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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得无懈可击。
一千探头看了他一眼,羡慕地说:“兰君,你身材真好!要是我也能长成这样就好了。”
柳兰君的表情僵了僵,半侧过身体洗脸,安慰他:“你还小,等以后……你现在也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可我还是觉着你长得比较有男鬼气概。”一千闷闷不乐地缩回隔间,低头打量自己细条条的四肢和白白的圆肚皮,越看越不满意。
“一千,你的皮儿很白。”
五六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在旁边大声插话。
“切!我又不是女鬼,要那么白干嘛?再说,你可比我白多了。”一千不乐意地嘟嚷,感觉他的这个说法根本不知所谓。
“白有白的好处……”五六七只反驳了半句,就想起另一个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于是转而用很欠扁的语气笑着问,“你猜,咱们刚才见过的一O一和一O二,他们谁上谁下?”
“……上?……下……”一千困惑地琢磨,然后恍然大悟,骂道,“五六七,你真猥琐!怪不得三百总跟你过不去,这种事你也能问出口?”
“那有什么,人家做都做了,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再说了,反正我喜欢的是女人,又不会跟哪个男人发生关系。”五六七不以为然地回嘴。
“呕……”一千做势欲呕,真有点被恶心到了,“两个男鬼在一起就够奇怪了,还发生关系?五六七,你越说越猥琐了。”
“我猥琐?你皮儿白。”
“恶心!”
“皮儿白。”
“再说我揍你!”
“一千的小白皮儿呀,摸一把……唉哟……”
“还说不说了?”
一千挥动湿毛巾追打五六七,拖鞋将地面上的水踢得四处乱溅。
五六七顶着头白花花的泡沫拼命躲闪,偶尔也做几下抵抗,不过赢少负多,最后只得哀哀告饶。他那身皮肉果然与众不同,即便在昏暗中也白得像流淌的牛奶,好看得很。
任凭那两只鬼笑闹,柳兰君一直在默不做声地洗浴,只是手中动作比刚来时凝滞,拖拖拉拉的不像是他一贯利索的习惯。
洗漱完毕回到宿舍,一千一跃蹦上了柳兰君的床,还站在上面弹跳几下,笑着说:“兰君,你的床比我的舒服,我那个硬硬的难受死了。”
“夸张。”
含笑回一句,柳兰君将他们的洗漱用具放好,毛巾也搭回铁丝上,这才坐到一千床上。身下床垫的弹性很好,刚洗过的床单也散发出清新的味道,根本不像小鬼说的那么糟糕。
“我哪有夸张,就是不一样嘛。”一千向床上一倒开始打滚,木床被压得吱咯直响,被褥都弄乱了。
望着在自己床上撒欢的小鬼,柳兰君的修眉细眼弯了又弯,对他的孩子气无可奈何之致。可是,刚才在沐浴时想到的一个问题却始终缠绕在他的脑海,让他想丢也丢不开。
“小千,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待小鬼闹够了,他这才轻声开口,神情很是凝重。
“什么事?说吧。我还不太困。”一千面朝他趴好,甩着两只光脚丫。
抿了抿嘴唇,柳兰君诚恳地看着他,“你讨厌同性相恋吗?”
一千纳闷地眨巴几下眼睛,琢磨一阵才犹豫着回答:“也不是讨厌,就是觉得不太真实和不自然。男鬼间最好的关系不应该是朋友吗?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朋友生出那种想法?再说了,听说爱到最后都要结婚的。他们要是结……在一起了,
嗯,身上东西都长得一样,怎么做呢?五六七说恋人就得不停地做,要不然长不了。”
柳兰君哑然,没去驳斥五六七的恋爱观,只是垂眼盯着床腿出神。
又考虑一阵,一千感觉这个话题有些无聊,就想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
“兰君,你今天讲的那个故事太简单了,你能不能再讲具体些?我想知道你和你爱人间发生的事,比如,你们是不是约会、一起去吃饭,还有一起逛街看比赛什么的。”
柳兰君抬起头望着他,脸上仍是一付沉思的表情,似乎没能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注意到柳兰君神情异样,一千担心地半坐起身,伸手想去抚他的额。
被这个动作惊醒,柳兰君下意识地向旁边让了让,对方的手就落了个空。他歉意地冲一千笑了笑,然后略一组织措辞就讲了起来。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要工作,我也有自己的特殊任务。所以,我们一般都只在周末见面,约会地点通常选在黄浦江边。”
“江边?”一千想像了一下,更加好奇,“这里没有江,只在很远的地方有条大河,岸上还是光秃秃的,谁都不爱去那儿。你说的那个黄浦江,风景好不好?”
