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能用别的扣子代替吗?」魏巍也蹲下身帮忙找,毕竟扣子是被他扯掉的。
只是视力本来就不是很好的他实在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摸来摸去,老是摸到小石子跟小砖屑。
「美塞(不行),一定要用这粒。」一颗普通小扣子是没什么好执着的,但现在如果不找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情绪,会让他觉得尴尬然后浑身不自在。
魏巍也不再多说,他知道陈晋的犟牛个性有时候做事情是不太需要什么理由的。
只是这样两个大男人蹲在夜里微弱路灯下在地上摸来摸去,大概跟道怡想像中「感人的会面」有点距离吧……
不过这场景,倒是让他回想起了那年除夕晚上,两个人蹲在海边捡星沙的往事……
「啊!!」陈晋大吼一声打断了魏巍的思绪。
「找到了吗?」
「干……摸到高塞(狗屎)……」陈晋鬼叫着,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地上那坨被他弄散的半乾狗大便,然后再望着自己的右手掌。
「……」魏巍咬着嘴唇,非常努力才让自己不要笑出来。
不能怪他兴灾乐祸,实在是因为这情形太好笑了……
「虽小(衰,倒楣的意思)……」陈晋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魏巍早就忍笑忍到一张脸都变形了。
他把手在路边草地上葛(抹)几下然后伸到鼻子前闻,差点没呕出来的……
「噗!」再也忍不住的魏巍不小心喷笑出来,换来的是陈晋秀眉一横,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伸手用力捏了魏巍的脸颊。
「啊……」狗屎……沾到狗屎的手……碰到脸……
魏巍笑容僵在差点没绿掉的脸上,他忙用微抖着的手掏出手帕用力擦着脸。
「嘿!」看到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魏巍那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陈晋很爽地笑了起来。
「……」望着那好熟悉好怀念的灿烂笑容在陈晋那张才刚哭过,眼睛还肿肿红红的脸上浮现,魏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优,等会洗一下就好了啦。」看魏巍边走边用手帕不停地擦脸,白皙的脸皮给他擦得红红一大块,有点像是「一见发财」电影里小殭屍的那个圆圆腮红脸……陈晋索性抢下魏巍的手帕不让他再擦。
「恶心死了……」
「干!谁叫你要笑林杯!」
「是你自己……」是你自己要这么好笑的,怪谁啊?
魏巍一脸无辜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脸碰到了从狗的肛门出来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勒……」两个人走到陈家的铁门前,陈晋握住门把推了两下,闻风不动。
「干!」八成是刚才急急忙忙冲出来追人的时候不小心把门带上的。
「没人在家吗?」
「没。」因为阿爸跑船还没回来,所以今年老妈老妹都到娘家一起过大拜拜了。
「钥匙?」
「谋眨(没带)。」连衣服都差点忘了穿,哪会记得带席(钥匙)啊。
「习惯不好。」魏巍撇撇嘴说道。想到不能立刻洗脸他就痛苦起来。
「靠杯(哭爸)!」要不是?了追你林杯也不用这样像肖A(疯子)一样冲出门。
陈晋走到院子抬起头看了看,只有二楼的窗户没装铁窗,窗外还有突出的水泥窗台,沿着房壁的水管应该可以爬过去。
「等我,我爬上去开门。」
「别啊,好危险……」
「谋(没)你来被(爬)!」陈晋耸耸肩对魏巍说道。
「……」魏巍抬起头看了看那个二楼窗户的高度,摔下来应该死不了吧……
「好吧,我爬。」魏巍蹲下身解开脚上皮鞋的鞋带,脱下皮鞋跟袜子整整齐齐地摆好,赤着脚走往墙边。
「逃卡(头壳)坏去!林杯被(爬)啦!」魏巍那样像「追来阿」(水梨子)一样北袍抛幼迷咪的(形容白皙细嫩),等会不小心摔下来还得了?
陈晋伸手将魏巍一把抓住推到一旁,无论如何当然是自己来爬比较妥当。
「手有大便……」魏巍低头惊恐地看着自己刚被陈晋一把抓住的衣服。
「干!林杯没用那手啦!」陈晋踢开脚上的夹拖鞋,只手找了个好施力的地方勾住,开始往上攀爬。
「你小心……」虽然陈晋那灵活又敏捷的动作像只猴子般爬墙如爬树,但魏巍在下面还是紧张地冒冷汗,这个高度摔下来虽然不会要人命,但魏巍无论如何是不愿意见到陈晋有任何的伤害。
他不自觉地更靠近墙边,抬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晋的动作,心下打算如果陈晋不小心掉下来,那至少他还可以在下面充当肉垫这样。
然而陈晋越爬越高,魏巍突然察觉了一件令他很脸红的事……
陈晋……他……
没?穿?内?裤!
