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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她轻轻说。
林思聪走了。
公寓里的电话不住地响,元元忽然想起来,这难道是王某人?
果然,他的声音焦急不安,“你一整个晚上在哪里?”
元元看看话筒,她可从来没有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三年来不止七百次她想知道他回家后一入候门做些什么,但一直忍着。
她也曾在这种时分寂寞孤苦希望他拨一个电话过来说两句,他也从来未试过慷慨,她只是他九至七的伴侣,好,最多到八点,又要回家扮演他另外一个角色。
多年来她义助他生活过得多彩多姿,他也习惯了,以为他拥有她。
元元当下心平气和的说:“明天再说吧,现在晚了。”她挂上电话。
元元不知道这是否水性杨花,抑或是人之常情,她叹口气,她比什么时候都愿意弃旧迎新,卸下妆,她睡了。
第二天天气非常的冷,她呵着白气出门口。
她看见,一辆小小白色房车停在门口。
元元直觉上知道车里坐着的是林思聪,她鼻子一酸,走过去,敲敲车窗,弯下身子问,“顺风吗?”
小林在看报纸,闻声绽开一个笑容,连忙推开车门。
空座位上放着小小的一束毋忘我。
多年元元都不记得有比这更好的早晨。
“你忘记戴手套。”小林说。
“嗳,急着出门,忘了。”她伸出双手看看。
手在晨曦中显得纤细苍白,这可是一双劳动妇女的手,元元感慨,这双手已经做出不少成绩来。
小林说:“把手放进口袋里暖和。”
“不要紧,今天不是那么冷。”
“可是天文台说入冬以来,今日气温最低。”
“有这种事?”
他们约好下班见面。
回到公司元元打开手袋,预备取出红手套,手袋里空空如也,除出一大堆杂物,什么都没有。
元元拉开抽屉,惊得说不出话来,抽屉里端端正正放着两只红手套。
她跌坐在椅子里。
事到如今,再也不能说没有跷蹊了,这双手套简直是活生生的,来去自若,神出鬼没。
有人作弄她。
是平平?不会,平平的时间才不会这样用。
元元糊涂了,是谁,是谁买了十双八双红手套到处放引起这神秘的疑团。这时候,秘书推门进来,她捧着一只花篮,“王先生派人送来的。”
元元点点头,“就放那边。”
那人的电话接着来了,“还喜欢花吗。”把她当小孩子。
玉元手中拿着红手套,没有仔细听他说些什么。
手套这样纠缠不清地把她与林思聪拉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生我的气吗,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是因为生日的缘故吗,我试试拿半天假陪你。”
秘书向元元打手势叫她开会,元元说:“老板叫我,对不起,有空再说吧。”
她都忘了是生日。
中午平平约她吃饭。
她细细打量妹妹,“咦,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怎么搞的,气色与前些日子相比,有天渊之别。”
“真的?”元元摸摸面孔。
“相由心生,是否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有进展。”
“别打官腔好不好。”平平笑。
“我想离开那人。”
“想是不够的,”平平吁出一口气,“你要做。”
“我真的在做,我认识新朋友,参予新的社交活动,新年新气象,今晚有新约会。”
“可不是,又过年了。”
“什么都没做好。”
“不要紧,”平平说;“还有明年。”
姐妹俩笑了。
元元隔一会儿问:“平平,你迷不迷信?”
平平答,“我不迷信,但我认为世上的确有许多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
平平永远丁是丁,卯是卯的。
元元又问:“你怕不怕这种现象。”
平平答:“问心无愧,有何可怕。”
元元打开手袋,把红手套取出来,放在桌子。
平平取笑她,“照说本市再冷,都不会冷得要天天戴手套。”
元元说:“这副手套与众不同。”
平平取起检查一番,“你的道具除出贵,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又说:“戴手套不过发泄你的不安,自从同那位王先生在一起,你的精神备受困惑,记得吗,从前你可不带这玩意儿。”
元元笑,“佛洛依德都没你这么多话说。”
“你自己想想去。”
元元不敢再说下去,是她的幻觉吗,手套走来走去,只因为她精神恍惚?
不会吧?
