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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林知道不应该沦陷,只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蓝林来不及忘却。
蓝林是在深夜回到朴宅的,她以为如此夜深,所有人都已入睡,或者有时她亦过份天真。
走入客厅的时候,剌眼的灯光照亮她的脸,她闭上眼睛。
客厅里传来一个苍洪冰冷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蓝林低下头,适应突然间的光亮,她说,“去看电影了。”
“和谁一起?”
“朋友。”
朴原眼神凌历冰冷,足于冻伤很多人,不包括蓝林。“婚礼那天带你逃走的那个男人?”
蓝林说,“是的。”说完她走过他身边,往楼梯口走过去,她的举止矜持而冷淡。
朴原站起来,跨步挡在她前面,空气变得黏稠,一直蔓延。
他逼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挑高,他说,“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或者你对后果很好奇,想尝试一下?”
朴原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纠缠在一起,他眼晴微黄而混浊,仿佛大雨前的风暴。
“放开她。”
朴津站在楼梯过道上,神情冷漠,一只手搭在过道的扶手上,看起来很疲倦。
朴原放开捏着蓝林下巴的手指。回过头去对朴津说,“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她必须知道她做错事所要承担的后果。”
朴津的声音幽冷冷的飘过来,他的眼睛冰冷的直视着朴原,他说,“后果,什么后果?”他扬起眉尖,扶着扶手一拐一拐的走下来,他继续说,“是像对妈妈那样即使不爱,也要绑在边身,看着她郁郁寡欢,无疾而终。还是要像对蓝姨那样,在她开得最鲜艳的时候摘下来,放逐风中。”
朴原眼里的灼伤无限扩大,他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朴津,他的声音短暂急促,“住口,别跟我提文蓝那个女人!”
朴津继续靠近,脸上有短暂惨烈的笑容,他说,“为什么不能提,你那么害怕听见她的名字吗,那么害怕在午夜十二时想起她的笑容吗,那么害。。。”
朴原觉得心脏底部的悲伤像潮水一般涌上来,无法自制,脑子里浑浊一片,他走过去,用力的掌掴过去,停顿下来时,觉得手掌心更加剧痛。
朴津的声音肃然停止,彻底的寂静弥漫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他的脸偏在一侧,脸上神情极其冷漠。
朴原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仿佛在一刹那间苍老。无力的垂下他的手臂,转身走上了楼梯。
27。我跟你走
朴津侧过脸,他眼底只是纯粹简单的寂静,没有言语形容。放开扶手,他一拐一拐的走向院子里。
蓝林在后面跟上去。因为她有太多疑问要得到解答。夏日里深夜的凉风吹在身上,感觉手臂上的毛发还是不自觉的竖起来,深夜一如既往,太过清冷。
看着朴津在石凳上坐下来,他的姿势笨拙沉重。
蓝林说,“对不起。”
朴津低下头,笑容纯洁没有瑕疵。他说,“你不必觉得愧疚。我只是在说一些事实。”
蓝林在他身边坐下来,微笑,“那个文蓝?”
“一个世俗的爱情故事,他爱上了她,但是后来娶了不爱的女人,那个不爱的女人刚好是我妈妈。”朴津在黑暗中寂静的声音。
文蓝,那个名字,蓝林见过,曾一张惨白色的纸张上面,那是一张死亡证明。
朴津忽然扬起下巴,静静的凝望她,他问,“你是不是已经找到那个能够带你离开的男人了?”
蓝林不答,反问,“你需要我留下来吗。”
“不需要。”朴津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蓝林,嘴角温情的天真恬淡而坚韧。然后他站起来,走回房子里,留给蓝林一个隐藏无尽寂廖的背影。他走到门口处的时候缓了一下,他说,“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有足够的时间,明天或者你就来不及了。”
蓝林在黑暗里抱紧自己的双肩,手心一片又一片的交替摩擦在她的手臂上,像要摩平掌心里那些纵横杂乱的纹理。
惨白纸张上的那个名字,渐渐和文政的脸重贴在一起,淹没在那天山坡上那片薄公英花海里。
“你恨那个男人吗?”
