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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焉知所爱之人不是今世的煜呢……别轻易的给一段感情画上句号!”
那是梦里煜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难道也是在预示着她……
“不会……不会……”
她猛劲的摇着头,一旁的尹傲天被她突然的举动和惊恐的表情弄得大惊失色,双手板过她的双肩,颤声道:“皓雪,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
“尹大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烈——竟然是……是……”
第三十六章 柳暗花明
玉箫阁上,尹傲天负手迎风而立,白衣胜雪,在徐徐的夜风中肆意飘飞,满头青丝一改以往的高束,而仅以一根指宽的皮绳环于额前,散落的发丝在脑后如柳絮般漫天飞舞……君本无心妖娆,却在这样寂静无波的夜里,无端的给他本就绝尘的挺拔姿容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魅惑!
也许这样的他,景皓雪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因为尹傲天从不会向她展示他心中的这份期待,亦不想在她面前泄露太多的情丝。
他只想让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能在他的守护下获得真正的解脱,让她从此活得自在、洒脱!
然而,当景皓雪向他娓娓的讲述了那个关于前世、关于额前血烙、关于千寻和煜的梦境之后,当景皓雪终于确定了原来烈就是她前世的煜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与蒙烈之间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宿世姻缘。
他的一切努力、一切期盼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这一路的执着,除了徒添剪不断、理还乱的愁思之外,也只不过是为世人嗤笑他尹傲天拿得起、放不下、如此妄做小人而提供一些更为现实的素材罢了!
罢了,罢了,一丝苦笑从他嘴角溢出,抬手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开自己的心,让它去寻找自己的方向吧!”耳边响起刚刚临别时,他对景皓雪说的那句话!
久久的回味着,却忽然发现也许这句话更加适合对他自己说。
看过了蒙烈留给皓雪的信,裕筝公主的做法他不敢苟同,但她可以勇敢的坦诚自己的错误,不再执迷下去,而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到头来竟是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于是,手握空杯,遥对明月,豁然一笑,道:“皓雪,我们都一样,放开自己的心吧!”手落处,虽仍是满腹寂寥,却也因为放弃执着而轻呼一口气,原来,放下一件心事可以让人这样的轻松自在?
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快乐,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也是尹傲天作为一方霸主最为难能可贵之处吧!
可是,此时的景皓雪却并没有像尹傲天一样,虽然经历了剥丝抽茧的痛苦,却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真正的享受到了羽化成蝶的轻松与瑰丽。相反的,束缚在她身上的藩篱似乎越来越沉重!
前世的宿怨虽让她震惊,然而这一世的几番离合与捉弄,却让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手里的那封信让她不知所措,褶皱不堪的信笺上,那娟秀的蝇头小楷却依旧清晰可见,让茫然的景皓雪不得不一次次的面对那可笑的真实。
那——是一封裕筝写给蒙烈的信,可是,那里面竟有着一个景皓雪这辈子都不愿去面对的事实,因为,比起面对这个事实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会让她的良心更加好过一点!
烈哥哥:
裕筝走了。
也许,那一日,裕筝本就不该留下,可能也就没有了后面了这些纷纷扰扰。可是,如果裕筝没有留下,又怎么会在时过境迁之后,才真正明白了原来一直是自己搞错了心的方向!
苍天有眼,机关算尽的我最终自食恶果,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原来什么在我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
烈哥哥,景姐姐,裕筝想对你们说,裕筝错了!可是,失去的却是永远也不会因为我的歉意而回来了!所以,裕筝愿用一生的光阴,为你们的孩子超度!
最后,有一件事,裕筝实在拿不出勇气当面澄清。其实烈哥哥与裕筝自始至终并无肌肤之亲,那一夜不过是裕筝为了让烈哥哥从此忘记景姐姐而故意设计的一幕,试想,烈哥哥当时因得知景姐姐丧命而脏腑受创,大病未愈又伤心过度之时又如何与裕筝……那日,裕筝去穹庐大帐实为解释此事而去,却不料阴差阳错,被景姐姐所误会。
你们一定会因此而更恨我了吧?然悔之晚矣,再见亦是无颜!只盼景姐姐与烈哥哥能冰释前嫌,幸福快乐!裕筝死而无憾!
