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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江一言不发,取过外套。
对方瞠目而视,“你到什么地方去?”
子江心平气和的答:“回家,睡觉。”
他是如此疲倦,四肢沉重,头脑昏沉。
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此刻,他只愿扑在床上,一眠不起,无知无觉,啊,不对,假
如可以的话,他愿意再见一见那位倩女。
子江并没有顺利上床,妹妹找他,诉说着父、母、弟、兄、嫂、男友、社会的不是,最
后,希望子江赞助她到欧洲游学。
子江一边瞌睡一边听她滔滔的倾吐,肉体进入崩溃状态。
终于,妹妹也走了。
子江欢呼一声,反锁好门,跳上床,拥着被褥,舒服地伸了伸腿,呵,虽南面王也不易
也,他同自己说。
他睡熟了。
梦,趁他不备,悄悄回来。
他醒了,在同一间房,在同一张床,一睁眼,就看见那张美丽的春风脸,“子江你醒了。”
子江挣扎一下,“我在哪里?”
那女孩欢呼:“子江,啊,你回来了。”
子江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她柔软轻盈的手。
她温柔的问:“你还记得我吗?”
就在这紧要关头,子江醒来。
他躺在自己的睡房里,看一看闹钟,已是早上七时。
什么,这一觉睡了十多小时?他从来没有如此渴睡过。
子江忽赶到公司。
合伙人冷着面孔,为他介绍新聘请的设计员,“子江,以后你的工作量可以减轻。”语带
讽刺。
子江一点也不在乎。
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
所有待办的设计图都堆在桌子上,电话来,妻子叫他去接小江出院。
他去了,小江不肯让他抱,妻子幸灾乐祸地冷笑,并且,伸手问他拿家用支票。
子江非常驯服,一一照办。
反正出来了。他顺道到父母家里去一趟。
他去厨房斟茶,开水溅到手背,熨痛使他缩手。
母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痛不痛?想想,一滴水都那么痛,不要说是火烧了,你们可
不准拿我去火葬,我要土葬,捡一块高些干燥的山地,不要吝啬我的殓葬费。”
子江连忙离开那里。
在街上,他抬头看看天空,这不是真的,这个世界太荒唐太离谱太怪诞,这统统不是真
的。
这是一个梦。
一个恶梦。
怪梦醒后,他会回到原来美好的世界去。
子江一惊,他忽然想起那个女孩子一直重复的话,子江,你醒来了。
他愿意醒来,真的,自这个不可思议、难以形容的梦中醒来。
子江叹一口气,这是许多人的梦想吧,离开烂摊子,从头开始。
下午,他与合伙人好好谈了一谈。
“我很疲倦,需要放假。”
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苦笑道:“一位太太同一位小姐的确令你受尽折磨。”
子江想了一想,“不,是我自己应付不了。”
“放长假也好,打算到哪里去?”
“休息,睡觉。”
“你睡得不好?”
“不,太好了一转侧已经天亮,象是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要不要看看医生。”
“我没事,这样吧,自下星期起,我放三个月假。”
呵不需要他了。
子江笑笑:“也可以。”
没有什么值得争的,子江收拾一下,回到家中。
他计算一下存款,倘若同时满足父母、妹,他就身无长物了。
何况还有妻女要待他照顾,女朋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本来是无所谓的,花得快,赚得更快,一手来手去,但最近子江在事业上遭遇挫折,一
口真气接不上来,他想开一个小差,休养生息后,从头再来。
这就惨了,连丁子江都成为丁子江的负担。
况且,移民也需要一笔现款。
丁子江托着头,半晌不知如何处理这笔有限的财产。
鬼不知施比受有福,有头发啥人想做癞粒解决不了的问题只得明天再算。
子江靠在沙发上,倦意渐生。
那一个个梦,并不重复,相反地,有连贯性,如一个精彩的长篇小说,渐渐披露情节,
子江太想知道下回分解。
象他的前辈庄生,他进入了蝴蝶之梦。
“子江,”那女郎焦急的问:“你不是连我都有忘了吧。”
子江看着她,令这么美丽的人儿尴尬,实在至大罪过,但她到底是谁?
