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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洵又同管理员说:“每天我都把一封信搁在此地,你有没有留意谁把它收去?”
“我没有注意。”
人来人往好不忙碌,也难怪他。
“能不能代为注意?”
“王小姐,你搞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淑洵向他笑笑。
她拨好闹钟,八时起床。
立即梳洗,然后更衣,赶到七楼去按铃,仍然没有人应。
莫非昨夜没回来,
淑洵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此君会不会是去了楼下收信?
她连忙乘电梯赶到地下。
管理员一见她便说:“王小姐你来得正好。”
淑洵看,“信呢?”
好家伙,果然信已被取走。
“林先生拿去了。”
“他叫林仲南?”
“他问谁把信搁在这里。”
“你有没有说是我?”
“有。”
“他人呢?”
“出去了。”
“你如看见他,叫他来找我。”
管理员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淑洵笑,“迟些告诉你。”
逮到了。
她回到家,吁出一口气。
打开早报,看将起来,觉得有点累,便躺在长沙发上打盹。
门钟响起,把她再度叫醒。
她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相貌端正,打扮整齐的年轻人,
“王小姐?”
“林仲南?”
他开门见山就问,“那些信你从哪里来?”
“假如你不介意,进来喝杯东西详谈可好?”
“打扰你了。”
“别客气。”
林仲南一坐下便说:“王小姐,我不是林仲南。”
淑洵瞠目,“那你是谁?”
“我是林仲南的弟弟林昆南。”
“呵,一样啦。”淑洵松口气。
“不,王小姐,不一样。”他说,“请王小姐告诉我,这批信从何而来?”
“我完全不知道,它们出现在我的信箱里,收件人却是你哥哥,你说多奇怪!”
“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点。”
“什么意思?”
“请王小姐给我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他自外套袋中取出那一叠信,“一共十
封信,王小姐,请你查看邮戳印。”
淑洵倒一直没留意这些细节。
被他一提醒,她细细看,看出破绽来,“噫。”
“看到没有?一九七七年十月三号。”
淑洵猛地抬起头来,“这封信年期久远!”
“可不是。”
“怎么寄了十年才到?”淑洵惊问。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彼时我才念高中哪。”淑洵低嚷。
林昆南摊摊手。
“你应该去问令兄。”
“还劳吩咐吗,”他说:“我一看到信箱上搁着一封这样的信,便深觉奇怪,大哥
移民已有十年八载,这幢楼宇,本来租给他人,我们收回自住才几个月,立刻有人寄信
给姓林的,而且地址写错了。”
“奇怪。”
“还有下文。”
“请说。”
“一封两封不出奇,怎么天天一封,而且我忽然想起,大哥念高中的时候,收过这
种信,我认得字迹。”
淑洵问:“谁寄给他的?”
“是他的小女朋友。”
淑洵内心一阵温馨,早熟的人感情生活比较丰富。
“我认识那位小姐,我知道她仍住在本市,但是人家早已结婚生子,不可能再写信
给少年时朋友,但为了证实这一点,我还是与她会晤。”
淑洵为这个故事着迷。
她倾耳细听,没想到她与他同样为了这一叠信查根问底,其实他俩既非寄信人又非
收信人,无论池水出现多少涟漪,都干卿底事。
林昆南说到这里,忽然困惑地问了一个问题:“平日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这次
却仿佛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推着我去作调查,为什么?”
被他这样一说,淑洵也猛地惊醒,对呀,她又何尝喜欢寻幽探秘,但为着这封信,
硬是设法把林昆南自一百多户人家里揪出来。
是什么力量?
淑洵与小林都大惑不解。
过半晌,她才问:“对了,那位小姐怎么说?”
