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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拜托!”小元轻快地笑着,肩膀都在颤动,“这个年头已经没有人还会用‘好人’和‘坏人’来形容一个人的形象了,只有‘烂人’、‘大烂人’和‘超烂人’之分。”
“也许还应该加上‘极烂人’。”他想了一下,补充道。
“这样子怀疑人家,似乎不太好耶。”话虽这么说,但甜儿的脸上找不到半点愧疚的表情。
“总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向来都不会有好事,自古便是如此。”小元下了定论,看着店里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大约是刚逛完街的一群嘻哈族过来买饮料,“你当心点就是了。”
甜儿将吃完的空碗丢入垃圾桶里,从上衣口袋里抽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将摞在小元桌上的传单抱回怀里:“我得去开工了,今天到目前为止,一点战果都还没有呢!”
她刚要转身离开,小元从她背后伸手过去抓了一叠传单放到自己面前,见甜儿诧异地望着他,他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些我帮你发就好。”
说着他帮一位客人结了帐,对方临走的时候,他就立刻递上一张发廊的传单,态度恭敬,语气也相当诚恳。
“请您务必光顾。”他用流利的日语说道。
甜儿看着拿着传单慢慢在读的客人擦身而过,缓缓露出的笑容轻柔又纤巧:“这……是我第一张发出去的传单哦!”
小元没有理她,专心致志地帮排队的客人一个个仔细地清点着钞票,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留给甜儿。
甜儿又习惯性地将下唇咬住,眉梢满是感激,她深深地弯下腰去,十分郑重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店外走去。
“遇到麻烦的话……我会去帮你的……”小元冷不丁冒出一句,但眼神依旧锁定在收银机的按键上。他面前的客人没听懂他说的中文是什么意思,试探地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甜儿的笑容瞬间从嘴角绽放到周身,连空气也酝酿着欢喜的情绪:“谢谢!”
发音准确的两个汉字,沉淀着些许用心,在可以触摸得到的诚恳面前,明明是典型的日本式鞠躬,此刻却倏地有了浓厚的中国风情。
广时瞪着炉子上的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炉火开到最大,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敞开着盖子,将煮着的鲜鸡的香味飘散厨房乃至客厅的每个角落。
他苦思冥想也得不出一个结论,于是上前用筷子戳了戳鸡肉,僵硬得可以用来当杀人凶器。他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与鸡肉搏斗的念头,转身走出厨房抓起了电话的听筒。
“这里是广时家,但是他不在。如果你找他的话,请挂上电话。如果你是找我的话,但你未必知道我是谁,所以也有一半的几率不是找我,所以也请你挂上电话。假如你真的知道我是谁的话,那么请在等待三秒后直接跟我本人说话……”
“BAGA!”广时低低地骂了一句。
“为什么骂我?!”阿康将长篇累牍的接听说明拦腰斩断,很敏感地当即嚷了起来。
“不要在用我家电话时随便说些奇怪的话,会给我造成困扰的。”
“始终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咧,刚打算给你报个寻人启示,后来想到你人在日本,估计登了也没用,就呆在家安心地等你的消息……”
“好了好了,”广时失去耐心地打断他的抱怨,直接将话题引入重点,“为什么我没办法把鸡肉煮得鲜嫩?”