“我是珉珉,你的妻子。”
什么,子江茫然,这么可爱的妻子?
只见珉珉松口气,“子江,医生说你受了严重脑部震荡,能够醒事是个神迹,你慢慢都
会想起来的,不久就可以复元。”
子江不响,他只是看着她,已经心满意足,因此微笑。
珉珉亲吻他的手。
子江被门铃吵醒。
他是那么不愿意从梦境回来。
来人是他现实生活中的女朋友。
声势凶凶:“你把我对那张附属信用卡取消了?”
子江点点头。
“为什么?”
“一个月买三万块衣服实在太多了。”
“你不想见我穿得漂亮?”
“我根本不想见你。”
子江女友扑上来,伸出十指,抓向他的脸。
子江把她推开,眼珠子还属于他,但面孔上有十条抓痕。
人狼,月还没有圆他家已经出现人狼。
恶客大闹一场,家里七零八落。也难怪她,女性的尊严说什么都比男性的高,算了,要
是以后她不再上门,再让她打一顿都是值得的。
子江看看钟,他已经睡了六小时。
奇怪,时间越快,怎么搞的。
反正不用上班,无所谓。
他做了简单的食物,吃起来,一边看报纸。
没有新闻才是好新闻,可惜坏新闻挤满每一角落,子江将报纸扫到地下。
珉珉。
多么好听的名字,她说她是他的妻子。
子江为脸上的抓痕敷上药,照镜子,吓了一跳,这么憔悴,都快不认得自己。
早几年,丁子江还是本市出名的才子,英俊潇洒。
他太肯为闲事担忧了,再不改过,真会未老先衰。
子江摊开支票簿,拨一笔现款给妹妹,足够她合理地在欧洲游乐一年。助人为快乐之本,
他也只得这个小妹。
把支配寄出,他心中安乐许多。
珉珉,他想怎么记忆中一点没有印象?子江笑了,梦又不是真的,怎么会有印象。
日有所思,渴望得到一个温柔的女性的全部爱情,所以才接二连三地做梦。
会有这样可爱的女郎吗,静心服侍,等他复元。
现实生活中失败的打击太过锋厉,梦中没有这种烦恼,何况又有珉珉相伴。
梦中情人,难怪有这样的形容词。
子江靠在沙发上,不愿起来,悠悠然,仿佛又进入梦中。
时间对他已经不重要,子江有点不安,睡得这么多,不能算是正常,或许应当看医生,
心理医生,对,但是躺着的身体无比舒适,万一医生真把他看好,丧失这唯一的乐趣,如何
是好?
子江半明半灭地躺着,有点渴望有点饿,他感觉到收拾屋子的钟点女佣开门进来,看了
看他,做完功夫,她离开。
子江仍不愿起来,他拒绝听电话,也不肯应门,他一心一意等候珉珉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子江觉得有人推他,叫他,甚至用冰毛巾敷他面孔。
他终于睁开双眼,“珉珉?”他挣扎起来。
来人是他的妹妹。
“你。”子江失望。
妹妹也很焦虑,“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多久?子江打一个呵欠,“个多小时罢了。”
“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三。”
“见鬼了,今天已经星期五。”
“不骗我?”子江怔怔的。
“钟点女佣说来过两次,都看你躺着不动,吓得不得了,才通知我来看你。”
但是,这两天并没有看见珉珉。
“要不要吃点东西?”
“也好。”
“大哥,谢谢你那笔款子。”
“不要客气好不好,要你开口,我已经不好意思。”
“大哥,父亲那房子……”妹妹欲语还休。
“我会照顾他的。”
“他不是伟大的,值得景仰的一个人。”
子江微笑,“但他是父亲。”
妹妹也笑了,兄妹好久没有这般融洽。
子江用冷水洗个脸,偕小妹出去选房子,他运气不坏,股票下跌影响市道,屋价便宜了
十个巴仙有多。
子江说:“小妹,装修入伙的事,交予你了。”
“得,我办妥这些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