“称她为那位太太才对,她嫁给欧阳氏,生活很愉快,我们约会喝茶,她记得我—
—”
林昆南把信取出来,欧阳太太讶异的说,“什么,仲南还保留着这些信?真亏他的,
都十年了。”
她把邮戳日期指出来给昆南看。
昆南呆若木鸡。
欧阳太太笑道;“信里也没写什么,只不过是同学与同学之间的问候。”
但是这批信却流落在不知名的空间十年之久。
“你可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林昆南问淑洵。
淑洵如入迷离境界,事情的过程她完全知道了:一个小女孩子写信给男朋友,信不
但迟了十年才到收信人的手,还写错地址。少女与少男在十年后都已分别组织家庭。
淑洵问:“如果当年林仲南收到这些信,他俩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谁知道,也许他们会成为恋人。”
“你有没有到邮局去查过?”
“有,你看,邮印上盖着北角字样,于是我到该处分局查询。”
“结果如何?”
“服务人员一口咬定开玩笑。”
“不,不是玩笑。”
“很难叫他们相信这件事。”
“我相信。”淑洵说。
“我也相信。”
他们静下来。
然后两个人同时想到一件事,淑洵与林昆南同时说:“咦!”
“你先说。”
林昆南不好意思。
淑洵说:“我们虽然住在同一幢大厦里这些日子,若不是因为这十封信,可能无缘
会碰头。”
这么说来,整件事就是为着要使林昆南认识王淑洵?有这个可能吗?
冥冥主宰为何要作如此安排。
连淑洵觉得有点尴尬,她站起来,伸一个懒腰。
“我想去开信箱,看看有没有信。”
“我陪你去。”林昆南毫不犹疑地说。
信箱里已没有错信。
会不会是他们的任务经已完成,因此光荣退休?
淑洵暂且把这宗神秘的事搁在一旁,与林昆南闲谈起来:“你也一个人住?”
“正是。”他微笑。
他哥哥的感情生活比他活跃得多。
淑洵感喟的说:“这是一个最热闹也是最寂寞的城市。”
林昆南点头同意,他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王淑洵:白皙皮肤,高佻身段,大眼睛里
全是聪明,说话条理分明,他忍不住喜欢她,
他看看腕表,“吃饭的时间到了。”
淑洵笑道:“一起吧。”
一见如故。
淑洵真怕有人问她:你是怎么认识林昆南的?
届时她唯有答:是因为一些信的缘故。
你写信给他?
不。
他写信给你?
也不。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淑洵完全不能解释。
算了,反正她喜欢他。
饭后,小林问她:“要不要到舍下来喝杯咖啡?”
“我是嗜茶人。”
他笑:“我做茶也一样好。”
他们把那十封信摊开来研究。
信封右角都被淑洵批着“无此人”三个大字。
淑洵问:“信拆开没有?”
“没有,但哥哥说,他授权给我,任我处置这些信。”
“他不关心?”
林昆南惋借地说:“可不是。”
看来他比他大哥敏感细致得多。
他取出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打开来,与淑洵一起看。
信上写:仲南同学,星期五放学在图书馆见面好吗?有些教学上的问题想请教你,
张丽堂,七七年十月二日。
短短两句话而已,少女情怀毕露。
信纸浅蓝色带图案,正是当年最流行的式样。
他们急急拆开第二封信。
“仲南同学,在图书馆见到你,但为什么不与我说话?”
林仲南根本没有收过张丽堂上一封信。
林员南说:“我认得张丽堂的字,她曾经亲手做生日卡片给大哥,大哥还给我们众
人笑了整整三天。”
淑洵忍不住说:“年轻真好。”
这是真的。
一旦成年,就得为扬名立万努力,非得抛却闲情不可。
“你想不想再看其余的信?”
淑洵轻轻摇头。
“张小姐浪费了不少时间,看得出这些短短的信都经过誊清。”
“难怪大人老说小孩无聊。”
淑洵看着林昆南把这些信都放进一只牛皮纸信封里去。
淑洵问:“张小姐有没有问你要还这些信?”
“没有,她也不要它们了。”
“换了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