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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肇神情紧张,“没救了吗?美莎一辈子都会这样子吗?”
水蓝儿偷偷地瞧着小齐,然后傻傻地摸着头,“要救四岁得带回村落,但是不久前我才发现,我不认识路,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偷瞧着小齐的表情,见他面无喜色,反而一片愁云惨雾的模样,她忍不住,一脚就往病床上踢了一下,因为用的力气不小,整张床都快飞了起来,也将小齐吓得惊叫连连。
“干什么?”小齐几乎被吓跑半条魂。
“没什么,踢一踢而已。”水蓝儿说得倒挺乐。
美莎觉得好玩,也伸手去拉病床上的铁杆,接着就上上下下摇了起来,看不出四岁模样的美莎,力气也是惊人,小齐惊魂未定,又被震得哇哇大叫。
“美莎!不可以!”安东肇一出声制止,美莎就停下来了,水蓝儿倒是很开心,连连夸赞“四岁”做得好。
“我正在烦恼美莎该怎么办而已说。”小齐讲话轻飘飘的,还不放心地抓紧床缘,深怕再被摇一次。
“哼!胡说!”水蓝儿气冲冲地瞪着小齐。
安东肇不安地插嘴问水蓝儿,“没有其它方法可带美莎回村落吗?”
“也不是没有,以后再看看吧!”水蓝儿有些保留地回答,也许她压根就不太信任这个新面孔人类,而不想做正面的回答。
“真的不行?”安东肇啰嗦地又问了好几次,每问一次,他的眼中就多了份遗憾,小齐知道,他一定在哀叹什么,小齐那份毫无作用的侧隐之心又点燃了起来。
“水蓝儿,你可以试着看看美莎有什么毛病,说不定不用回村落,你就能治好她了。”
“……”水蓝儿一脸为难,嘴里细声嘟嚷着:“什么时候变得会指挥我做事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怎么了?水蓝儿?”小齐手心冒汗,有点不安地问着,他猜想水蓝儿正在设计怎么欺负他,他还知道他避无可避,但这次他决定绝不害怕得乱吼乱叫。
可是小齐猜错了,水蓝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地,开心地举高美莎,逗着她玩,美莎所戴的宽帽,竟不小心连着半边金发落下,藏在帽中那闪耀美丽的金发奔流而出,在美莎漂亮的右脸相衬下,更显得秀丽无比,但更吸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部左半边,是那光秃秃的一片……灼伤?
小齐又恐惧地叫出声来。
五、
“哇啊——”小齐一见到美莎那半边灼伤的头,心中顿生害怕,不由得喊叫出声。
一听到小齐哇哇大叫,美莎眼睛突然一亮,挣开水蓝儿的双手,从空中瞬息降落至地面,一丁点也没有摔伤。她抓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匆匆跑到角落戴上,恐惧地畏缩在墙角,重覆说着几句话:
“美莎才四岁而已,不要欺负美莎,不要笑美莎,美莎只有四岁……”
水蓝儿一脚踢向病床,瞪着还在哇哇叫的小齐,“你够了没?”
看到美莎的动作,小齐也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他赶紧捂住嘴不再吼叫,可是美莎还是畏缩在墙角,手紧压着宽帽,喃喃地重覆那些话。
“对……对不起……”
“太迟了。”水蓝儿凶巴巴地责备。“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掉这哇哇大叫的毛病?”
“……对不起。”小齐想抗议是水蓝儿不小心让美莎的宽帽落下,但自己似乎毫无立场说这种话,只能再次道歉。
“无论如何,”安东肇突然跪了下来,求着水蓝儿,“请你一定要带美莎回去治疗,那不是后天产生的,而是出生就这种样子,求求你,求求你……”
“……不行……至少目前不可能……”眼看安东肇眼中滚着泪水,水蓝儿还是一样无情,“那灼烧似的伤疤也不致于致命,再等等吧!”