听了他的问题,柳兰君眼内浮起淡淡的喜悦,薄薄的嘴唇弯起,露出洁白的牙齿。
“景色很好,外滩——这是黄浦江边的另一种叫法,岸边种了很多柳树。春天冒出的嫩芽是鹅黄色的,像小毛毛虫,常有小鸟在其间来去鸣叫。到了夏天,柳叶特别繁茂,浓荫下几乎见不到阳光。垂枝低到游人腿上,人们穿行其中,就好像进了柳林阵一样……”
一千半张开嘴,听得悠然神往。
他没有见过除彼岸花之外的其他植物,不清楚它们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也无法想像它们能有什么作用。可是,现在经柳兰君这么一讲,他忽然感觉阳间或许真的还不错,至少有了这些颜色漂亮的柳树,能行走其间应该是件很棒的事情。
“还有呢?”见柳兰君停下来,他急急地追问。
柳兰君看着他晶莹透亮的眼仁,不觉微微含笑,“江水一刻不停地流过脚下,有挖泥船和渡轮在水中航行。游艇响着汽笛,冒出乌黑的浓烟,甲板上站着穿海魂衫的船员,将残羹扔给半空中的水鸟。岸上有卖冰棒的小贩推着小车沿街叫卖,劳累了一天的穷人和饱食终日的富人都在这里休息,番警不能赶走不乞讨不扒窃的他们。因为外滩是个公共的地方,所有阶层的人都可以在那里停留。”
“你们在哪里会面?”一千又问,相较路人,他更喜欢听有关风景的内容,这是在阴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
“在江边一棵老柳树底下。那棵树的枝条特别浓密,坐在下面的长椅里,路过的行人只能看到鞋子。”
“她……你们约会时,她穿什么衣服,一般?”一千想到这个很具体的方面,决心一定要弄清楚,以便为自己将来谈恋爱积累经验。
好在柳兰君并不认为他问得唐突,脸上反而因此流露出一个宠爱的笑容,目光中还含着无奈和温柔,看得一千又妒忌地红了眼睛。
“他呀,总是毛毛躁躁的,衣服从来都穿不整齐,头发也总是乱乱的。他工作的地方距离外滩很远,车站也不近。为了不迟到,他经常跑得气喘吁吁,穿戴更加不整,总得我帮他弄好。”
他叹了口气,可是一千从里面听不出丝毫责备和懊恼,唯有温柔和怜爱,仿佛他十分喜欢这种帮忙的工作。
一千托脸想像那个不太注重形象的女子在柳兰君帮她整理时,脸上一定会露出羞涩的笑容,脸色也一定是红红的……
摇摇头,把这些不经的想法丢掉,他起身从今天才买的糖果盒里拿出两块水果软糖,一块塞进自己嘴巴里,另一块递给柳兰君。
“小千,你刚刷完牙。”柳兰君眼望小鬼不停鼓动的嘴巴提醒。
一千点了点头,快活地仍倒回柳兰君床上说:“对呀,所以才要吃糖!伍伍说,每天晚上临睡觉前吃一粒糖,就可以香香甜甜地睡到大天亮。而且,要刷好牙再吃,才能充分体会到糖的味道。”
见柳兰君只是将糖拿在手里并没有吃,他不由纳闷地问:“你不吃吗?这种提子口味的软糖好吃极了。”
柳兰君微蹙眉,手指仍捏住糖块,有点困难地解释:“这样会生蛀牙,小千。”
“不会!伍伍这么吃了四百年,嘴里一颗虫牙都没长。”一千安慰他,然后一面使劲咀嚼糖果,一面顺手拉开被子。
“小千,你不回自己床上睡吗?”看着他的动作,柳兰君很诧异。
“不,你的床躺着更舒服。我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去上班。你也睡吧。”一千含糊地回答,用被子将自己裹严。
柳兰君呆坐在床上一时没言语,似乎没能料到床的最终归属竟会是这样的。
“小千,你头上那个新的红痣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阵,就在一千快要睡着时,他忽然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