从陈晋那宽宽松松四角裤的裤筒看进去,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大腿和一点点的臀部……
所幸其他地方因为灯光不明亮所以黑忽忽地看不真切一片马赛克,只有在攀爬动作大一点才会小小地走一点光。
四角裤里面没穿内裤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这样春光无限的场景如果是由自己所喜爱的人来演出那真是叫人好生折磨。
魏巍脸红得像苹果,耳朵彷彿烧起来似的发热着。
他心虚地闭上眼睛,但又担心这样一来如果陈晋摔下来那就来不及接了,於是只好又睁开眼睛,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裤子上而忽略裤子里的风景。
好不容易终於熬到陈晋爬进二楼的窗户,魏巍松了口气。
一方面是因为担心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消音),现在有全身虚软无力的感觉。
「靠(哭)……」一爬进房间便看见那一屋子乱,陈晋的头立刻大了两倍,他转身对着窗外的魏巍大叫道:「蛋挤勒(等一下)喔!蛋蛋(等等)!」
回过头立刻粗暴但神速地将所有的家具归位,杂物往床底下塞,衣服裤子袜子往壁橱里藏,拉着床单用力甩扯个两三下看起来比较不会皱得像酸菜一样。一切OK要走出房门时,陈晋突然又折回房间将那个木头相框往枕头下一塞,这才放心地去开门。
「拍写(抱歉),哩蛋啰(让你等了)。」陈晋拉开一楼铁门,抓抓头有点尴尬地说道。
「不会……」不知道陈晋在摸什么开个门需要这么久,不过却因为有这个空挡得以让血发红的脸白回来,魏巍心下暗暗侥倖。
魏巍坐在陈家客厅的长椅子上,用陈晋的毛巾擦拭着刚刚用肥皂洗半天才洗好的脸。
环顾这个客厅,一切的摆饰都和以前差不多,只是以往门口处那堆了一地一袋袋的塑胶花手工不见了。
之前听道怡说,陈晋现在平常在国术馆当教练,还在某家挺有名的太极拳社当约聘的老师帮学员上课,所以陈妈现在可以比较轻松地靠儿子养而不必作手工贴补家用了。
看不出来陈晋这小子还会打太极啊……看他身段那么柔软,搞不好还会瑜珈什么的……
陈晋长大了,走着属於他自己的道路,过着属於他自己的生活。
而他,他却多希望能够和陈晋在一起,能够拥有属於两个人一起走的道路,两个人共同的生活。
他实在无法否认他这一次来是有所期望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离开台北出发到东港之前,还特地将房子里里外外大扫除一遍,然后把放在柜子里、从陈晋离开后就没人使用的枕头拿去送洗?
又何必特地跑到超级市场去买了一罐爽身粉放在房间呢?
但是,当年无牵无挂的陈晋都不愿意留在台北了,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东港,离开他已经开始走的路呢?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花痴一样啊……
站在厨房流理台前用刷锅子的钢刷沾沙拉脱用力刷着右手掌,虽然有点痛但重这个举动可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
但一想到等会又得面对那不自在、令人手脚不知道要放哪的场面,整个人又有些闷闷躁躁的感觉。
除了高兴跟不安之外,可能还带些罪恶感……
当年什么都没说拍拍屁股就走人,魏巍一定很生气很不爽吧……
原本他还在想魏巍可能就跟他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他还愿意甩自己……
就算现在被责备被埋怨了,那也是无话可说的。
只是当年魏巍给他的那个问题,他到现在依然回答不出来。
想啊……当然想!谁不想跟自己尬意(喜欢)的人吐给的佛A跛(together forever )呢?
只是那些说不出或理不清的顾虑让他没办法爽快地说「我想」,不能乾脆地说「我要」。
更何况,今天的魏巍也许已经不需要他的任何答案了。
他将水龙头扭开,将一手的泡沫洗掉,然后撂起衬衫擦了擦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