裕筝留字
这封信,她不知反反复复的看了有多少遍?每次看过,眼泪总是成串儿的滑落。
世事无常,她该怪裕筝新机太重,还是该怪自己冲动武断?孩子没了,回头却发现那只是因为一个恶劣的玩笑!如果不是裕筝最后解开了这个谜底,那么她将要错过的仅仅是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吗?
前世,他因她而殒命。今世,又因她而失去至亲骨肉。这样的她,还值得他去爱吗?一世的轮回,历尽了沧桑,难道只为换回这一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吗?
她,为他而心疼!
“烈,你好傻!你居然两世都栽在我的手里,却为什么不学乖点,远离我呢?景皓雪何德何能?竟让这样至真至诚的男子耗尽两世倾心以对?”
“明日辰时,我在山下等你,一直等,等到你来为止!”蒙烈转身离去时的话语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坐立难安、无法决断。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辰时了,她却仍旧犹疑不决。以前,没有烈的夜里她都会觉得漫长难耐,可今夜她却觉得出奇的短暂,似乎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天边就已经开始现出了微光!
然而,裕筝说她再无颜见烈,而她又如何有脸去见烈?
她摇了摇头,无论她做了什么?烈都会原谅她。可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无法原谅自己!
第三十七章 情归何处
天还未亮,箫剑山庄山后那条几乎无人踏及的林荫小路上,一个轻灵婉约的身影匆匆的由远及近,秋日的晨晖清冷的洒在她单薄的身上,偶尔,沙沙作响的落叶零星的在她身前身后飘落,似乎不忍她就这样孤单的离去,而给她举行一个简单却无处不显凄凉的送别仪式!
简单的行囊,沉重的脚步。虽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景皓雪却依旧带着难解的心结,踏上了那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旅程,一如她当年离家时的模样,却独独没有了那份毅然决然的心境!
抬头看天,辰时应该到了,景皓雪也终于到了山脚下,只不过她走的是山庄的后门。而此刻,照她的估计,蒙烈应该是在前门等她,她只是小小的跟他玩了一个时间差!
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恍惚,直视远方,她不禁在心中又一遍的问自己,从此真的要踏上这一条和烈越走越远的路吗?答案还未曾揭晓,心底却在那一刻迸发出此起彼伏的反对之声。原来,要做出一个违心的决定竟是这样的难啊!
正自黯然神伤之际,山下官道旁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缓慢的马蹄声,不像是行人赶路时的匆忙,倒像是散步般悠闲。
景皓雪循声望去,这么一大清早会有谁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在这里散步呢?
声音一点点接近,直到脱离开树林密叶的掩护,而接下来映入景皓雪眼帘的情景却令她大吃一惊,心神亦登时大乱!
“逐月——!”
那——竟然是蒙烈的坐骑!
可是——只有逐月!它的背上并没有那个让人心悸的俊挺身影。景皓雪紧张的四下里张望着,许久,仍一无所获!
逐月怎么会在这里?蒙烈又去了哪里?按时间计算,蒙烈此时不是应该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多好多的疑问接踵而至,却没有一个能够解开,这让景皓雪的心立时飞到了嗓子眼儿,逐月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轻易是不会和主人分开的,除非……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逐月发现景皓雪之后,竟晃晃悠悠的向她走了过来,马鼻子贴上她的脸,“突突……”的吐着热气,好像一副蛮兴奋的模样?
在穹庐大帐呆了半年之久,蒙烈常带景皓雪骑着逐月在草原上奔驰,所以,这匹可以和蒙烈达到心意相通的宝马便自然而然的将她视为除了蒙烈之外的第二位主人了,久别重逢,自是一番热络的“问候”!
再见到逐月,景皓雪自然是非常高兴,可是此时,她却再也无心回应逐月的“问候”,抬手拍了拍它的头,她急急的道:“逐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主人呢?”
逐月长嘶一声,似乎听懂了景皓雪的问话,掉转马头,朝树林深处奔去……
景皓雪呆愣在原地,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逐月已经风一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难道……难道烈出事了?”
来不及多加思考,景皓雪拔腿朝逐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