“盖上锅盖,只留一条缝隙防止溢锅,改用小火慢炖,每隔十分钟加1/3碗凉水,煮大约一个半小时,直到鸡肉完全熟透。”阿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言简意赅。
“哦,那,再见。”广时想起他把火开得太大了,急着挂电话重新回厨房炖鸡。
“你打国际长途回来,就是为了问我炖鸡的方法?”阿康的音调骤然提高了八度,听起来大约是不可置信。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呢?”广时干笑了两声,出于礼貌却不敢先把这通吵得人心烦意乱的电话挂掉。
“那么……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阿康沉吟了片刻,语气里带着某种试探的成分。
发出什么异样的声响
广时完全没留心阿康的话语里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照实回答着他的问题:“除了孕妇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虚弱之外,其他还算正常。”
“孕妇?……我是说,那个叫甜儿的女生,还是一直住在你家?”阿康的语调不自然得连毫不相干的路人甲都能听得出来。
然而广时一直在分心留意厨房里的锅在,来不及回味阿康问话的奇怪之处:“我还有急事,先挂了。对不起,下次再打给你。”
这几乎不像是广时的一贯举动了,从不主动挂断电话的他匆匆甩掉听筒,转身往厨房走,却在经过甜儿房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间本是广时卧室的房间,此刻被诸多充满了女生心情的小玩意装点了所有的空间。粉红色的枕头被带上床,一件让人脸红的文胸被胡乱地丢在床沿,几个已经磨毛了边缘的布偶玩具零散在地上和桌上,因为脏了没洗,显得一点也不可爱。
昨天虽然已经进过了这个房间,但那时有被熟睡的甜儿吓到,没能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久违了的小空间。好在甜儿的个性虽有些大大咧咧,但还不至于邋遢,所以房间多了不少女孩气息,也还称得上整洁温馨。
广时露出了让步的无奈笑容,引起他注意的,是掉落在桌子下方的一个粉红色封皮的笔记本。那原本是广时放过去日记的桌子,此刻抽屉没有关严,看起来好象是有人想把笔记本塞进抽屉里,结果没留神让笔记本滑落到了地上。
他走过去把笔记本拣起来,好奇地随手一翻,两行娟秀的汉字立刻跳入眼帘:
“明天要开始新的工作了,这是来日本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一定要努力。
甜儿,你一定行!
再也不要饿肚子……”
他意识到这是甜儿的日记本,这样看别人的秘密是件相当不礼貌的行为,于是立即合上了日记本,却还是有样什么东西从日记里飘落出来。
那是张二人合照。广时认出来照片上的女孩子就是甜儿本人,只是照片上的她头发还没有现在这么长,笑得天真无邪。旁边一个紧紧搂住她的男孩子,个头比甜儿高出一截,穿着一件肥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短裤,脖子上挂着一条长得快到小腹的金属项链,嘴角噙着同样灿烂的笑容,将脸颊紧紧贴在甜儿的耳侧,显得亲密而热切。
他将照片塞回日记里,与此同时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他探头瞟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应该还没到甜儿说过的下班时间,心中纳闷着会是谁在这个时间拜访,却不得不在完全没有放弃的长时间门铃声中将日记本放回抽屉,小跑到庭院里去开铁门。
索性将手指粘在门铃按钮上舍不得放开的,是一个笑起来近乎邪恶的年轻女孩。穿着女子高中的制服,烫着好看的微卷长发,胸口的红色蝴蝶结鲜艳醒目。
广时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张大的嘴极有希望打破人类所挑战过的最大极限。
“你看到什么了?”女孩笑得花枝乱颤,娇俏的日语从她的唇间像百合般轻轻地绽放开来,她摆明了一副没玩够的样子,还是任由手指与按钮如胶似漆地亲密接触,让门铃声放肆地长时间呻吟。
“铁血战士反强暴异形……”广时没由来地发出了一句骇人听闻的哀叹。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直到进了屋,广时的嘴还是张得老大,仿佛脱臼似的无法合上,“或者说,为什么你知道我回东京了?”
女孩充耳不闻地背着双手在客厅来回溜达,似乎对什么都很有兴趣似地东翻翻西翻翻。
“冈村零!”广时加重了语气,但表情还是客套的。
冈村零终于停下了对客厅地毯式的搜索,转身面对着广时,笑容甜美得让人无法置信:“知道你回来并不困难啊……尤其针对我而言。我刚好路过这里,所以就‘顺便’出现在你眼前喽!”
“你身上这套衣服怎么回事?”广时耐住性子,指着零穿着的高中女生制服问道。
零很得意地原地转了一圈,迫不及待地向广时展示着制服的每一个细节;“很漂亮对不对?我特意将裙角的尺寸改高了一些,看起来既性感又可爱吧?还有,为了搭配整体效果,我还穿了草莓内裤在里面哦,要不要看?”
广时盯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隐隐觉得放她进屋或许不是个什么正确的决断:“我才不想看!而且你也别逃避我的问题!”
“有任务嘛……”零轻描淡写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偷偷打了个呵欠,“说起来,我们好象很久没见了吧?”
“三年?或许更久?”广时伸出右手,掰着手指算道,“自从我那次从Laplan