“恨,恨得想杀掉他。”
“你能帮我把那枝花摘来,我帮你杀掉那个男人。”
“我不能,能也不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高兴。”
所有声音都消失后,空留下文政低沉沙哑,响彻云霄的声音。他说,“蓝林,跟我走。”
那个声音太过慵懒,太过真实,来不及注入一丝阴谋。蓝林相信那个男人天真烂漫的笑容,她愿意选择相信文政曾给予过她那些感情。她从裤袋里抽出手机,按下文政的号码播了过去。她要告诉他,她愿意跟他走。
文政是在公交车上接到蓝林的电话的。
接起来就听见她幻灭般跳跃的声音。她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文政对着手机沉寂良久,他一直假设她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间,地点。可是却没有一处是命中的。他听见她的声音继续说,“你现在在哪里?”
“公车上。”
“我跟你走,你过来接我。现在,马上。”
公车兜兜转转,车窗外是一路的灯火通明,仿佛沿着河岸看花开花落,蓝林现在手里能握住的,是这个男人的笑容,犹如在黑夜里燃烧的黑色尘土,满目琳琅。
她开启了那场暴风雨,与她同行的,是文政,他像一只慵懒的晒太阳的狼,漫不经心到随时可能把自己遗失的男人,现在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手里,那种十指紧扣的姿势,这样沉实,仿佛一觉醒来,他就在她身边了。
她记得他来接她的时候,脸上有微笑,问,“是一时的冲动吗,我最后给你三秒钟,你想清楚,你还要跟我走吗?”
她笑,“要。”
“不许后悔。”
“哦。”
他们在深夜的街头等公车,夜风寒冷。
文政忽然向她展开双臂,把她用力抱住,像一场被惊动的烟花。太过耀眼,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蓝林,我真怕你会后悔,我对你不放心。”仅仅如此一句话,几欲让人落泪。
蓝林发现,原来和这个男人的拥抱,如此尽致,仿佛彼此是对方手中的最后一个赌注。梭哈以后,若不能全赢,就只有落败。
公车驰过那些华丽冷漠的建筑物,渐渐步入小道,深夜的街道只有路灯孤立无助,晕黄的灯光下街道陈旧刻满岁月的痕迹,两旁边的房子古老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却接近真实。
他们终于在末站下车。
凌晨,还有月,月很黄,像被晨雾灰蒙蒙的遮盖,文政拉着蓝林的手走在石板路上,在街道尽头,转弯,跨过一条石桥,桥底的河面上隐约可见有帆布小船。
文政指着前面一座有些历史的房子,说,“你以后要住在这里,这是我的家,以后是我们的家。”
蓝林把贴着她掌心的温度握得更紧,在黑暗中无声的笑起来,弯起眼睛。她从未想过她有一天在被一个男人绑架了以后,有了一个家。陌生的字眼。
房子很宽敞,门口带有一个小院,生锈的铁栏杆上爬满青藤,院子里深深浅浅的种植着一些草植物,香气浓郁剌鼻,如同文政身上浓烈的香草气味。蓝林第二天的时候才看清那些植物原来是鼠尾草,灰绿色的修长叶子,正值六月,一簇一族的开着紫色的小花,花瓣散乱而漫不经心。
28。封印
客厅很洁净,浅色的麻布窗帘和线条古朴的灯罩,桌上放着大玻璃花瓶,空了很久的样子,墙上相片里的女人眼睛下有一颗冰冷的泪痣,笑容天真而暴戾,却依然气质不群。
蓝林走过去抚摸那个大玻璃花瓶,它被放逐太久,已经接近冰冷。
文政从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物出来,看到她站在花瓶前,他走过去把衣物放在她手上,语气漫无边际,他说,“那是她喜欢的东西,每天把一束无根的花插进去,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枯萎。然后暴力的把那些花弄碎,她是个疯子。她以为她能控制结局。”
蓝林站在这个男人的对面,心里的疼痛无边际的蔓延,她说,“她只是心里疼痛,她只是想寻找救赎。文政,别恨她。”
文政的眼神平静,平静得接近一种幻觉。
他把她拉到浴室门口,推进去,关上门,倚在门上,他说,“蓝林,你需要洗洗自己,然后想清楚跟我来是不是错了。”
然后听见蓝林细小清脆的笑声隔着门板传出来,他听见她说,“文政,你不要我你就死定了。”
然后是流水的声音。
浴室里的镜子被水蒸气吞没,逐渐模糊起来的,她伸出手掌,在镜子上抹开一个圆,圆圈里的笑容寂静而凄冷。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也有贪念想控制结局了?
文政似乎很少穿这样线条模糊的T恤,很多时候蓝林总是看到他穿着一件棉布衬衣,越是平静越是掩盖不住他自信的嚣喧。
可是蓝林知道那件T恤是文政的,上面有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