只听得平平说:“你必需要离开那个人,才会知道这三年的生活过得多荒谬。”
“时间到了。”
姐妹握手,互相祝福。
秘书见元元回来,写上说:“章小姐,王先生在你房里。”
元元不愿意见他,但,他居然找上门来了,有什么话要说呢?
他神情非常焦急。
他开口便说:“我今天回去就跟她商议离婚。”
这话元元不知道已经听过多次,每次闹僵了,他便取出这道符咒来安抚她。
万试万灵?今天不行了。
元元笑起来。
王某惊疑地看着她。
“没问题,”她放下手袋坐好,“象你们这样的关系,你虞我诈,分了手也算
了。”
今日说离婚,明日又与子女搂成一堆拍合家欢照片,专拿倒霉的第三者来开玩笑。
自第一天开始便说离婚离婚离婚,之后的一千多个日子,天天有不同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不能够离婚,元元听得双耳走油。
“生什么气呢?”他大惑不解。
“我没有生气。”
“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行,我还没有下班,记得吗,我是受薪阶级,职业妇女,我老板会找我,无故失踪当旷工论。”
“但是以以前——”
以前她太服从他。
她微笑,“现在社会要求不一样了。”
“下班我来接你。”
“我已经约了人。”
王某忽然明白,“你要疏远我。”
元元不答,她站得离他远远的,双手抱在胸前。
“抑或是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王氏悻悻然。
“我今天早就约了人。”
“我不会爬在你面前求你。”他警告元元。
元元拉开门,“我相信你也不会。”
他不得不走,于是仰起头,踏步出去。
元兀不能想象她以前怎么匀得出时间来敷衍他。
可怕!这样猥琐的一个人这样猥琐的一件事。
她摇摇头,赶这一天的工作。
傍晚,那人的电话又来了,元元因约了林思聪,同秘书说,“说我已经走了。”
他一直同元元玩手段,所以认为元元这次也是同他耍同样的把戏。
元元哪里懂得耍花枪,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要花很多的时间,还得有极大的天份才能有成绩,她遗憾,章元元连皮毛都不会。
思聪不知道这是元元的生日。
他问元元:“所有的手套都丢掉了?”
元元说:“我不觉得冷,奇怪。”
“那就不要戴好了。”
“你不喜欢我戴手套?”
“细节不大重要,我只知道我喜欢你。”
那天她一进来他就注意她,所以才发觉她漏了手套,他有心藉机向她搭讪。
女性身边零件多,掉东西的机会也多,他时常发现车里桌面有零零碎碎的东西,多数顺手拨进字纸箩算数,懒得去追溯物主。
元元与她的红手套是不一样的。
况且,它会自动走进他的口袋里。
恩聪本来怀疑元元故意趁他不觉轻轻把它塞进他口袋制造第二次见面机会,后来越来越觉不象,她不似工心计的人,况且,他也不值得她那么做。
分手时元元问:“明早顺路吗?”
“同样时间在这里等你。”
元元没想到王某人会在楼梯角等她。
她并不害怕,只觉诧异,“喂你还不回家?当心有人不放过你。”
“我已经同她说过了,要离婚。”
元元笑出来,离婚竟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回家吧,”元元劝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大家都累了。”
“那年轻人是谁?”
“一个朋友。”
“爱人?”
“不不不不不,谁有空谈恋爱,十划还没有一撇,我只想认识一些新朋友。”
“元元,我们结婚吧。”他还想挽回。
元元心平气和的说:“怎么结,单方面申请离婚就需要五年时间,你误会我想同你结婚,所以一直拿这个来做饵,事实不是这样的,我若单想结婚,自然会同没有家室的来往,你辜负了我的时间心血感情。”
“元元,我会补偿你。”
“不用,我没有失去什么,反而赚得智慧经验,”她停一停,“再见。”
元元发觉她的口气像平平,她用锁匙开启大门,迅速关拢。
这样冷的天气,额角都冒出汗来。
太长的日子让他为所欲为,元元曾经做过感情奴隶,脱了身才知道惊险。
她用背压着大门,象是怕有人会闯进来。
搬家,一定要尽快搬家。
电话铃骤响,元元吓一大跳。
她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