚊子如何赶到我头上来,立刻就觉得很反感。
无聊的男生!
然后,我就不管了,径自挑了个恰当的位置蹲下来看球赛。
一边感觉到他们在溜哒来溜哒去。我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六班的,于是便对他们有了好感。
他们在我身旁蹲下来。
我不以为然,继续看我的球赛。
谁知那个较靠近我的却较矮一点的开口了:
“你是三班的吗?”
他轻轻地问。
“当然!”
我扬高了声音,自己都觉得语气很高傲。
“这是你们三班的比赛吗?”
他的话和眼神很温柔,不是吗?
“当然!”
这次我显得有点不耐烦,只期待赶快结束这场谈话。于是我的眼睛一直逗留在球赛上,好让他知难而退。
心里却在想着,他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在我感觉他同样把目光放在球场上时,我终于放心了。幸好幸好!看样子,他挺支持我们班的。
从眼角的余光,我瞥见他的皮肤很不错,有一点健康的黝黑,还有很惹人羡慕的漂亮光泽。
我以为就到此为止,没料到他又开口了:
“你是从分校来的吗?”
我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矛盾,明明知道九八级一至四班都是在总校的,又知道我是三班的,却又问我是不是从分校来的。
这人一定是烧坏脑子了。
这次我当然不能再用“当然”来作答,于是我没好气地说:
“我是总校的!”
“你们总校的球场上没有灯吗?”他对于“总校”两个字好像反应特别快,说得顺口得很,好像早料到我会怎么说。
这个问题更是稀奇古怪,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说:
“咦,怎么球场上不安装灯的?”
而他这样说,不就等于在对我说,他是分校的。那他上面一句话应该说:
“你也是从分校来的吗?”
这样才对。
反正,这句话,真是话中有话。又好像在炫耀分校的球场有灯,而总校的球场居然没有灯。
但我懒得理这些,只淡淡简简地说:
“没有。”
“那打球的时候不是看不见?”
哇!这是不是三岁小孩提的问题呀?通常高智商的人对一种人最没有办法,那就是弱智。
打球看不见,就是瞎子,一个打惯了篮球的人,至少该感觉得到那个篮球的位置在哪儿。
于是我奇怪地反问道:
“看不见?!那你可以感觉得到——吧?”
而且,就算他感觉不到,球场斜对面还有个饭堂,对面又是宿舍,这些余光足以看清篮球场了。他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除非他是个睁眼瞎,再不然就是不熟悉这里。这点似乎不可能,他们分校的九月初就回总校军训,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还不会熟悉?
对于我这句话,他好像迷惑着。
待他开口时,又是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