水蓝儿的拒绝让安东肇整个人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哽咽出声,却是语带威胁,“既然如此……我们也帮不了你……无所谓吗?”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需要帮……”水蓝儿正说到一半,身后突然一阵金光闪烁,脑门遭到重重一击,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踉跄地倒下。
“早说不要浪费时间的。”像小孩子般天真无邪的声音在水蓝儿倒下后传出,竟是美莎,她一手举于胸前,神情态度与先前大不相同,“肇,把她带回去吧!我顺便解决这二个。”
“算了吧!美莎姐!他们碍不了事的。”安东肇赶紧为小齐与泠湘湘求情。
“谁叫他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美莎将手对准病床上的小齐与身旁的泠湘湘,一阵金光自手上放射而出,疾冲向他们二人,估计方才水蓝儿受击,也是被这金光袭中。
小齐见状,害怕地往后逃,但他已经身在墙壁之下的病床上,根本无法儿可退,仓卒妄动的结果,让吊点滴的架子倒下来,正好挡住疾射而来的金光,点滴因此破碎,爆出葡萄醣加水的液体,也救了二人的命。
“……”美莎激动地咬牙切齿,方才连身具能力的水蓝儿也不堪她一击,眼前这二个平凡人居然毫发无伤,只溅了一身水,目露凶光的她不自觉地举起双手,巨大的金光自手中流篡出,像电流般在左右手交流着,原本漂亮可爱的脸蛋,也不停地扭曲,充满灵性的双眼,如今也布满了血丝。
“这下子看你们怎么挡!”她手上的巨大金光愈来愈强烈,笑容也愈来愈邪恶。
“美莎姐!不要!”安东肇拖着水蓝儿来到门口,“你这么做,连我都会受伤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你不会快拖她一起离开房间吗?”美莎凶巴巴地斥责安东肇,但安东肇非但没照美莎的要求离开房间,反而“碰”一声倒了下去,那门居然自动将他撞倒了。
“肇!”美莎担心地发出尖锐叫声,她眼光往回一扫,看到小齐正按着床边的按钮,一看就知道是他用门撞安东肇的。“你居然敢伤害他!”
美莎手上的金光更加强烈了,但她却迟迟不敢发出,只能狠狠地瞪着小齐。
“她不敢攻击我们!这样会把安东肇卷进去!”泠湘湘发现美莎的矛盾点,她说出时还拚命地盯着美莎,见美莎脸庞忽然抽搐一下,加上那满脸不甘心的模样,她更相信自己猜的没错。
“快!我们快走!”泠湘湘一把就抽掉小齐一直不敢动的吊点滴针头,大胆地拉着小齐向门口跑,美莎只能气愤地瞪着他们,她愈是气,手上的金光就愈强烈,根本压制不下来,但她又绝不能放出,这样做一定会破坏整个房间,伤到她不想伤害的人。
小齐与泠湘湘跑到门口,立即蹲下要顺手抱走水蓝儿,虽然他觉得很重,还是奋力将水蓝儿抱起,这次小齐并没有像前次一样,放泠湘湘于地上不管,顾自逃走。也许二人的地位不一样吧,但小齐压根就没想到那么多。
“嗯!我们走。”小齐吃力地向泠湘湘点个头,她将门打开,正要出去,身后却传来了激烈的玻璃破碎声,二人下意识地往回看,只见美莎喘着气,与一地的玻璃碎片,如果稍看远点,可以发现璀璨的夕阳余晖,与只剩断垣残壁的阳台。
“她把金光丢到玻璃窗上!”小齐领悟到发生了什么事,吃惊地大喊。他也领会到如果金光放射到房间中,那这间房间大概会消失吧!
“没时间了!我们走!”泠湘湘留下这句话,身影立即移动,往电梯处跑去,小齐也尾随其后。一路上好几个人好奇地问怎么回事?更有些人生气地大声抱怨,要负责人来见他,向他报告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就要退房,一付钱多的口气与派头,在这层楼可说是屡见不鲜。
泠湘湘按着电梯开关,连忙催促还未到的小齐,小齐也想快点,但缺乏运动的他真的觉得水蓝儿好重,想快点都不行。
“啊!”泠湘湘突然觉得不对,搭电梯真的好吗?要是搭到一半美莎将电缆切断,那是必死无疑。“搭电梯危险!我们走楼梯好了!”
“什么?”小齐满头是汗,抱着昏睡的水蓝儿来到电梯前,“这里是几楼?”
“十三楼!”
“不行,走楼梯会累死,美莎想捉水蓝儿,就不会杀害她,我要坐电梯。”小齐再提起力气,努力地抱水蓝儿进电梯,他不打算等泠湘湘,就要按下关门的按钮。
“等等!”泠湘湘吸一口气,也跟着进电梯,“好,去一楼,或是去地狱吧!”
“可是……”
泠湘湘亲自向前按下开关,“别误会,我也不习惯走楼梯。”对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